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岺,怎麼變了!
以前的小岺,心心念念的隻有自己!
鳳儀憤憤不平地瞪了薑河一眼,都怪薑河,一定……一定是他那裡有迷魂湯,進入小岺的身體後就迷惑住了小岺的心智!
“嗡——”
不給兩個少女過多告彆的機會,塵封數百年的跨域傳送大陣漸漸被激活,整個幽暗的溶洞都在這一刻亮若白晝。
薑河能清晰地看見一眾楚家人沉鬱的神情,他們被迫離開生存了上千年的故鄉前往蠻荒之地,哪怕也能稱得上是死裡逃生,可任誰都開心不起來。
“小岺,到了那邊一定要多加聯係——”
金發少女哽咽地道,無論她對小岺到底是什麼感情,這感情無疑是很深的。
她們彼此間在神感教的追殺中相依為命了那麼久,本是說好了一輩子都不分開,可現在楚岺去了白藏域,今後都不一定還能有再見的機會了。
況且,白藏域乃是一處危機暗藏之地。儘管楚家堪稱是擁有金丹級彆的雄厚實力,但在白藏域內要想穩固根基、屹立不倒,亦非易事。
白藏域與眾域不同,它不僅是天下最為廣闊的一域,其內部勢力更是紛繁複雜,難以儘述。與中州相比,兩者雖皆存在多樣化的勢力格局,但中州整體局勢相對穩定,諸多勢力多為底蘊深厚的隱世宗門,它們專注於修行之道,鮮少涉足世俗紛爭。
然而,白藏域的情況則截然不同。在這裡,人妖之間的矛盾尖銳至極,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而人族宗門之間亦是明爭暗鬥,紛爭不斷。魔道宗門在此地更是肆無忌憚,大行其道。
就連白藏仙宗,分明有仙宗之名,卻不似其他幾大仙宗那般具有絕對的權威與話語權,其地位已是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尤其是在十多年前,白藏仙宗派出巡遊長老斬殺公然冒犯仙宗威嚴的魔道妖人,卻反而被其反殺,更進一步降低了其仙宗威信,甚至有好事者稱,白藏仙宗即將是繼朱明仙宗之後,下一個隕滅的仙宗。
就連仙宗都這般岌岌可危,要是小岺去了那邊……
鳳儀感覺自己光是想想都喘不過氣來了。
“嗯!之後,小岺會保持儀姐姐和薑大人的聯係的!”楚岺眼眶紅紅的,含淚告彆。
薑河目送著楚家人離去,心頭略感一絲惆悵。
事情落幕,各方勢力也都要退場了啊……
“小岺,真的走了啊——“
鳳儀幽幽地歎了口氣,怔怔地望著空蕩蕩的傳送陣,熙熙攘攘的楚家人,就這麼一眨眼就消失在她眼前。
她強自提起精神:
“喂,什麼時候幫我報仇!說好的……說好的讓我親手手刃蛇尊者,我都做了那麼大犧牲了……”
“我薑河自不會食言。”
薑河點點頭,元夏身邊他最擔心的就是蛇尊者,斬草須除根,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他是懂的。
他相信元夏也懂這個道理,隻是元夏對蛇尊者的怨恨太深,殺之都難以解恨,因而才將蛇尊者囚禁折磨。
現在諸事皆了,他也該勸說元夏將這個心腹大患斬殺了。
隻是,讓不讓鳳儀親手報了雙親之仇呢?
……
回到熟悉的雲溪宗外門小院之中。
懷中的黑發小女孩眸光專注地給他揉了揉太陽穴,薑河捏了捏衿兒軟彈柔嫩的臉蛋兒:
“衿兒,想不想學習丹道?之後師父找個人教你煉丹哦?”
衿兒的修行是該提上日程了,她的兩個師姐都尋找到了自己的修行之道,唯有衿兒,雖有著周天靈體和頂尖的丹道天賦,卻遲遲沒將自己的天資落入實處。
因此,薑河打算不久之後就前往平州邊界的蒼平城。
平州是元夏的大本營,善法殿本部正坐落於平州。過一陣子,元夏便要返回平州,這一路上恰好順路。
去蒼平城的計劃,薑河早早就在為其準備。
一來是為了讓衿兒的丹道天賦得到發揮,二來則是為了謀取真火。
薑河現在很渴求祭煉玄黃珠的其他幾大靈物,實在是木心對他的提升太大,若是將玄黃珠所需的種種靈物全部收集,薑河相信,他的戰力比之原文中的林赤也差不到哪裡去。
更何況……練得旻心傳授的雲雨決後再和旻心一起修行,對玄黃珠和脫胎決的增益不可估量。長此以往下,他所成就的真龍之體遠比林赤的真龍之體更為完美無缺。
薑河心頭忽的猛然一跳,和旻心修行對體質大有裨益,而……元夏善魂,衿兒善靈……若是那般那般,豈不是無論是體質,還是神魂亦或者靈力,均會沒有任何短板的發展……
“師尊——”
衿兒輕輕拉住他胸前的衣襟,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女孩滿是依賴和信任的親近,讓薑河心頭泛起一股深沉的罪惡感,他怎麼能想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略帶僵硬的笑了笑:“怎麼?衿兒不想學習煉丹嗎?”
薑河記得沒錯的話,衿兒其實對煉丹很感興趣的。
“衿兒,隻有一個師父……”
她微微撅起嘴,漆黑的杏眸中泛起一絲水色,流露些許委屈。
原來這丫頭是以為自己要給她找一個新師父啊。
薑河哭笑不得,點下她的鼻尖:
“怎麼會……為師怎麼舍得給衿兒找一個新師父啊,隻不過要一場交易罷了。”
蒼平城城主秦雄,乃金丹圓滿的大真人,同時丹道造詣在修真界中屬於頂尖層次,可想而知他的地位之高。
尋常情況下,想讓這等人物毫無保留地傳授丹道造詣自然是難上加難,但薑河自有謀劃。
“……”
她沒有作答,但緊緊抱住的手臂已經說明了她的態度。
薑河故作惱怒地捏了捏衿兒的臉蛋:
“都這麼大的孩子了,怎麼還天天賴在師父身上?師父還有事情要和你師姐說呢。”
自己一回來就被這丫頭求著抱抱,讓他都沒注意元夏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可他又不願讓自家小徒弟不開心,隻好由著她了。
衿兒倔強地搖了搖頭,小手主動地摟住薑河的腰肢。
師姐,都能掛在師尊腰上,自己憑什麼就不能抱抱……
“師尊——”
黑發女孩微微揚起小臉,黑潤的瞳孔像是發著幽光的黑水晶般,既純粹又單純,好看到讓薑河幾乎是失了神。
要是衿兒的話……會像楚岺一樣翻白眼嗎?
莫名的燥熱升起,直到心頭泛著癢意。
但這種衝動很快就被薑河強行克製下來。
他有些懊惱,實際上衿兒已經長大,再像小時候那樣抱著她已經不合適了。
薑河不動聲色彆過眼神,極力平靜地道:
“衿兒,怎麼了?”
衿兒的眼底掠過一抹失望,她將小臉貼在薑河胸口上,輕聲道:
“隻是……想叫師尊……嗯?”
女孩忽然疑惑地輕哼一聲,茫然地望向薑河,嬌軟的臀部輕輕的擰著。
想見到衿兒疑惑的樣子,可謂是非常難得。
若是尋常,薑河必定會好好逗弄難得疑惑的女孩,可是如今……
“衿兒,先起來吧,師父忽然想起還有事情沒做。”
薑河老臉一紅,握住女孩纖嫩的腰肢,可她抱著薑河抱的很緊,強行分開,恐怕會傷到女孩的身子。
“想抱抱——”
衿兒小小聲地念叨著,她看著薑河,長卷的睫毛顫抖著似乎什麼都沒解釋,但薑河卻明白她的意思。
這一陣子,他們師徒倆從沒像今天一樣親昵過,衿兒很渴望著和他這個師父在一起待一會。
可現在是絕對不行的!
薑河咬動舌尖,試圖以疼痛清醒神智。
可奇怪的是,內心的情感就像是不受控製不斷蔓延,與之而來,衿兒“坐立不安”的在他腿上微微晃動著,更是讓薑河難受無比。
“好衿兒,等之後師父再抱抱好嗎?師父知道衿兒最聽話了哦。”
薑河溫聲細語地安慰著衿兒,可這丫頭一直以來都會突然的發倔,他這麼一說,衿兒反而咬著唇瓣,靜靜地看著他,但就是不肯放開自己的手,甚至還賭氣般的重重坐在他的腿上。
“啪嗒”一聲。
房門被人推開,大徒弟的神情,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她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放著兩碗清粥:
“師尊,先簡單喝點粥吧,等旻心醒來,元夏再為師尊親手做一頓大餐哦。”
原來這丫頭剛剛消失不見,是給他和衿兒熬了兩碗粥啊……
元夏熬的粥自然不是凡物,實際薑河最近幾天消耗有點多,現在也有點餓了。
薑河咳嗽幾聲,若無其事地道:
“麻煩元夏了,怎麼,元夏不吃嗎?怎麼隻有兩碗。”
“元夏沒什麼胃口……”
黑發少女眸光稍顯黯淡,薑河看著有些心疼,這丫頭是因為自己要和旻心走,所以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嗎?
“衿兒,怎麼還在師尊懷裡坐著?彆打擾師尊用餐,師姐抱你起來吧。”
薑元夏輕輕問道,還沒得到衿兒的同意,就已經自顧自地準備抱衿兒起來了。
薑河頭皮發麻,要是衿兒起來了,其下的一切都會被元夏看見,直接社死!
“彆,好久沒見到這小丫頭了,讓師父再抱一會吧。”
薑河難以麵對衿兒撲閃的眸光,她困惑地歪了歪頭,似乎想不明白師尊前後反應變化的原因,但眼眸深處,卻掠過一抹淡淡的興奮。
“那元夏喂給衿兒吧。”
黑發少女含笑地望著師徒溫情脈脈的畫麵,要是能永遠這樣在一起,那該多好啊……
她吹涼勺子上的粥,一勺一勺的喂給衿兒,而衿兒也乖巧地張嘴吞下。
“師尊……你有沒有感覺……”
黑發少女的唇角不知不覺勾起,她無意識地說出心底的話,
“我們這樣,好像一家三口啊……”
薑河本就滿頭大汗,聽到元夏的話,更是恨不得自刎謝罪。
是啊……本該是看上去幸福溫情的一幕,為什麼……自己卻會這樣?
難道,鳳儀說自己是大變態,還真就沒說錯嗎?
“啊,師尊,是元夏失言了!”
少女後知後覺發覺自己說了什麼話,手慌亂的一抖,滴落點點白粥落於衿兒的細軟雙腿上。
她目光順著粥水望向師妹的腿上,恍然發現,今天衿兒就像坐立難安般雙腿不停挪動著。
“沒事,這又算什麼失言?師父說了,以後不要在師父麵前這般謹小慎微。”薑河克製之中,依舊不忘寬慰著少女。
“呼——”
黑發少女撫住心口,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帶著追憶之色道,
“其實,元夏小時候,就想著以後要像娘親一樣做一個好娘親呢。可是之後……”
她眼神帶著些許痛色。
“逝者已逝,想必元夏雙親也不想元夏還執著於過往。”
薑河歎了口氣,忽而道,
“而如今,蛇尊者已經落入元夏的手中,大仇已報。但元夏,蛇尊者不容小覷,還是儘早處理為好。”
“嗯,元夏打算今天回去,就將蛇尊者斬殺了。”
她本就是想向蛇尊者證明,自己,是決不會被她玩弄到崩潰!
薑元夏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望著師尊和師妹其樂融融的樣子,如今,一切終於好起來了。
雖然……師尊身邊還有奇怪的人,又和旻心似乎多了一些不該有的感情。
可薑元夏相信,自己一定能處理好這些無傷大雅的事情!
“衿兒,最近好像又長高了呢。”
薑元夏摸了摸衿兒的頭頂,驚喜地道。
衿兒好似突然長高了一般,坐在師尊腿上都比以前高了一截呢!
女孩通紅著小臉,似羞澀又似悶熱,她不敢看向師姐,隻是低下小臉,細若蚊聲的喘著氣。
薑元夏認真地點了點自己的下巴:
“難道今天的靈藥放多了,給衿兒補過頭了嗎?就連師尊,都好像有點熱。”
“嗯……應該……應該是這樣吧。”
“師尊不用安慰元夏啦,都怪元夏連熬粥都熬不好。“
黑發少女撅了撅嘴,彎下身子,小心地將師妹腿上沾上的粥擦拭乾淨。
忽然,她的瞳孔顫抖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