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笑了笑道:“好,我不會留手,你們若是能逃走,便逃走吧。”
“殺,生死不論!”
南門王一揮手,十二宮煞的其餘七煞飛向七個方位,包圍了陳恪幾人。
陳恪微微點頭看向小九道:“你帶著他們去旁邊,我來會會這幾位。”
“好。”
小九一伸手,一股風帶著謝宏斐與扈曉雪飛走,看的南門王有些不敢相信。
“凝丹境!”
南門王感覺到了意外,對方竟然有凝丹境的強者,他對著十二宮煞的人說道:“布陣,不要留任何的情麵,速戰速決。”
有一位凝丹境的強者在遠處,南門王感覺到了棘手。
要想在小九的手上殺死陳恪,南門王覺得需要快速的結束戰鬥,不讓小九反應過來。而且南門王也不知道小九與陳恪到底是什麼關係,兩人是朋友,還是親人,還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南門王的心中更是對孫川龍有些生氣,孫川龍居然隱瞞了陳恪的身邊還有一位凝丹境界的強者,現在他是騎虎難下,隻能出手。
不過十二宮煞有十二宮陣,結陣之後,可以斬殺凝丹境界的強者,隻是如今的十二宮煞被殺了五人,導致十二宮煞的威力大減。
“隻要能為我製住他,我便可以斬了他!”南門王心中想到。
十二宮煞也開始結印,兩兩之人靈力連成一體,化為了最為鋒利的劍。三柄劍,還有一柄無刃的劍柄,圍繞著陳恪。
“的確有些奇特,”陳恪感受著鋒利的劍刃,即便是他如今凝丹境的修為,單純的依靠護體靈力,也無法防住這三柄劍的攻擊。
“但是少了一些威脅,上三路與下三路缺失了一半,所以危機消失了一半。”
陳恪笑了笑。
“小子,看你還能笑得出來多久!”十二宮煞的其中一人怒視著陳恪,臉上露出嘲諷之色。
在十二宮煞的人看來,陳恪已經投鼠忌器,被三柄可以斬殺一切的陣劍圍住,陳恪已經沒有了可以逃走的機會。
陳恪就在劍刃之下,三柄劍刃隨時可以落下斬殺陳恪。
不過他們沒有動手,因為他們知道陳恪可能是凝丹境界的強者,他們需要用這三柄陣劍壓製陳恪,讓南門王親自出手斬殺陳恪。
陳恪此刻還沒有運轉靈力,顯示出他的真正修為境界,導致安聖宮的人此刻還無法看出來陳恪的真正實力到底是什麼境界。
這便是無境道法的妙處,無境無為,無拘無束,隻要不顯露自己的力量,外人很難看穿自身的境界修為。
除非,對方也是無境道法,才能透過無境道法看出來一些門道。
南門王在等陳恪施法出手,陳恪也在等南門王出手。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峙著,沒有人搶先出手。
遠處,那名十字刺青之人悄悄地靠到了小九這邊,他問道:“陳恪大人能活下來嗎?”
謝宏斐露出一個假笑,他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沒想說什麼,其實當年我加入清道衛也是因為一腔熱血,在軍中遭受到了不公,受到了權貴的欺壓,所以我才想給天下一個公平的環境。隻是後來隨著大人們獵殺修行者,我覺得我們做的事情有些過了。”十字刺青之人緩緩說道。
小九看著遠處的陳恪,根本聽不懂這人在講什麼。
謝宏斐倒是明白,他笑著說道:“其實,這個世上本就沒有對錯,即便是規則,也是人定下來的。你所謂的公平,隻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當你按照彆人的規則去行事的時候,你便會落入一個不公平的環境之中。安聖宮說著是消滅不遵守律法的修行者,但誰能知道究竟被殺的修行者到底是一個妖道,還是一個好人,誰也不知道。”
“大人說的很對,這也是我才明白的事情。”十字刺青之人麵露苦笑,他手中沾染了不少修行者的鮮血,但是他也不知道,死在他手裡的修行者,究竟是好人還是惡人。
“你們這群人自詡是世上的清道之人,卻是忘記了,你們也是修行者,你們卻以另一種身份來對付同為修行者的修行者,真是賊喊捉賊!”
扈曉雪在旁邊憤憤不平,說話的時候,還不時的看向謝宏斐,她一直想殺的人就是謝宏斐,而不是其他人。
隻是,謝宏斐投誠在陳恪的手下,或者說陳恪需要謝宏斐帶著他去京城找到孫川龍,暫時不會殺謝宏斐。
扈曉雪也知道,謝宏斐與陳恪沒有仇恨,按照陳恪所言,他到最後可能會放過謝宏斐。
即便她答應做陳恪的爐鼎,可是陳恪沒有對她做任何事情,甚至在路上,陳恪還給她付飯錢。
扈曉雪握住了手中的小匕首,她不會放棄,她要成為陳恪的爐鼎,學到陳恪的本領,為家族複仇。
“姑娘說的極是,是我們錯了。”十字刺青之人道歉。
“若是道歉有用,那人豈不是白死!”扈曉雪眼角流下淚水,她紅紅的眼睛看向謝宏斐。
“若是主人輸了,你會做什麼?”謝宏斐似笑非笑的看向十字刺青之人。
“若是那位大人輸了,我便離開趙國,安聖宮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安聖宮了,我留在趙國也隻是徒傷悲罷了!”
當你發現為之奮鬥的夢想隻是一個錯誤,目標的消失,才是人生之中最大的悲哀。
這名幸存的十字刺青之人此刻就是如此。
他非常希望陳恪贏,最好是能擊敗安聖宮,讓安聖宮回歸正軌。
“主人不會輸。”謝宏斐說道。
扈曉雪心中對於陳恪能否能贏,其實並沒有多少的信心,她能做的就是陪著陳恪一起死,若是能拉著謝宏斐一起死,那就更值了。
扈曉雪看向謝宏斐,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問謝宏斐道:“你怎麼知道?”
謝宏斐道:“你們修為太低,根本不知道主人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可怕,安聖宮若是聖師親臨,或許會有勝算,但是這幾個人,就是再來一倍,主人也不會敗!”
除了小九之外,扈曉雪他們露出震驚之色。
謝宏斐對陳恪已經推崇到了極致,有些癡迷的地步,就差相信陳恪是天下無敵了。
在對峙的陳恪與南門王也開始動手了。
南門王等了一個陳恪看似鬆懈的時候,手中拋出一個硯台,對著陳恪的頭頂砸去。
硯台之中飛出無數的黑色幕布一樣的玄光,擋住了陳恪的四周,像是在一個昏暗的水井之中,陳恪的四周全是黑暗的幕布。
頭頂上空,三丈之上,一團墨硯定在半空,不斷地釋放出壓力,在鎮壓著陳恪的身體,讓他難以動彈。
陳恪也沒有動彈,他在感受著南門王的實力。
“安聖宮的確是不凡,這種道法運轉的道術,我從未感受過。”
陳恪身上的靈力開始運轉,漸漸地在撐大四周的黑色幕布,隨著四周黑色幕布在不斷地被撐大,陳恪也鎮定自若的往前走。
前方,一柄陣劍在指著陳恪,他若是繼續往前走,便會被陣劍刺中。
“很鋒利的劍,但有我的劍鋒利嗎?”
陳恪從乾坤袋內取出仙劍碎片,靈力施入仙劍碎片之中,一柄長劍緩緩地在陳恪化形而成。
仙劍與陣劍。
兩者皆是殘缺,仙劍隻有一個碎片,陣劍是不完整的大陣之劍。
陳恪手持仙劍,指著陣劍的劍鋒,往前推著走。
就在十二宮煞的人露出嘲諷之色的時候,陣劍被陳恪推動了。
“怎麼可能,他觸碰到陣劍!”
一名十二宮煞的人露出震驚之色,其餘的人也是麵色大驚。
陣劍何謂是陣劍,便是因為陣法之中被困之人無法碰到陣劍,而陣劍卻可以輕易地刺穿陳恪的身體。
“製住他!”
南門王露出焦急之色,他的墨硯就要落下黑色亡塵,把陳恪埋葬在這大陣之中,陳恪一動,黑色亡塵無法落下。
當墨硯徹底封住陳恪所有能照到他身上的光,一切歸於黑暗,才會有最終的死亡。但是黑暗未曾降臨,死亡便不會來臨。
這是墨硯的缺陷,也是墨硯的殺機。
不管是任何人,隻要陷入黑暗,沒有能推開墨硯遮擋光芒,那麼黑色亡塵便會收走此人的性命。
南門王不斷地催動靈力,在控製這黑幕收縮,但是他的靈力似乎沒有陳恪的靈力強大,被陳恪的靈力不斷地撐大著黑幕。
“用餘下的劍對付他!”
一名十二宮煞的人說道。
於是餘下的兩柄陣劍向著陳恪背心刺去,是陳恪的心臟之處,斬的不止是陳恪的心,還有陳恪的生機。
但是這兩柄劍卻是刺穿陳恪的護體靈力之後,被陳恪身上的淡淡金色光華擋住。
“護體寶衣?”
十二宮煞的人驚呼一聲。
“不可能,玄器品階的寶衣皆無法阻擋我們的陣劍,他身上沒有寶衣的靈力波動,是道法!”
一名十二宮煞的人麵色難看至極,護體道法,能擋住陣劍的護體道法,這是修行了什麼樣的護體之法!
“不好!”
一人驚呼,陳恪已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