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宗的一處山坡位置,周圍滿是修行之人,三名身穿樸素衣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起。
三人麵色不同,嘴巴閉著,看似在閉目養神。
但是隻有三人三寸之地可以察覺到異常,一股靈力化為傳聲筒,在三人三寸之地來回徘徊著。
“那五行宗的小弟子看到了凡人成仙,若是我等得了方法,也可以凡人之身成就無上天仙。”
“但那是五行宗的弟子,我們如何去問,他也不會告知我們此妙法。”
“不須他告知,我們的手段還能探不來?”青衣中年人淡淡說道。
那墨衣中年人道:“老方,不要亂來。他可是五行宗的弟子,不是尋常的貓狗,打殺了可會引來五行宗的怒火!”
旁邊的藍衣中年人也道:“老方,此事還要慎重,畢竟是五行宗的弟子。而且還是這種仙人傳言的關口。若是我們動手,不須五行宗的去查,便是周圍的想要巴結五行宗的人,也會把我們抬上去,讓五行宗的人殺了我們!”
陳恪前腳剛說出仙人成仙,後腳便讓人綁了,這話說出去,誰能相信。一定是在五行宗參加交流大會的人乾的。
尤其是當時圍聚在陳恪的周圍,聽陳恪講述凡人成仙的那些人,他們或許都是參與者。
像是這種大事,一旦被五行宗認定了,誰也逃不掉五行宗的追捕。
唯一能與五行宗對打的四靈宗,人家已經被五行宗的人請進去聽聞凡人成仙的秘密
。如此做法,也就說是整個靈光域,已經沒有能與五行宗對抗,敢暗害五行宗弟子的宗門了。
餘下那些大宗門雖然很強,但是因為他們家大業大,卻不敢輕易地動手。
真正敢輕易動手的人,唯有那些散修之人。
“我們修煉成魔,何須畏懼五行宗,便是天地都是我等的敵人,你們若是怕了,我自己一個人動手便是。”老方似乎不耐煩了,他脾氣本就是火爆,如今看到了成仙的機會,哪裡會放棄這種好辦法。
凡人成仙,修行者成仙,但是魔成不了仙。
如今,他們修道成魔,已經失去了成為仙的機會。
若是能抓住這一次凡人成仙的秘密機緣,他們就有可能成為第一個魔仙!
那可是魔仙,不是一般的存在,隻要能成為魔仙,未來的時間,還有誰能是他們的對手,以後先做什麼就做什麼,任誰也不敢隨意地欺負他們。
就是天道,也要任憑他們逍遙自在。
“諸位,怎麼樣,如此可曾想好了?”老方再次詢問道。
墨衣中年人與藍衣中年人對視一眼,兩人皆為魔,雖然隱藏魔性,化為人,但是心中的魔念還在。雖說畏懼五行宗,但是被老方一激,還是凶狠著臉說道:“哼,不就是抓一個小輩,我等動手就是。不過,現在不著急。等宗門交流大會完了,在動手也不遲。”
說出辦法的人是藍衣中年人,雖然是魔,但是他們又不是傻子,即便
是三人成了魔,也不是五行宗的對手,何必自尋死路。等宗門交流大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們在動手綁了陳恪,帶出五行宗好好地逼問。
三人一合計,便是如此算計。
四靈宗內,知道真相的凡人成仙秘密之人也不過是副宗主與暄暄兩人。暄暄沒有人在意,但是四靈宗的長老與弟子圍在副宗主的身邊,詢問成仙秘辛。
副宗主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與仙人後裔有關,若是泄露出去,恐怕會引得天下修行者爭搶仙人後裔。
誰知道那消失不在的仙人,是否真的不在了還是一直在天上,未曾下來。
這樣的事情,是不能與旁人說的,副宗主想了想,緩緩說道:“此事非同小可,一般人我也不能告訴,唯有與你們幾個人說一下,成仙秘密的確有些不一樣,但大致與五行宗昭告的內容相同。”
“啊!”
四靈宗的弟子與長老們紛紛露出遺憾之色,若是能知道其中彆人不知道的消息,或許有再次開啟天門的機會。
隻是按照五行宗的昭告所言,必須要尋那種知道天門開啟的人。可是那種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一類人,誰也不清楚。
尤其是那類的人,還是一種凡人,凡人身上沒有靈性。修行者能分出凡人與修行者之間的差距,看的就是凡人身上有沒有靈氣圍繞。
若是修行者,因為有靈力護體,即便是煉氣境界的人,也有著一些靈力在身,這樣的力
量,讓他們可以保證自己的身體之上有著無數的力量存在。
便是看到凡人與修行者之間的不同。
凡人身上沒有那些無數的力量,看不到任何的不同。就像是低境界看高境界,除非是高境界顯露身份,若是有意隱瞞,低境界是無法看穿高境界。
但低境界看高境界,與低境界看犯人還是不同。
低境界看凡人,就像是看一塊冰碴子,裡麵是什麼都能看清楚。但是低境界看高境界,就像是在看一塊未開封的玉石料,裡麵究竟是寶玉、還是水晶是無法看到。
這邊是仙凡之間的差距。
看到什麼都沒有的凡人,竟然可以打開天門,誰能不羨慕。
許君炎歎息一聲說道:“真是可惜了陳恪道友,若是他當日跟著那人一起飛升仙界,此刻已經成了一位天仙逍遙在世間了。”
小宗門還不知道,但是作為四靈宗、五行宗這種大宗門,他們猜測仙人一直都在,他們逍遙在世間,不問世間任何的凡心事情,隻追求永生不死。
這些仙人就在身邊,隻是凡人無能,看不到仙人是誰。
甚至,你身邊一個枯木老者,就是一位昌盛仙人。
這種仙人的存在,唯有同為仙人境界的人仙、地仙才能看出來。
旁人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其中的不同尋常。
那劍貪笑著說道:“我看他就是吹牛,什麼看到仙人,什麼進入天界,全都是編的。那天界混混沌沌,如同荒蕪之地,一
看就是編造。不信買個戲本,說書人編的仙人世界都比他編造的好。”
許君炎搖頭微微一歎:“我與陳恪道友有舊,我知道他不是那種胡亂講話之人,而且他也不會是那種欺瞞之人。他若是去了仙界,一定是去了仙界。”
“嗬嗬,你是陳恪的手下敗將,你自然是維護他。若是他是一個奸詐小人,你豈不是連奸詐小人都不如。”劍貪冷聲說道。
“住口!”四靈宗的長老喝道。
柳影穎也厲聲說道:“劍貪師兄,你也不過是許師兄的手下敗將。許師兄不如那陳恪,你難道就如那陳恪了?”
劍貪聽後頓時怒火中燒,他冷聲說道:“許君炎自詡君子,與人交手不過施展了一招。真正百招過後,勝負未嘗可知。”
“你待如何?”另一個天驕弟子問道。
劍貪說道:“若是我與他一戰,定要許師兄丟的臉重新撿回來。”
“嗬嗬,劍貪師兄你說的倒是輕巧,那陳恪實力你能是他的對手?”柳影穎冷聲說道,這劍貪真是可恨,總是與師兄為敵,但凡師兄講一句話,劍貪就有百句千句的話來反擊。
這種事情,到底怎麼說,就看交手之人的真是實力。不過,都是元嬰境後期,若是真有道法的克製。還真是不好說誰能勝誰能負。
同宗門之間,道法都熟悉了,打不過是真的打不過。但是不同宗門之間,道法不同,修為方式不同,修煉的道術不一樣,
若是真的交手起來,勝負之間還真有翻轉的可能。
但是劍貪不過是第七天驕,如何能是一個擊敗第二天驕的修行者的對手。
不隻是柳影穎覺得劍貪是色厲內苒,便是副宗主與其他的長老,也覺得劍貪不是陳恪的對手。
劍貪看到眾人如此神情,頓時羞惱不已。
整個宗門都覺得他打不過陳恪,他就要讓他們看看,自己究竟能否打過陳恪,讓宗門與長老們明白,他許君炎敗在陳恪的手中,自己可不會敗在陳恪的手中。
尤其是陳恪與許君炎的交手,劍貪已經問過了,不過是劍意而已。
劍貪他修道,或許彆的不行,但是他的劍意,卻是世間少有的劍意,敗在同門手中,隻是因為被人知道他的劍意,找到了破解之法。
但是與外宗門的交手,劍貪還是很有自信。
為何,當年五行宗的第三天驕,就敗在了還是第十天驕的劍貪的手中。雖然那隻是一次尋常的交手試探,但是劍貪卻是知道,自己當時可以一劍殺了對方。
從那時候起,劍貪便知道了自己的劍術或許在四靈宗不行,尤其是四靈宗的四靈劍與自己的劍意本就屬於相克,但是與其他人交手,劍貪卻是絲毫不弱。
他給自己起名為劍貪,拋棄了原本的真實姓名,隻有一個劍貪作為道號,也作為他的名字。他的劍意,更是與自己的名字有關,他不覺得自己會敗給陳恪。
尤其是陳恪還搶走了
他喜歡的暄暄,那可是他內定的道侶,結果就這樣被搶走了,連宗門的長老們也不站在自己的這一邊,劍貪就是要用行動告訴所有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劍貪丟掉的東西,都要搶回來!
“此事容後再說,現在你們切記不可亂講,凡人成仙之事對於我們,對於五行宗都是一件大事。你們以後有機會都會知道凡人成仙的秘辛,若是泄露出去,此秘密就不能算是秘密了。”
副宗主告誡眾人說道。
“是!”
許君炎等人紛紛應下,不敢再多問什麼。
柳影穎與許君炎離開大廳之後,便回到了他們居住的院子,柳影穎伸手一揮,結界出現封閉了四周的一切感知。
“師兄,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師兄。”柳影穎說道。
許君炎笑著說道:“是副宗主說的事?”
“正是。”柳影穎說道,“既然凡人成仙秘辛如此重要,為何副宗主還要跟我們講出來,他不講,直接承認五行宗昭告的事情就是原本的秘密不行嗎?”
許君炎笑著說道:“當然可以,但你莫要忘記了,這一次本該是長老帶隊,為何是副宗主帶隊。”
柳影穎眼睛一亮:“師兄的意思是,副宗主打算用此事考察我們。”
許君炎敲了敲柳影穎的額頭說道:“還不算笨,副宗主的確存在此心思。”
“真是如此!”柳影穎暗暗點頭,緩緩說道:“看來是要選宗子了!師兄,我支持你爭
奪宗子之位。那個道癡就是個未成年,唯有你能肩抗整個宗門的未來。”
許君炎聽後忍不住搖頭笑笑;“肩抗整個宗門的未來,說著輕巧,其實做起來真是千難萬難。如今,能保持住第二天驕的位置,已經不容易。再爭奪宗子,卻非我所想。我們乃是修行者,若是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修行當如逆水行舟一樣,不進則退。”
柳影穎撤去結界笑著說道:“不管是不是,我還是支持師兄。”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我是擔心那個家夥坐不住,再去找陳恪的麻煩。”許君炎歎息一聲。
劍貪因為修成了他的劍意,如今越發的狂妄了,尤其是在宗門交流大會上,劍貪天資本就遠超常人,聽道許久也悟出了更多的東西,這些事情隻有許君炎一個人發現了。
大家都當劍貪還是原本的劍貪,但隻有許君炎明白,這一次宗門交流大會過後,劍貪恐怕要提升名次,不知道柳影穎能否擊敗劍貪保住第四天驕的位置。
陳恪在秋園休息的時候,忽然有弟子前來稟告,說是有三名修行者前來拜訪。
三人自稱是陳恪的故友,想要來拜訪陳恪。
陳恪一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五行宗外麵還有什麼朋友,居然還是仨人,這根本就是在開玩笑。
陳恪笑著走到了那邊,他看到了門口的三名中年人,感到十分的意外,他們似乎真的不認識。
“陳恪道友,多年不見,
讓我等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