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背著竹簍,穿著一件普通的粗布衣服,跟著葉明月走進了五方大殿。
殿內站著幾個人,麵對陳恪的是站在最裡麵的台階之上的青袍中年。
還有三人站在台階下麵,看到有人進來紛紛看過。
葉明月身後,跟著一個俊朗的年輕人,二十年歲的樣子,穿著青色衣衫,背著一個竹簍編成的箱子。
這個年輕人眼光四處打量,很是機敏的模樣。
陳恪也看向打量他的三個人,左邊站著的是一個女子,穿著紫色長衫,長衫上繡畫著青色雲霞。她身材玲瓏有致,一條暗紫色腰帶更是束起柳腰,纖細婀娜,若仙子下凡。
女子樣貌更加出眾,一雙遠山黛眉,之下是一雙靈動的圓月眸子,露出有趣的眼神看向陳恪。
她高挺的鼻梁,堅挺的鼻尖,與一張粉潤薄唇,完美的印在了白嫩的俏臉之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但她那一雙大大的月眸,卻是讓陳恪感覺她性格一定很跳脫。人不說話,笑全在眼睛上麵。
右邊的兩個男子,前麵的白衣年輕男子氣度不凡,麵如冠玉,也是個英俊之人。後麵的男子穿著青衣,看著年紀大一些,也不過三十歲,成熟不少,氣質淩厲。
“他叫陳恪,暫時就是你們的小師弟了。”青袍中年緩緩說道。
“明月你應該認識了,她是你大師姐。”青袍中年介紹起各個人來。
“這個是你二師兄,他叫方許源。”青袍中年指著白衣年輕人說道,又先後指向青衣男子與那絕美女子:“他叫黃樽洛,她叫暄暄。”
“又有了五師弟,師弟你好啊,叫聲師姐聽聽。”暄暄笑了起來,月眸成了彎月,更顯精靈一般。
“五師弟。”方許源淡淡道,沒有多在意陳恪,反而看了一眼葉明月,收回目光之後不再多言。
“五師弟,有時間一起交流論道。”黃樽洛笑了笑。
“各位師兄,師姐好。”陳恪說道。
青袍中年道:“我名號為五方道人,你隨意叫,師尊也好,老道也罷。”
方許源幾人聽到五方道人對陳恪如此寵愛,當即微微驚訝不已。葉明月也多看了陳恪一眼,隨即收回清冷的目光。
“你們認識便好,過些時日,我會傳你道法,助你修行!”五方道人深深地看了陳恪一眼。
“我知道了。”陳恪拱手拜道,“多謝師尊。”
“行了,散了吧。樽洛留下,我今日指點你修行。”五方道人看向青衣男子。
黃樽洛臉上露出笑容:“多謝師尊。”
其他幾個人紛紛拱手拜彆,轉身離去。
葉明月走到陳恪身邊,“不要打攪師尊教授道法,出來吧。”
暄暄笑著靠過來,美豔的臉上帶著花也要羞愧的色彩:“師弟,你怎麼背著一個竹簍啊?太有意思了,你是賣貨的嗎?”
陳恪道:“我是一個鄉野之人,平時與人做些小買賣。”
葉明月聽後眼神露出怪異之色,不過她沒有去問,大步離開。
方許源看了看葉明月離去的方向,微微一頓,也跟了過去,陳恪也想去追上葉明月問問,但這個長得美的不像話的暄暄,卻對他很感興趣,跟在他身邊亂問。
“你是哪裡的人?”
“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你是真的來拜師修行的?”
陳恪轉身看向暄暄,她一雙璀璨笑靨的眸子,讓陳恪都不忍去喝斥:“師姐,我孤身一人,崇拜師尊他老人家的仙法道術,特來拜師學習。”
“咯咯咯……”暄暄輕捂著小嘴,“我才不信呐。小師弟,記得活的時間長一點哦,我走啦。”
暄暄笑著如同一隻靈動的蝴蝶,幾步一躍,向著遠處而去。
陳恪環顧四周,山水煙雲,他這是真的來到了修行者的世界,可這不是他想要來的方式!
修行,先乾掉這個師尊,再回京城乾掉聖師!
陳恪給自己定下了目標。
從第一日見到這幾個人之後,陳恪再也沒有機會去見他們,即便是葉明月,陳恪詢問了李魁,李魁隻是說葉明月是半年前來到山門,成為了山門的大師姐。
“怪不得,我隻看到了葉明月,卻沒有見到小漁還有那個討厭的胡老二。”陳恪思考著淩空山的情況。
但是越想越讓陳恪感覺怪異,這裡似乎是一個正常的修行仙門,但是這裡的一切都很怪異。
第三日,陳恪繼續在淩空山四處亂轉,他丹田未開,不用時時刻刻的修行,閒著無聊,背著他的竹簍,在四處閒逛,熟悉周圍的地形。
陳恪爬上一座小山,周圍草木翠綠,完全不似外麵已經到了秋冬之際,落葉飄零,一片荒蕪。
“師弟,你在這裡做什麼?”
暄暄銀鈴般的聲音在山頂上響起,她頭上綁著一根紫色的係帶,寒風吹過,紫色的絲帶與她一頭青絲微微擺動。
“我四處看看,師姐你在這裡做什麼?”陳恪看到暄暄感到很意外,她不應該在她的宮殿內修行嗎?
“我?”暄暄笑了笑,俏容之上滿是狡黠,她拍了拍白淨的小手,笑著說道:“我在布置陣法。”
“布置陣法?”陳恪看了一眼四周,道:“什麼陣法。”
對於陣法,陳恪隻知道葉明月說過的結界陣法,至於其他的陣法,陳恪不動是什麼東西。
暄暄笑道:“殺陣,專門用來對付師尊的殺陣!”
陳恪聽後心裡一驚,莫非這個極美的暄暄已經知道了他與五方道人的仇怨,試探自己,想要幫五方道人清理門戶?
“為何要殺師尊?你難道想要欺師滅祖,不怕我告訴師尊?”陳恪裝作不懂的問道。
暄暄一笑,跳到了陳恪的身前,她身材勻稱,身上帶著一股蘭草之香,她個頭比陳恪微微低一些。
“你不懂嗎?”暄暄似笑非笑。
陳恪搖頭道:“不懂。”
暄暄仔細的看著陳恪,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陳恪已經可以聽到暄暄細細的呼吸聲,還能看到暄暄臉上細細的透明絨毛。
陳恪微微往後仰頭,兩人靠的太近,讓陳恪有些覺得不合適。
“既然不懂,你便好好做師尊的乖徒弟吧,我走了。還有,我的事情不要告訴其他人。”
暄暄晃悠著走下了小山。
陳恪問道:“你真的不怕我告訴師尊。”
“隨你啦。”暄暄調皮的回道,她像是一隻百靈鳥一樣,悠閒的離開。
陳恪更加疑惑,暗道:“莫非她跟我一樣,也是被五方道人脅迫著帶上山來的?”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陳恪不會把自己與五方道人的恩怨,寄托在一個可能是朋友的暄暄身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敵人的敵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敵人,陳恪無法確定。
但有一點,陳恪需要去確認,葉明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下午,吃完一頓精致的午飯,陳恪溜達著來到了葉明月的宮殿前,宮殿前麵站著六名雜役弟子,把守著大殿的殿門,不讓旁人接近。
陳恪在四周轉悠,雜役弟子不時看一眼陳恪。
“那是何人?”
“好像是真人新收的五弟子,不要多管。”
看守的雜役弟子沒有去搭理陳恪。
“五師弟,你在這裡,可讓我好找。”
黃樽洛從旁邊走來,他一身青衣,麵色溫和,來到了陳恪的身邊。
“三師兄,有什麼事情嗎?”陳恪問道。
黃樽洛是第三殿殿主,是陳恪的三師兄。這兩三日,陳恪也隻是第二次見他。
“師尊讓你跟著我去看看靈礦,順便讓守衛靈礦的弟子認認你。”黃樽洛說道。
“靈礦是什麼?”陳恪問道,初入修行界,陳恪對於一切都是懵的狀態,什麼也不懂。
黃樽洛笑著說道:“靈礦就是靈氣凝結成靈晶的礦藏,我們修行的時候,若是天地靈氣不夠吸收煉化,便可以吸收靈晶裡麵的靈氣,靈晶就是從靈礦裡麵挖出來的一種晶體。”
陳恪一聽問道:“這靈晶很值錢吧。”
黃樽洛帶著陳恪一邊走一邊說道:“修行者不用金銀,一般是用靈丹、靈晶作為交換的之物,也是因為這兩種比較容易保存。不過值錢的話,一個初品淡青色靈晶應該能換一輛黃金吧。不過,沒人去換。”
陳恪聽到一個靈晶竟然能換一兩黃金,心中跳動的很快,這靈礦豈不是相當於金礦!
發財了!
黃樽洛帶著陳恪走下山,向著西麵的山下而去。
“三師兄,我們仙門靈晶多嗎?”陳恪問道。
黃樽洛說道:“五師弟,我們不是仙門,修道宗門等級森嚴,嚴格說起來我們現在還不算是一個宗門,隻能說是一個普通的幫派,你說一聲師門已經算是很好了。莫要再講仙門,容易被人取笑。”
陳恪點點頭,心道:五方道人如此強大,還不是仙門。仙門到底有多強,才能被稱作仙門?
下山之後,又向著西麵走了二十多裡,陳恪發現這裡的山林皆是綠意盎然,沒有經曆寒冬掃蕩,更是稀奇。
他們來到了一處堡壘一樣的山莊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