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說:“你先彆急,等我說完。你孩子這個病,這不是燒紙拜神就能痊愈的,必須虛實同治。不過虛病化解了之後,你再治實病效果就明顯了。以後切記,不要輕易做這些喝符水驅邪的事,一定要先查明原因。”
她納悶道:“那是為什麼,不是說喝符水能驅邪嗎?”新
我搖頭道:“喝符水確實能驅邪,但僅限於普通的陰靈邪祟,力量強大的反而會遭到反噬。更何況,這些仇仙都是被你們祖先傷害過的,本來就有怨氣,你非但不道歉懺悔化解,卻喝符水驅趕他們,你說他們會不會瘋狂報複?”
她恍然大悟,不住點頭:“記住了記住了,以後再也不瞎弄了,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我思忖了一下,說道:“對了,還有最後一點,所有的事都處理了之後,可能還會有仙家留下來,也可能繼續給你們一些磨難,不要怕,這個時候可以考慮立保家仙。”
她無語道:“啊?這麼複雜,還得立保家仙?”
我歎口氣:“所以說這並不是做一次法事就能徹底解決的,這都是因果啊,哪有這麼容易化解?”
她也輕歎口氣:“是啊,如果都那麼容易化解,世人就不用怕因果了……老弟,謝謝你啊,剛才你說的這些,你能幫我辦不?”
我摸了摸下巴:“這個嘛……倒是可以,但是你得等我回去,我現在沒法辦呀。”
這老板娘也痛快,起身說道:“嗨,你還回去乾啥,既然遇到了就是緣分,你要是有時間,待會跟姐回家一趟,當麵幫孩子看看,你放心,姐不能虧待你。”
說著,她把收銀台抽屜拉開,從裡麵抓出一堆花花綠綠的鈔票,在手裡捋好,然後擺在我麵前。
“這些是感謝金,辦完事之後,還有酬謝!”
我一瞅那堆錢,得有個一千多吧,一百的五十的都有。
這老板娘人不錯,知道挑大票給我,還捋的板板正正,沒有一股腦的塞過來。
如果她要是把那些十塊一塊的都拿出來,那我心裡可能就不咋舒服了,因為這樣給人感覺多少有點不尊重。
於是我想了想,就點頭同意了,不過我沒收錢。
“姐,你信得過我就行,說起來也是咱們有緣,我今天上午本來打算回家的,既然你說到這了,那我就去一趟,但這些錢我不要,辦完事再說。”
聊到這裡,一個合作協議就算達成了。不得不說,這玩意比賣家電強多了啊,一點都不費勁,也不用看人臉色,還得來求我。
不過說真的,我費這麼大勁改行,大冬天的跑出來遭這個罪,就是想換一種活法,但是萬萬沒想到,我實際上隻是換了個地方看事。
以前我是坐堂的大夫,現在我是跑江湖的行醫,本質上是一樣一樣的啊。
這老板娘倒是很高興,帶著我一起出了門,就往她家走去。
這個時候剛好外麵在下雪,我和老板娘姐姐漫步在雪裡,一邊走路,一邊閒聊。
很多人可能都覺得,下雪的天氣一定很冷,因為在大家的印象裡,下雪就應該是西北風冒煙雪,風雪交加那種。
但實際上,現在這種大雪已經很少了,最起碼在我小的時候,經常會遇到鵝毛大雪的天氣。
這個鵝毛大雪真的不是誇張,確實會有像鵝毛那麼大片的雪花,那真的是紛紛揚揚,漫天飛絮一般。
不過今天這個雪,下的很安靜,一點也不冷,反倒讓人感覺很靜謐,很溫馨。
走在東寧的街頭,踩著腳下嘎吱嘎吱的雪,望著銀裝素裹的街道和建築,旁邊老板娘一笑就是兩排潔白的小牙牙,這個感覺還是很不戳滴……
閒聊了一番,我終於得知了她的名字,叫呂雪玲,今年也就比我大兩歲,但孩子已經九歲了。
她老公是做房產中介的,平時也不在家,很少管孩子,偶爾晚上會去幫她看店。
所以,白天她看店的時候,孩子沒人照顧,都是送去奶奶家的。
因此我們現在去的實際上不是她家,而是孩子奶奶家。
小縣城有個好處,就是去哪都挺近,我們出門也就走了十幾分鐘,就來到了一棟居民樓。
隨後,我們一起上了樓,敲開一戶人家的門,然後門一開我就看到了……一條大蛇!
真沒撒謊啊,門一開我就看見了,那大蛇個頭不小,得有胳膊粗細,就在屋裡盤著。
不過,我剛一邁步進屋,那大蛇刷的一下子就不見了。
我也是一陣恍惚,隨口跟這家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在屋裡打量起來。
不對勁,很不對勁,這屋子裡氣場可不太好,陰氣太重了。
帶我來的那老板娘,也就是呂雪玲,我玲姐,見我四處打量,便開口問我有什麼情況,是不是有啥不對勁的地方?
我回過神來,看了看屋裡的幾個人。
除了呂雪玲,還有孩子,以及孩子的爺爺奶奶,還有一個女的,剛才呂雪玲好像介紹過,是孩子的姑姑,叫楊雪,還沒出嫁。
於是我先看了看孩子,發現這孩子身上確實是有東西,和我剛才看照片的情況差不多。
但這樣麵對麵的看,其實遠比看照片要更清晰一些,尤其是那個照片已經很久了,其實已經看不太清了。
我一瞅這個孩子,腦海裡就浮現出一團黑氣,還有一大堆好像蛇一樣的東西,在黑氣裡翻翻滾滾。
而且孩子那兩個眼睛,也是怎麼看怎麼像蛇一樣!
這就毫無疑問了,再加上剛才我看到的大蛇,這證明我看的一點都沒錯,確確實實是仇仙。
但這家屋裡的氣場,應該還不止是仇仙那麼簡單。
於是我開口說道:“大爺,大娘,這個孩子的事暫且不說,我多一句嘴,請問你家裡是不是供了什麼東西?”
這個老頭,也就是孩子的爺爺,大概五十幾歲的樣子,聞言眨了眨眼睛,打量了我一番。
“你這個小師傅看的對,我家裡是供堂子的。”
哎呀,他家居然還是供堂子的,沒聽我玲姐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