公安警察可以通過步伐、步態、步幅以此來分辨嫌疑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國安警察同樣可以通過腳印來分辨嫌疑人是普通人,是間諜,是特工,或某些特殊人員。
比如職業軍人。
因為常年訓練,他們的步伐、步態、步幅和普通人的區彆極為明顯。
再比如特勤,不管是哪一國的特勤,都會接受軍事化、特殊化訓練。
有些經過訓練後烙印在骨子裡的東西想要改變非常難。
除非是那種頂級的特勤,能做到‘返璞歸真’的大手子。
而眼前的鞋印,肖牧和葉武看一眼就知道是一個普通的情報人員。
可以說是那種‘菜雞’級彆的情報人員。
假如是頂級特勤和蒲公英一類的存在,你根本無法從腳印上分辨!
公寓樓外。
肖牧接過葉武遞來的煙,心不在焉的吸了一口。
大腦早已如同暴力超頻的cu,快要燒冒煙了。
整起案件……不,是事件。
已經超出正常刑案的範圍,朝著某種恐怖事態去發展了。
首先,‘蟲生真菌’這種東西就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世界。
其次,眼前的事件已經不是恐襲那麼簡單,可能是一場人為‘意外’。
最後,嫌疑人的死亡牽扯出外部情報人員,已經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肖牧的腦海內浮現出無數個推理,又進行著各種推敲。
轉眼兩個小時過去了。
葉武和趙曉棠瞅著一動不動低頭沉思的小老弟,都有些擔心。
忽然。
肖牧抬頭,眼中和臉上浮現疲憊之色,一副用腦過劇的樣子。
不停的揉著眉心,“眼前的事件有兩種可能,但不管哪一種可能,有人在故意殺人。”
葉武和趙曉棠:……
老弟,你是在廢話嗎?
肯定是故意殺人啊,這不是很明顯嗎?
“我說的不是嫌疑人遇害,我說的是事件起因。”
肖牧抬起頭,“那四名被蟲生真菌感染的被害人,有人在小廣場投毒,在故意殺人。”
這還是廢話啊……葉武和趙曉棠麵麵相覷。
不明白小老弟是什麼意思。
“做什麼事都需要目的,又不是神經病有誰會去故意殺人,會給殺人者帶來什麼好處?”
肖牧看向兩位老哥,“這才是重點。”
葉武和趙曉棠皺眉,陷入沉思。
“一個玩生物學的博士,年薪至少30萬起步,超越了絕大多數普通人,神經病也不可能成為博士,又怎麼可能會去報複社會隨機殺人,殺完人還會引來……”
肖牧冷笑,“滅口。”
沒錯,這位博士就是被國外情報人員滅口的!
“假設嫌疑人不是神經病,不是報複社會,還是一個高收入群體中的精英。”
肖牧問,“得是哪一種情況,放著好日子不過去殺人?”
“更大的利益。”
葉武和趙曉棠異口同聲,“蟲生真菌?”
“對,蟲生真菌。”
肖牧點頭,“隻有更大的利益,才能讓一個人涉險!”
50的利益,人,敢鋌而走險。
100的利潤,人,敢無視法律。
300的利潤,人,敢踐踏一切。
假設嫌疑人邱子默是為了利益而殺人,這種利益起碼要三倍起步。
這可不是指一年的年薪,人家三年就能賺到了,怎麼可能去犯罪?
而是指一個人這輩子大概能賺到的錢,至少再乘以三倍。
對於嫌疑人來說,起碼要千萬級彆的金錢才有可能去做。
這隻是最保守的,是起步。
“博士,在整個龍國都是少數人,可以說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
肖牧冷聲道:“既然殺人,難道他就沒有想過後果?”
“敢如此殺人,說明早就有了後路,後路又是什麼?”
“結果他死了,被一個情報人員殺了,怎麼會那麼巧冒出一個情報人員?”
“再來想一想敢肆無忌憚的殺人,有巨大利益,還出現了情報人員,後路是什麼?”
“國外!”葉武和趙曉棠再次異口同聲。
“沒錯,國外。”
肖牧點頭,“那麼是否可以假設,他之所以殺人就是為了利益,而這個利益是殺人的那種蟲生真菌,利用這種蟲生真菌換取利益?”
“他在展示蟲生真菌的可怕,展示它所能帶來的利益給國外的情報人員看?”
“他的目的是不是就出來了,想把蟲生真菌賣出去,賣給情報人員以此換取利益、出國、或者是其他什麼?”
“但這個過程有可能出現了某些問題,所以他才會被滅口了?”
會是什麼問題?
眾人臉色都變了。
“難道說……”
葉武臉色難看,“國外的情報人員已經得到了這種蟲生真菌配方或培育辦法?”
“還有一種可能。”
趙曉棠的眼中浮現出冷酷,“弄出蟲生真菌的人不止嫌疑人邱子默一人,他也隻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工具人,真正弄出蟲生真菌的人還藏在幕後?”
“而是有人利用了他,來展示一下蟲生真菌的恐怖,展示完後,就把他殺害滅口?”
“幕後之人就可以和國外情報人員進行交易,而後離去?”
這個推理同樣站得住腳。
“所以你才不著急去找那名情報人員?”
葉武目光複雜的瞅著小老弟,“你猜到這名情報人員隻是棄子,被放棄的小垃圾?”
“不然呢?”
肖牧聳聳肩,“能被我們一眼發現是情報人員,不是棄子又是什麼,甚至有可能是故意放出這個棄子拖延我們的時間,讓我們去找她,說不定都被他們自己的人滅口了,根本找不到。”
“這麼說來,我們已經晚了吧?”
趙曉棠苦笑一聲,“對方跑了?”
“不,沒跑。”
肖牧笑了笑,“正因為他們殺人滅口,反而說明他們沒跑。如果跑了,哪裡還需要殺人,浪費一個棄子,直接走不就完事兒了,何必脫了褲子放屁?”
沒錯……葉武和趙曉棠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那為什麼不跑?
“某人展示出蟲生真菌的恐怖,當然要坐下來談一談了。”
肖牧眼神冷冽,“給少了,能賣嗎?”
眾人默契的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肖牧伸個懶腰,臉上笑容綻開。
“走,去看看他們是哪國的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