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inf
又見婕兒的十多個手下,都是口眼歪斜,嘴裡嘀咕了幾句東瀛話,撲通撲通,有的長刀抽出一截,就趴在桌案上,有的仰麵倒地,全部昏厥不醒。
隻有二皇子秦睿一臉懵懂,手裡拿著茶杯,楞在座位上。
“娘呀!黑店?”
秦睿瞳孔放大,聲音嘶啞,渾身冰冷,一時間宛如身在噩夢。
想必是這濃茶裡摻了蒙汗藥,把婕兒等人放翻了。自己嫌這茶太苦太澀,沒有飲用,這才不受影響。
秦睿拔腿就想逃走,卻見兩個店夥計飛步上前,拎住他脖領子,像抓小雞一樣逮了回來,按在椅子上。
房後又跳出幾個店夥計,手持鋼刀、手斧,麵色不善,堵住了門窗。
那胖老板一改先前昏昏欲睡、人畜無害的模樣,目射精光,身形一掠,就從櫃台後麵躍了出來,穩穩站在秦睿麵前,顯然是輕功不弱。
“這狗東西竟然不會武功?不是裝出來的吧?”
胖老板打量著秦睿,嘴裡喃喃自語。
“好漢饒命!我的確不會武功!兜裡有的是錢!”秦睿魂飛魄散,像狗一樣狂吠起來。
“哼哼,這兵荒馬亂的,就是有銀子,也花不出去呀。都不如糧食來的實惠。”一個店夥計揶揄的笑道。
“那也容易!好漢隻要放我一條生路,非但千兩黃金,不在話下,糧草肉食,更是雙手奉上,要多少有多少!”秦睿一骨碌滾下椅子,一個勁的磕頭。
“你們是什麼人?從何處來?往何處去?”胖老板笑嘻嘻的問道。
“小人趙大,這些人是小人的保鏢和家丁。我們是定州來的商賈,準備到南方去辦貨的。”秦睿連聲不迭的答道。
啪!
胖老板一個耳光,抽的秦睿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們這些家夥,嘴裡嘰裡咕嚕偷偷說話,都不是大涼語言,當老子聽不出來麼?定是北莽來的奸細,專程來探查秦雲太子大後方情報的!”胖老板厲聲喝道。
“冤枉!冤枉!”
秦睿一個勁的叫屈。
胖老板眼珠子一轉,問道“你既然是商賈,說說是去南方辦什麼貨的?”
“這個壽春的布料和綢緞吧!”秦睿支支吾吾。
“放你驢屁!壽春哪來的布料和綢緞?目下這京師一帶,乃是秦老將軍的女兒輕衣姑娘管轄,讓我們這些江湖上的朋友在臨近鄉鎮村莊設點,盤查過往的北莽奸細。你小子可是栽到老子手裡了!說,你們是誰派來的?意欲何為?”胖老板踢了秦睿一腳。
“袁輕衣?這女人我熟,算是我未來的弟媳了!實不相瞞,我乃是大涼二皇子秦睿,你們嘴裡的大英雄秦雲,是我四弟。本皇子被北莽賊子拘押,趁著前方打仗,這才脫身而逃,準備去金陵麵見父皇!”
秦睿站了起來,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胖老板眯著眼睛,打量著秦睿,仿佛在看一個天字第一號的傻瓜。
“嘭”的一腳,一個夥計衝他腿彎一腳,踹的又跪下了。
“北莽臭賊,無恥奸細,什麼逆天大謊都敢撒!你乾脆說你是大涼皇帝算了!”胖老板笑道。
“我當真是二皇子!”秦睿嚷道。
“既是二皇子,即太子爺的哥哥,何不進涼州去見輕衣姑娘,反在這荒郊野地,繞城而走?”胖老板問到。
“哦這個”
秦睿隻覺得汗出如漿,沒法解釋。
“今天擒住這一隊北莽奸細,功勞不小!這個領頭的家夥暫且不殺,獻給輕衣姑娘,也好審訊一番。這十來個雜兵,扛到後麵開剝,當牛肉賣。腦袋留下,還能到京師領賞。”胖老板大手一擺,對夥計們下令。
“得令!”
眾夥計手腳麻利,將婕兒和眾忍者攜帶的佩刀解了下來,扔在門口桌上,將眾人拖去後廚。
“這幫北莽蠻子,慣用彎刀,這種直溜溜的長刀,倒是第一次見。”胖老板拿著一柄繳獲來的忍者刀,滿臉疑惑。
“想必是北莽奸細為了掩人耳目,故意換成這種長刀。”一個夥計道。
胖老板微微點頭,心裡疑竇未解這種長刀,透著古怪,並不是大涼軍隊的形製,江湖上也沒有見過類似的兵器。
“哼,你們北莽賊子,殘害了多少大涼的軍民?如今雖然留你性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先割掉你一對耳朵,讓老子出出氣!”
胖老板說著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柄尖刀。
“饒命!饒命!”
秦睿魂飛魄散,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嚎叫。一個夥計撕下一片衣襟,塞住了他的嘴,將他按在地上。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堂堂二皇子,此時任人宰割,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正要動手,卻聽到酒肆大門外鑾鈴聲響。塵煙滾滾,一隊五十多人的輕騎來到近前。
為首一人,是個年輕美貌女子,緋紅色的衣衫,罩著一件精致的皮甲背心,腰懸長刀,足蹬小牛皮靴,披風迎風飄舞,美豔絕倫中透著英氣勃勃,卻是袁戰老將軍的獨生女兒、太子秦雲的未婚妻袁輕衣。
“不愧是將門虎女,比起庸脂俗粉,自有不同。”
胖老板嘴裡低聲自語了一句,帶著眾夥計,出門來迎。
“於大叔,生意不錯啊?”
袁輕衣跳下駿馬,笑吟吟的衝胖老板拱手。
原來,這胖老板名叫於東景,師從三合劍,武藝不俗。因報仇殺人,落草為寇,成了唐州惡虎灘山寨的寨主。
前些日子,聽聞太子秦雲率領大軍收複失地,於東景又重新燃起了報國熱情。於是帶著一眾嘍囉來投,參加了易先生組織的情報機構“四象堂”,暫為玄武堂堂主。以開店為名,暗中為秦雲軍隊搜集情報,抓捕北莽奸細。
“托大小姐的福,在下方才擒住了一隊北莽蠻子的奸細,雜兵們都送到後廚處理了,隻留下一個頭領,正準備押解到京師去見大小姐哩。”胖老板謙虛的笑道。
袁輕衣滿意的點頭“於大師為人精細警覺,這點是好的。隻是賣人肉有些不妥。應都解送到京師,交給輕衣處置。”
“我大涼軍民在北莽的鐵蹄下,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恨不能生吃北莽蠻子的肉,那也不足為奇。”於老板笑道。
袁輕衣無意間看到了門外桌案上一捆狹長的忍者刀,忽然心頭一凜,大聲道“於大叔擒住的這幫人,還活著麼?”
“扛到後廚開剝,隻怕是來不及了。”於老板搖頭。
“哎!這幫家夥不是北莽人!”
袁輕衣一頓足,趕忙進屋,衝後廚奔去。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