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宗宗主在與其他幾人商議完之後,又看向陳恪這邊,笑著問道:“尊駕便是陳恪道友,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如今一見,道友當真不愧是天縱之才。”陳恪說道:“宗主見笑了,不過是運氣好一些罷了,不值得什麼天才之言。”花月宗宗主道:“若你當不得天才之名,這個十萬山內有何人能是天才,明月你說是不是。”“宗主說的是。”葉明月淡淡說道。似乎除了陳恪之外,葉明月基本上不怎麼笑,麵對長輩們,更是不苟言笑。“明月如今的修為當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恐怕用不了幾年,我們這些老東西都要給你們年輕一輩讓賢了。”花月宗宗主笑著說道。葉明月知道一些花月宗的情況,她說道:“宗主春秋鼎盛,金丹境的強者,說是退位讓賢,豈不是讓人慚愧。我青木宗隻是因為世襲,傳承於我早晚都一樣,但是花月宗不同。”葉明月故意這樣講,讓花月宗宗主麵露笑容,她淡淡說道:“你們真的不一樣,未來誰也說不準,明月覺得我花月宗的少宗之位該給誰呢?我是想要給清影,隻是宗門長老覺得下一任宗主應該換個男子來,所以現在宗主之位一直都在糾結之中。”葉明月淡淡道:“此事明月恐怕不能給宗主這個意見,因為明月也不知道花月宗到底有何人能把花月宗發揚光大。”花月宗宗主淡淡一笑:“我還以為明月會為清影說情,支持清影呢。”若是青木宗的宗主支持謝清影當花月宗的宗主之位,花月宗的人可能還真的會多考慮謝清影。“宗主,我倒是覺得我這個事情可行,我看著謝清影道友品行端正,行事風格頗有正義之感,若是花月宗想要保持正義之道,必須要讓自己成為這種正義宗門,選擇謝清影道友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陳恪說道。葉明月看向陳恪,陳恪對著她笑了笑,葉明月無奈的一笑,她不想參與到花月宗內部的權力紛爭上來,因為之前謝清影已經被確定了花月宗的少宗,後來又出現了變故,花月宗的長老力推孫費,還有金丹境界的長老在後麵掌控。這本就是一個麻煩事,即便是謝清影的好友,即便掌握著一宗之力,但是葉明月不願意參與到這種紛爭上來。因為葉明月知道,這裡的情況多變,這裡的事情也多變,若是處理不好,以後的麻煩更多。尤其是最近坐上宗主之位後,葉明月更加覺得宗主之位被限製太多,她倒是覺得謝清影不如不做這宗主之位,做一個逍遙的修行者,比什麼宗主更加自由。這是葉明月最大的感悟,因為隻有坐上宗主之位才能知道一些事情,才能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來。就像是這件事情,她先想的不是她與謝清影的關係,而是考慮的青木宗與花月宗之間的關係,然後才是她與謝清影之間的關係。而且,若是青木宗與花月宗交惡,那麼身為青木宗宗主的葉明月與花月宗宗主的謝清影也就會丟掉她們之間的友誼。這些都不是她與謝清影之間可以輕易決定的事情,雖然現在看著四大正道宗門關係很好,但那都是因為邪道宗門的存在,如今邪道宗門一個封山百年,一個被打的潰散四處逃命。好人之所以成為好人是因為有壞人的存在,當壞人消失之後,好人之中便會分出陣營,來決定修道界的資源分配,這種事情在以前發生過,在現在還未發生,但是不代表不會在外來發生。誰也不清楚這種事情發生的時間有多長,但是他們知道一點,這種事情一定會發生。葉明月不想與謝清影鬨到最後連朋友也做不成,所以她不會幫謝清影說話。因為她此刻就在考慮青木宗的利益了。謝清影的行事風格葉明月一清二楚,她覺得謝清影坐上花月宗宗主之位後,一定會采取擴張手段,到時候青木宗的利益會受到打壓,這種結果不是葉明月想要看到的。如今的青木宗是十萬山修道界的第一大宗門,在東南西北四大方向之中,占據的靈秀之地也是最為珍稀之處,若是花月宗的謝清影掌權,第一個就會與青木宗爭奪這些靈秀珍稀之處。葉明月不想看到這一幕,故此不支持謝清影坐上花月宗的宗主之位。但是陳恪卻是發表了相反的看法,葉明月沒有說話,她是站在青木宗宗主的位置上發表自己的意見。陳恪想要說什麼,是他的自由,她不會阻攔,甚至會支持陳恪。因為在葉明月的眼裡,陳恪比青木宗要重要。花月宗宗主麵露笑容道:“哦?陳恪道友竟然支持清影這孩子!”陳恪道:“並非支持,而是看好,不過宗主之位也就那樣,我已經把淩空山的權力全部下放下去,除了我這個淩空山的宗主名字還在之外,我已經不怎麼管淩空山的事情。在我看來宗門也好,師門也罷,這些都是修道路上的風景,我們要看清楚前麵是什麼,而不是被風景迷住。”花月宗宗主聽後忍不住搖頭一笑,道:“陳恪道友說道有幾分道理,但是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告知你,修道界並非都是如你這般天縱之資,他們很多資質平平,修煉到凝丹境界已經是到了修行的終點,想要再往前一步,那真是如同渡劫。”花月宗宗主看向四周,指了指很多人道:“所以,他們需要一個安度晚年的地方,這個地方就是宗門,隻有宗門才能護佑這些安度晚年的修行者們。他們也不需要再去求什麼仙道,看什麼光明之道,他們隻有對權力的擺弄,隻有對待**的著迷。”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住這種**,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一切,全力的去追求仙道,即便知道自己的終點已經到了,但也不會放棄。花月宗宗主說的是修道界的普通情況,而陳恪是修道界裡麵不普通的情況。陳恪無法體會到彆人無法突破的心情。彆人也無法了解陳恪對於修煉的執念,這種事情隻有陳恪自己能夠了解的清楚。外人無法知道修道者自己的心情,更不懂修道者自己的心境,到了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完全就是修道者自己去走。“陳恪道友,敢問你的修行之道可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旁邊一名花月宗的長老問道。陳恪笑著說道:“當然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若非如此,我豈能保持境界穩固。”一個境界穩固,當真是要了很多強行提升境界之人的命。有些人為了提升境界,不惜用一些秘法,最終導致境界提升上去了,但是穩固不下來,尋常時刻還好,一旦與人爭鬥,或是與人進行論道,境界不穩,很容易再次的掉落下去。這是很多修行者的痛腳所在,導致很多人不敢強行提升境界,白費功夫不說,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不過,有些人終生無法突破,想要看看更高處的風景,會在最後時刻選擇突破境界,去更高的境界看看他追尋了一生也到不了的地方。“陳恪道友修煉的是什麼道法,是那位傳下來的道法?”花月宗的長老仍舊是追問下去。“韓長老,夠了,下去吧。”花月宗宗主聞言麵色一冷,有些生氣的說道。旁邊的人笑了笑道:“我們也想聽聽陳恪道友的解答。”葉明月眼神微微一眯,一股冷氣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讓周圍的人瞬間變得沉默下來。陳恪見狀卻是笑了笑,抓住葉明月的手,安撫了一下,然後才說道:“諸位道友,我的道法五花八門,諸位若是想要學可以來我淩空山交換,淩空山的道法沒有不外傳這個規矩。隻要諸位能拿出相差不大的道法,我淩空山皆可與諸位交換。”淩空山的道法是五方道人留下來的一些零零碎碎的道法,其中很少有完整的傳承道法。在十萬橫斷山內,完整的傳承道法隻有一種,那就是從煉氣境界到金丹境界的完整道法,承前啟後,有延續才能成為完整的道法。淩空山現在有天賦的弟子不少,李魁為了發展淩空山,已經開始向四周搜尋有天賦的少年人,帶入淩空山內加以培養。隻是沒有像四大正道宗門那樣的修道核心基礎道法,無法讓淩空山內的少年們有一個更加圓滿的修煉功法。後來李魁找到陳恪,讓他想想辦法,去找一部完整的修道道法,讓淩空山能夠傳承下去。淩空山不缺道法,缺的是一部完整的道法,這件事情最終落到了陳恪這個宗主的頭上,當真是讓人笑掉大牙。陳恪也無奈,隻能碰巧遇到的時候,幫淩空山宣傳一些。尤其是那些看中陳恪修行道法的人,除了青木宗的道法之外,陳恪可以把他修煉的道法都拿出去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