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坐在走廊旁邊,看著遠處八角涼亭中修行的葉明月,陷入了沉思之中。
“師弟,你在這裡啊,可讓我好找。”
孔田靈笑著過來,說著就要拉陳恪出去。
陳恪道:“什麼事情?這麼急切。”
孔田靈笑著說道:“好事,我聽宗門的長老說,東洲大域要舉行一次天驕交流比試,你快趕緊去聽聽。”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興趣。”陳恪搖搖頭,對於天驕爭奪,他現在已經興致缺缺,他要研究如何釣魚,把人引到五行宗來個關門挖脈。
若是能把那些天驕騙來,把他們的靈脈全都挖了,豈不是更……
陳恪想到這裡,連忙搖搖頭,這種想法太過的邪惡,陳恪不能多想,容易引起殺心。
“你居然不感興趣?連戰飛那個冷臉的家夥都去了,你居然不感興趣!”孔田靈很是意外。
尋常的時候,陳恪的好奇心比戰飛的好奇心要濃鬱。
這一次東洲天驕交流比試,可是連戰飛都準備要參與,甚至宗門還會拿出特彆的獎勵,作為在東洲天驕交流比試上取得好名次的禮物。
不少弟子都去了,可能沒有人想大出風頭,但是沒有人會拒絕宗門的獎勵。
“聽說這一次,宗門為了激勵門下的弟子,準備了一座宮閣作為獨居之處,還打造了寶衣、靈器、寶丹三種量身定製的獎賞。”
孔田靈十分的激動。
這一次,他們五行宗至少要去五六個天驕,第一的廣川還在閉關之中,他是去不了。第二的周神,第四的沈九州,第五的戰飛,第六的龍弱鐘,還有孔田靈這個第十都已經答應了要去。
其餘的天驕不是有事,就是心不在此,才放棄了報名資格。
孔田靈以為陳恪要去,結果陳恪居然不去。
孔田靈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多少失望,他說道:“我看你沉著臉,是不是弟妹欺負你了?”
陳恪搖頭說道:“若是她欺負還好,是我在想一個邪道之事,總有些下不去手。”
孔田靈很是意外的問道:“為什麼下不去手?”
“因為我要把對方的靈脈挖出來!”陳恪直言不諱,孔田靈已經算是陳恪這一條線上的人,陳恪也沒有避諱他。
說不定等以後真的挖人靈脈的時候,陳恪還需要孔田靈來幫忙。
“挖人靈脈,嗬嗬嗬……師弟,你在開玩笑吧。”孔田靈聽後有些不在意的笑了起來,但是笑著笑著,卻是看到陳恪麵色嚴肅,沒有絲毫的說笑之感。
孔田靈才感覺到了一陣頭皮發麻,他連忙說道:“師弟,你要慎重啊,這可不是小事。你是五行宗的少宗,你殺人滅人都行,但是挖人靈脈,吞人元嬰神魂這種事情,千萬不能沾染。”
陳恪點點頭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需要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陳恪是五行宗的少宗,是名門正道的第一弟子,他若是行了此事,就是代表著五行宗要進入魔道。
這可不是小事,而是會驚動臨域的大事。
誰也不想自己的鄰居是一個行事肆無忌憚的邪道宗門。
偽君子即便是再歹毒,他明麵上的事情也不敢亂來。
但是魔道之人卻不同,他們是什麼事情都敢做,什麼可怕的東西都敢沾染。
陳恪若是做了,五行門的宗門之人就會第一個不放過陳恪,甚至會直接動手,要讓陳恪死在五行宗。
還有一些覬覦宗門少宗之位的人,更不會放過這個借口。
“你挖靈脈作何用?”孔田靈記得陳恪可是仙根靈脈,他已經是仙根了,再挖人靈脈也沒有用處。
反而落得一身騷,這非常不值得。
陳恪示意遠處修行的葉明月,他緩緩說道:“她的靈脈被五方道人以五行孕靈陣傷到,我尋到了解決之法,木門的扈長老告訴我,可以幫她提升靈脈到仙根,可以直接避過靈脈受損的問題。”
孔田靈冷吸一口氣,他沒有想到陳恪師弟竟然還有此等遭遇,想到五方道人那位傳聞之中的五行宗禁忌弟子,孔田靈不由得多看了陳恪一眼。
師弟還真是命大。
聽說當初水門的某位長老被五方道人抓走做了俘虜。
“師弟,你是少宗,你不能做,但是不代表彆人不能做!”孔田靈忽然想到這個方式。
他聽說當初五方道人也是在擺弄五行孕靈陣,才被宗門限製,隻是宗門沒有懲處五方道人。結果五方道人覺得他找到了成仙的方法,是宗門一直在限製,於是叛出了宗門。
“此事雖行,但挖人靈脈之事,需要結合逆轉五行之法,五行宗裡麵懂得此法的人,不是長老宗主,就是隱殿的那些老祖,他們不會幫我行邪道之事。”
陳恪搖搖頭,他雖然受到宗門老祖的特彆關照,但是他若是行邪道之事,宗門老祖不阻攔他,已經是格外的包庇。
想要宗門老祖為他挖人靈脈,除非天塌了。
五行宗可以換一個少宗,但是宗門的道若是黑了,那就真的黑了。即便再白過來,在其他人的眼中,仍舊是黑。
所以,即便是陳恪,對此也無能為力。
他隻能去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活人不能挖,死人能挖嗎?”孔田靈問道。
陳恪道:“死人,大家都是活人,誰在乎死人——”
陳恪說道這裡,眼睛一亮,他看著孔田靈道:“你的意思是……”
孔田靈點頭道:“沒錯,隻要這個人死了,沒有人知道師弟你手裡有多少條靈脈,那他們便無法指責你。”
“宗門也不會為了一些小事,真的去查你個清楚。大家糊裡糊塗,把事情做了。”
“隻要能讓人知道,這個人已經死在了彆處,就沒有人在意他有沒有被挖靈脈,也沒有人在意師弟你墮入魔道!”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挖人靈脈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事情,所有人都會畏懼挖人靈脈的人。但是挖死人的靈脈,誰會在意呢?
隻要不是挖活人的靈脈,死人靈脈你隨便怎麼挖。
南方的鬥光域內的陰陽宗,可是有煉製死人屍體的分支門派,但其他的宗門,仍舊把陰陽宗當成名門正派。
這就是死人的好處。
陳恪想到這裡,已經有了想法。他對孔田靈一笑道:“多謝師兄指點,我想到辦法了。”
孔田靈道:“那宗門天驕交流比試,你還去不去?”
“不去了,我有正事要辦,這種小事師兄你們去吧。”陳恪哪裡還會去什麼天驕交流,他要趕緊去找那些不開眼的“死人”。
孔田靈看著陳恪如此興奮的模樣,便知道他對天驕比試沒有興趣了。
“走了。”
孔田靈還要回去準備,與陳恪擺了擺手,離開了秋園。
陳恪蹲在地上,靜靜的思考著下麵的行動。
他需要找個熱鬨的地方,先殺幾個天賦靈脈極高的人,讓他們光明正大的“死”在眾目睽睽之下,再神不知鬼不曉的把屍體帶回五行宗。
上等靈脈好找,但是超品靈脈不好找。這類的人,大多是各個宗門裡麵的中流砥柱一類的存在,想要殺他們,不是難,而是無法交代。
陳恪現在有些後悔了,之前殺得那些人,似乎殺早了。
“早知道留著幾個,當豬養起來,隨時用的時候隨時殺了!”陳恪歎息一聲,覺得自己有些可惡。
又是一個時辰之後,葉明月從感悟之中睜開眼睛,她抬頭看去,陳恪還蹲在不遠處的走廊上,目光發散似乎在想什麼。
葉明月笑了笑,快步走了過去,悄悄地從陳恪的背後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葉明月壓著聲音說道。
陳恪腦袋靠在她寬廣的胸懷之中,轉了轉頭,輕輕嗅著那股熟悉的香味,“可惡的小娘子,你好香啊!”
“啊~”
葉明月低聲驚呼一聲,原來是陳恪猛然間轉身,把她抱在了懷中,而且不待她如何反抗,陳恪把她轉過身子,背對著自己。
手在腹部交疊,上麵傳蕩著熱量。
“不要,有人會過來。”葉明月輕咬紅唇,麵色之上滿是羞意,一雙冷冽的鳳眸已經蓄滿了一池春波。
“我是秋園之主,這裡是感悟亭,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此地。”陳恪說著,一手劃過去,靈力封禁了這片園林。
“扶好了。”
陳恪看著葉明月還想掙紮,大手在挺翹的臀部一巴掌下去,打的葉明月一顫,咬緊了嘴巴,卻在某個時刻輕哼一聲。
這個壞人,越來越放肆了。
“撕拉——”
葉明月今早穿的一件流雲錦袍就這樣被破壞掉了,不過上半身還好,至少完好無損,修補一下還是能用。
葉明月走神之下,差點從欄杆之上栽下去。
“告訴你了,要扶好。”陳恪連忙拉住葉明月的腰,沒有讓她掉下去。
走廊兩旁都是水池,能看到魚兒在水中遊過去。
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葉明月扶著欄杆,看向水麵之中的自己,那一雙粉麵桃花,含羞帶怯的人是她嗎?
來回擺動之間,她還能在水麵看到陳恪的影子,他眼中似乎全是自己的身影,如同喝醉了酒一樣,不停得告訴自己,他很愛自己。
水麵波紋蕩漾,月亮的影子也在漣漪之中成了片片碎葉,已經看不懂到底是月影在動,還是滿池的水被風吹動,泛起了層層漣漪。
“嗯!”
葉明月輕輕一歎,臉色如晚霞一般,那水中的倒影更美了,清冷之中帶著嬌豔,完全相反的兩種神情出現在一張臉上。
池塘的荷花隨風搖動,荷葉浮在水麵之上,水上的漣漪也是由此而生。
“不要了,我想歇一歇。”
葉明月求饒了,她不知道陳恪為何忽然變得很開心,能從他笑著的臉上看到心情,看著水中的倒影,他更開心,似乎解決了什麼麻煩。
所以,隻是開心的宣泄?還是多日的鬱悶,借此來消磨掉?
葉明月不懂,也不明白。
陳恪抱著她換了一個座位,坐在了欄杆上。兩人四目相對,葉明月看著眼前的良人,冷清的臉上帶著由心的笑意,說著比輕風還輕的話。
“怎麼了。”葉明月微微皺眉,卻伸手幫陳恪整了整衣領。
“我找到辦法布置五行孕靈陣了,可以暫時解決掉你靈脈不穩的辦法。”陳恪說道。
葉明月聽後眼角微微濕潤,他還是沒有打消這個念頭。
“我不想你為了我,受到五行宗的責難。你好不容易能有今日,你的每一步,我都能看到你吃到的苦頭。”
葉明月輕輕拂過陳恪的臉頰,摸著這一張熟悉而又讓她癡迷的臉,她笑了淚卻順著眼角流出來。
“我看似很悲催,但是你比我更可憐,我以前就發誓,我就是你的家人,就是要讓你感到溫暖的親人。但,你總是想要當我的哥哥,保護著我,寵愛著我。”
陳恪抱緊了葉明月,而葉明月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也雙腳微微踩著地麵輕輕點著,心情的愉悅能夠完全看得出來。
“你在我心裡,就是我的一切,我……”陳恪深深呼出一口氣,“我豈能讓你藏著這種危機。”
葉明月受到這種感情的宣揚,也達到了一種心神與身體的雙重慰藉。她緊緊的抱著陳恪的腦袋,緊緊的安慰著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喜歡暄暄,我也不會怪你。因為,你也是我的一切。”葉明月眼角的淚水,淚流了下來,濕了衣服。
有些感情,本就是錯綜複雜,想要一心一意,卻被世事纏繞,就想他們之間,已經是榮辱一體休戚與共。
即便是分開了,彆人也不會把他們當做兩家人來看待。
葉明月抱著他,心中的孤苦早已經消散。
葉明月也明白,當時的情況,她與陳恪不知道生死在哪一天,能喜歡一日,就是一日。暄暄,想必也是如此吧。
陳恪伸手幫葉明月擦掉淚水,如同哄小孩一樣說道:“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家門大婦,暄暄見了你,也要叫一聲姐姐。”
“哼,油嘴滑舌。”葉明月嗔怪了一下,隨後笑著低頭印在陳恪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