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穆眉梢挑動,“你哪來的東西?”
他們是也一起穿過來的,當時池棠身上就一個黃不拉幾的小袋子。
池棠拉了拉披風,把黃色貓袋子遮起來。
“我來之前,已經投送了很多物資到這裡。”
她不會傻傻的暴露自己的空間。
“這些物資散落在各地,隻有我能找到。”
蕭穆不太信,“真的?”
“千真萬確,這是我唯一的籌碼,你是我在這唯一認識的人,我想回家就沒必要騙你。”
池棠見他麵露疑色,從貓袋裡掏出一包鹽,“其中一包就在這裡。”
“不過,剛剛已經分了一點出去,還剩大半包。”
“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我可以去找彆人。”
雖然麻煩一點,但她多花點時間,總會有人願意的。
畢竟,她手上不僅有鹽,也有機關槍。
“我答應了。”
於是,蕭穆和池棠達成一致。
池棠用鹽巴和糧食做為交換,幫助蕭穆儘快壯大部落勢力。
而蕭穆,則要在半年後,親自護送池棠去漠城。
就這樣,池棠在部落裡住了下來。
蕭穆作為契丹土著,自然很受歡迎。
幾天時間,蕭穆就與天鷹部落的首領成了結拜兄弟。
而池棠作為成功幫阿嬸接生母牛的神女,被大家視為救星。
有難產的,都找她。
隻學了一點皮毛的池棠,被迫在草原當起了兼職“牛馬醫生”。
靠著池棠的鹽巴和小米,蕭穆吞並了七個部落。
一千人的天鷹部落,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裡擴大了十倍。
漠城的消息,是蕭穆找人收集的。
“這個烈焰軍蕭策,你認識吧?”
蕭穆站在池棠身邊,看著月亮河裡的灰牛母子喝完水慢悠悠離開。
池棠沒有立刻否認。
原來,他叫蕭策。
蕭策。
蕭策。
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曾經想過無數遍,又好像非常陌生。
池棠的頭開始劇烈地痛起來。
蕭穆見她痛得臉色發白,“你沒事吧?”
池棠沒法回答。
她的腦袋像是有閃電在劈,最痛的時候,她失去了意識,身體軟了下去。
蕭穆趕緊把人接住,打橫抱起,走向帳包。
池棠徹底昏迷,麵色依然有些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
蕭穆叫來巫醫。
巫醫把了脈,“她沒事,隻是暈了過去,好好休息就行。”
蕭穆看著昏迷的池棠,神色明明暗暗。
沒想到隻是一個名字,竟然讓她反應這麼大?
她一定認識蕭策。
而且兩人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
他想起那次在車上的對話,池棠說陸辰的媽媽找到她,要她斷絕和陸辰的關係。
但實際上,她和陸辰什麼都沒有。
她明明和陸辰沒什麼,那為何對陸辰媽媽來找她一點也不奇怪?
而且,她還和對方說了挺長時間。
當時蕭穆就覺得奇怪,再結合池棠說的那句,“你也喜歡拍戲”和問陸辰“你竟然姓蕭?”
蕭穆當時沒想通。
現在想來,如果中間出現過一個姓“蕭”的,但不是陸辰的人,一切就都能說通了。
那這個姓蕭的人,會是誰呢?
蕭策。
蕭穆咂摸著這個人的名字,越想越覺得可能。
兩人曾見過?
池棠來過古代?
不對。
她要是把蕭策認成了蕭家那個愛拍戲的公子,那麼就不是池棠穿越到了古代,而是……
蕭穆盯著床上昏迷的女子,她眉如遠山,又黑又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如展翅欲飛的蝴蝶。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細致地觀察除阿姐以外的女子麵容。
不得不說,此女容顏上乘,看了會忍不住再看一眼。
池棠額頭冒出晶瑩的汗珠,漸漸潤濕了碎發。
雖然是四月天,但也很容易著涼。
這會不是現代,著涼了是場大病。
池棠不喜歡人伺候,她沒有一個貼身丫鬟,蕭穆給她安排,她也不要。
看著她額上越來越多的汗珠,蕭穆從旁邊的梳妝架上取下一條帕子,將那些汗珠輕輕拭去。
“我這是怎麼了?”
蕭穆自問,擦汗的手頓住。
他以前從來不對阿姐以外的女子這麼親近。
算了,看在便宜弟弟的份上。
還有那些鹽巴和糧食。
蕭穆做好了心理建設,繼續給池棠擦汗。
……
池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
她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回了蘇家,蘇國棟給破天荒地給她發了紅包。
可惜,紅包有毒。
她被迷暈帶走,中途醒了過來跳車逃走,裝上了一個冰冷堅硬的胸膛。
明明她已經神誌不清,但還是抬頭看清了男人的臉。
古人將軍,蕭策。
蕭策帶著她,輕而易舉逃離了壞人的追捕,還
“還從樹上飛了過去!”
夢裡的池棠像是自己在經曆,又像是有上帝視角。
她清晰地看見蕭策帶著“自己”從立交橋跳下,從樹上飛過。
“輕功真好啊!”
蕭策帶著她一路繞過許多建築,然後。
好家夥。
“他把我直接送到了殯儀館?”
好好好。
可以直接火化了。
殯儀館的造型看起來有點古風,但是蕭策明顯不知道這個地方的特殊性,他隻是想為池棠解毒。
他將池棠扶起來,盤坐,雙手抵住池棠背心。
“青煙直冒,這就是傳說中的發功嗎?”
池棠醒了。
她想起來一段遺忘的記憶。
那次中毒逃走後在殯儀館出來,莫名其妙把外麵的司機嚇得不輕,還有了大力,不怎麼用力就扯掉了出租車的把手。
“原來是蕭策給我輸送了內力。”
池棠翻開手掌,有些愣神。
“神仙姐姐,你醒啦!”
帳中走進一個年輕的契丹女孩。
烏雲安安今年十二歲,正是花一樣的無憂無慮的年紀。
“神仙姐姐,你好些了嗎?”
池棠的臉,經過十幾年現代寶寶霜的滋養,比草原上所有的女性的臉都要白。
水潤q彈,看著跟玉雕一般,見過她的女孩子都喜歡叫神仙姐姐。
“好多了。”
池棠睡了一覺,所有的異樣都消失,她想起了蕭策的名字,腦袋也不痛了。
“安安,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謝謝你。”
烏雲安安笑彎了眼睛,連同眼角的小雀斑都顯得率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