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五行宗的昭告便發了下來。眾人聽後心中頓覺惋惜。
五行宗給的解釋雖然超過了眾人的想象,但是仔細一琢磨,的確又在情理之中。
他們把陳恪的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隻說那女子得了仙人傳承,尋了一出仙人秘境,找到了通天之門,開啟通天之門,飛升仙界。
那女子還邀請陳恪一起飛升,隻是陳恪留戀人間,沒有應許才沒有與那女子一起飛升。
至於那女子是何方人士,陳恪也不知曉。
大家一想也是,畢竟那女子是得到的仙人機緣,可不會與陳恪交代太過詳細。而且,那女子可能還在利用陳恪,畢竟,那女子在仙人秘境裡麵沒有什麼闖關之法,隻得依靠陳恪才能破關走向最後的仙人秘境終點,才能在終點開啟仙人秘境的通天之門。
隻是那通天之門如何開啟,誰也不知道。
因為對於那名女子的身份了解不對,甚至陳恪也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何方人士,他隻能推測那女子是仙人後裔。
至於那女子是水家後代,仙人苗裔,陳恪也隱藏了下去。隻說那人是仙人血脈,五行宗甚至直接把仙人血脈隱藏下去了。
畢竟,五行宗與四靈宗真的有不少人是仙人血脈,若是此事放出去了,這些人可能沒有性命之危,但也少不了麻煩。
尤其是五行宗,其中數位長老家族還都是上古的仙人血脈。
便是水靈茵她的母族,也是仙人嫡係血脈傳承。
水靈茵也在找機會與陳恪單獨見見,詢問那女子具體的姓名。萬一真的對上了,豈不是說那處仙人秘境,根本就是她們家族的仙門。
若真是水靈茵背後母族的仙人天門,說不定水家與其姻親都要親自下場出手。
五行宗的水家可不是男子傳承,而一直都是女子傳承,水家傳承了數千年,水靈茵是在其母族長大,而不是其父族長大。
一般水家的後代,皆為五行宗內天資極好的弟子,這些人大多數獨身之人。他們被水家看中,引為家族之中的姑爺。
水靈茵的父親便是如此,她的姨父,外祖父皆是如此。
如今的水家,就是五行宗的一部分。甚至,他們比五行宗宗主還要在乎五行宗。水家是寄生在五行宗的家族,卻又是支撐五行宗的家族。
兩者之間分析利弊,還真的無法分析出來。
若是說,五行宗真的被滅宗,水家應該全都逃不掉。
水家如此,另外幾個家族也是如此。隻是他們與水家不同,水家書母族,而另外的幾個家族是父係傳承,正兒八經的大世家。
這些大宗門,都在宗門大殿聽得真真切切,知道裡麵的情況如何,他們想要做什麼,想要動什麼,也越不過身上的仙人血脈。
“速去找尋宗族遺老,詢問我們仙人苗裔可否有開啟天門的辦法!”
不少家族都在傳出此事,隻是此事較為隱秘,一般人還真的不知道仙人苗裔開啟天門的故事。
四靈宗的副宗主也靈識傳音,快速地告訴四靈宗的宗主,把五行宗仙人的事情講了一遍。
下午的時候,陳恪沒有去講道,而是躲在了自己的秋園裡麵。
知道陳恪見過成仙之事,不隻是外麵的修行者在問,便是五行宗的弟子也在問。但是秋園關上大門,不見外人,讓很多人隻能遺憾的回去。
便是戰飛與孔田靈幾人也被攔在了外麵。
“陳恪此刻恐怕煩憂不已,我們還是改日再來拜會吧。”龍弱鐘緩緩說道,他覺得若是自己知道這種事情,被人堵上門來,當真是煩擾不行。
陳恪此時卻在臥房之中,攬著身邊的美人,吃著她親手剝的葡萄。
“你真的放棄了成仙之路?”
暄暄也有些驚訝,因為陳恪講的話語外麵傳的大差不差,隻是有些具體的事情被五行宗遮掩了。
陳恪手掌之上柔軟不斷地變換著各種形狀,一會是包子,一會是團麵餅。他愛不釋手笑著說道:“當然是放棄了,那少女告訴我,若是成仙,可能再也回不到人間了。我一想回不到人間了,豈不是見不到我喜愛的暄暄,我當即就放棄了與她一道成仙。”
暄暄本就是揉搓的麵色紅潤,聽聞陳恪這樣說,即便是個假的,心裡也是格外的感到慰藉。
她翻身落在了陳恪的上麵,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盯著陳恪,能看到裡麵的水汽在迷茫,似乎下一刻就要把陳恪淹了一樣。
“乾什麼?”陳恪問到。
“今日讓你舒服個夠。”
暄暄說著緩緩坐下,臉上卻是比陳恪先露出舒爽之態。
陳恪不滿的撇嘴:“你可要動作快點,慢了的話,我可會抽你。”
“哼!彆說話,吻我!”
暄暄紅唇落下,印在了陳恪的嘴巴之上。
粉紅帳力波浪滾,妙齡女子試騎術。
秋園如今入了秋,窗外風聲不斷,秋風一陣接著一陣,一陣又比一陣強。那房簷邊的老樹,此刻顫抖不已,但是它的根深深的埋入地下深處,任憑風聲如何變化,它卻巋然不動,穩定如山一樣。
隻有樹上的枝葉在晃動,一陣接著一陣,枝葉颯颯作響,如同一位女騎士,在狂風之中策馬崩騰,翻過波浪滾動的溪水,滾滾上前一刻也不停歇。
樹乾為風吹動,如女騎士在馬上儘顯騎術,前後騰挪,翻轉來回,甚至還能再馬背上倒立,如此騎士可謂是馬術嫻熟。
馬蹄狠狠地踩進溪水裡麵,濺起一串又一串的浪花。
泛起白色的沫子,卻又在下一刻,隨著馬蹄再次進入水中,而被帶入水裡麵,然後再此的抬出來,如此快速的穿行,即便是騎士弓馬嫻熟,也撐不住太久。
最終,騎士落敗,倒在了馬蹄旁邊。
風也停了,大樹不在晃動,哪裡還有什麼馬蹄聲,隻是過後的清風,徐徐吹動著枝葉聲罷了。
身為修行者,即便是滿身大汗,也可以以靈力幻化成水,在身體不脫衣服的情況下,清洗各處的汙垢。
而且修行者修煉有成之後,身上的各處都會環繞護體靈力,這種靈力幫助修行者隔絕各種的汙濁,保證修行者萬法不侵。
修行者實力不夠,修為不夠,那麼他們能做的事情就很少了,有些修行者甚至連一些更多的事情都做不來,他們隻能在旁邊看著。
此刻的暄暄,連手指都不想動彈,一身的靈力更是被她收斂入了丹田之中,此刻的她如同凡俗的少女一般,柔軟無力躺在陳恪的懷中。
陳恪抱著暄暄走入沐浴的水池之中,幫她清洗身上的汙垢。
指尖不放過任何一處汙垢,儘力的去搓洗,以免讓著雪白的肌膚留下汙穢。
“不要了。”暄暄感覺到陳恪手不老實,連忙再次說道。
陳恪笑著說道:“不仔細搓洗,如何能搓掉泥。”
“哼,你少說渾話,我身上不然塵埃,如何來的汙泥,我看是你身上才有汙泥。”暄暄來了精神,靈力從丹田出來,恢複了精力,開始幫陳恪搓洗。
一雙小手抓著那條,來回搓洗,似乎要洗掉上麵的什麼一樣。
“真是討厭,這是誰發明的辦法,真是……”暄暄說道最後已經不知道如何去說。
那野獸有的沒有人身體的器官,若是想要傳續下去,隻能尋此道來繁衍生息。但是人不一樣,人已經有了正經的路,為何要走那錯誤的後路。
想到這裡,暄暄甚至都想丟棄。雖然她的潔淨無塵,但是卻也感覺不爽利。
“此番你得了凡人成仙的機緣,最近一些時間,還是在五行宗切勿出去。”暄暄提醒說道。
陳恪問道:“為何不能出去?”
暄暄沒好氣的白了陳恪一眼,忍不住說道:“你說為什麼,你想想這裡可是五行宗,外麵多少散修宗門,多少大宗世家,都知道你遇到了凡人成仙的事跡。”
“若是你出去了,說不定被人請走,逼問成仙之事。萬一遇到一個不管不顧的,給你來一套搜魂之法,你能如何解釋?”
暄暄從小在魔界長大,魔界就是毫無規矩之地,它隻有一個規矩就是實力為尊。其餘的規矩,都不是規矩。
若非有魔皇壓製,整個魔界不出十年,便會陷入戰爭之中。
即便是如此,魔界也是各種手段齊出,人間見不到的各種手段,在魔界已經是尋常事情。
魔,可不是人,他們更沒有人性。
若是人成了魔,比魔更加的可怕。更不要說僅僅隻是留著魔血的魔族,他們不是原初的魔,而是帶著魔血的生靈。
有些是人,有些是妖族與人族生的,有些是妖族與其他靈族生的。
但是人不同,人就是人,若是人入了魔,便會成為原初之魔,他們比魔族更加的可怕,行事比魔族更加的肆無忌憚。
至少魔族還會顧忌一二,而魔已經沒有了畏懼之心,他們隻會不斷地出手,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強大與可怕。
暄暄不怕正道的修行者對陳恪動手,有五行宗這種大宗門在,即便是下麵的一等宗門,也不敢亂來。
可是暄暄就怕另一種人,那種入魔的人。
他們平時隱藏的很好,但是一旦遇到某種事情,他們便會化身為魔。
成仙,對於成魔的人來說,是一條絕路。已經成魔了,如何能成仙?
但是凡人成仙,給了這些入魔之人一條方向。他們或許會鋌而走險,前來綁架陳恪,逼問、搜魂等手段儘用,也要問出凡人成仙的辦法。
隻有成仙,才能免去魔身,才能褪去天劫。
魔,與修行者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修行者的殺業不會輕易招來天劫天雷。而魔卻是因為殺劫過重,直接引發天雷。
這種天雷可不是一般的天雷,而是專門滅魔的天誅!
所以,很少見到能成氣候的魔。
因為這種魔,在人間就要受到人間天道的壓製,還有天劫天雷等懸在頭上,任憑他們如何動作,也不敢輕易的嘗試各種天劫。
所以,大部分的人修成魔之後,便會逃到一方小世界裡麵,在裡麵躲著,防備被人間的天道發現。
很多魔喜歡去魔界,但是魔界卻不喜歡人間界的魔。
因為人間界的魔,比起魔界的魔族更加的肆無忌憚,他們行事完全憑借喜好,不喜歡各種陰謀詭計,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而且,魔界本就是給魔生存的世界,這裡麵的天道不會誅殺魔。
人間的魔去了魔界,便是如魚得水一樣,海闊天空從此龍歸大海。
但是魔族卻是受苦了,他們最恨的就是人間的魔,隻要發現人間的魔,魔界的魔族就會傾巢出動,全力捕殺魔。
如此手段,任憑人間界的任何一個魔族,也無法做到能夠躲避一二。
於是,魔界反倒成了人間之魔的禁區。
作為魔界之人,對於人間的魔那更是警惕非常,一旦發現絕對是出手鎮殺。暄暄沒有接觸過人間之魔,但是也曾見到過捕殺人間之魔的陣仗。
當時大丞相甚至派出了魔皇的近衛,前去誅殺人間之魔。
暄暄拉著陳恪的手問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陳恪笑道:“按照你的推斷,那人間之魔若是敢顯露出來魔身,恐怕頃刻之間就要被天道斬殺,這種做法實在是危險重重,他們若非是走投無路,不會輕易化身為魔。”
對於尋常的魔,陳恪也知道,那隻是一些修魔之人,他們不算是魔,而是半魔。更不要說是魔道了,魔道說的是魔,但與魔無關,隻是因為他們的修行與魔相似,才被叫做魔道。
但他們不是真正的人間之魔,不是原初之魔。
隻有那種一個念頭,便可化身為魔的人,才是真正的元初之魔,才是真正的魔。
陳恪修煉這麼久,走了這麼遠,還未曾見過什麼是真正的人間之魔,可能某位正道之人,他念頭偏轉,便是一念成魔。
上古有一念成佛,現在佛已經不在,一念成魔卻還存在,而且這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
陳恪安慰道:“我會留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