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城裡的打井隊設備齊全,再加上村子裡人日夜不歇才有這效率。
一隊三口井,四隊三口井,打井隊收入一千八,外加一頭成年野豬和五隻野兔,四條蛇,兩隻鬆鼠。
成年野豬是一隊給的,其它是四隊抓的。
劉原得知易雲平還答應給打井隊炮製野豬肉後,就給他開了介紹信,讓他跟著一起進城了。
隨著第一口井打出來,村子裡已經開始的有序的種莊稼,不過要日夜有人在地裡守著。
沒彆的原因,他們這邊剛澆點水把種子灑進去,二隊三隊那些餓急眼的就去地裡把種子刨出來吃。
好在隻是頭一天種的小麥被禍禍了,第二天一大早一隊發現這個情況就派人輪守。
當然,三口井也是白天黑夜的有人守著,二隊三隊的人打井的時候站著看熱鬨,打完井就想著過來擔水。
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易雲平知道,村子裡不可能一直就這樣下去,現在越是嚴防死守的平靜,後麵爆發的時候就越激烈。
不過,這些事情自有大隊長劉原和劉樹、周建才他們操心。
他跟著打井隊進了城,直接把大卡車開進四合院,頓時又引起了一陣騷亂。
大人小孩都出來看大卡車,有的還輕輕上手摸一把,滿臉的好奇與驚喜。
易雲平從卡車副駕駛跳下來,去車鬥指揮著幾個打井隊地把那頭捆得結實的野豬弄下來。
圍觀眾人一見這麼大頭野豬頓時一個個驚得瞪大了眼珠子,那野豬腹部血呼啦次的,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紮了個窟窿。
不過,流血的地方被按了兩把黃土止血,這還是易雲平提出來的,說野豬要是死了,體內的血流不出來,肉就不好吃。
這會兒正是下午四點,易雲平招呼人把野豬抬到中院,朝看熱鬨的劉光福兄弟招招手,掏出一盒經濟煙塞到他們手裡,讓他們去軋鋼廠把傻柱叫回來。
這個點也快下班了,傻柱一聽說易雲平進城了,還弄了頭野豬,立刻興衝衝地往家走。
等他回家的時候,一應殺豬的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主要是年前傻柱一口氣在院子裡殺了五頭豬,所以該準備什麼,大家都知道。
等傻柱一進院子,易雲平和呂誌就迎過來,易雲平跟傻柱簡單打了個招呼,又說明呂誌的身份,傻柱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來。
“呂隊長,您好您好。”
傻柱主動伸手笑吟吟地跟呂誌握手,打井隊雖然不是什麼重要部門,但那是相對而言。
對於傻柱這樣的普通工人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領導。
呂誌也非常熱情地跟傻柱握了握手,從褲兜掏出一盒大前門給傻柱和易雲平各散了一根。
傻柱臉上笑容更甚,雖然有點饞人家這大前門,不過還是把煙彆在耳朵後麵:
“雲平,呂領導,現在也不早了,我先把那豬拾掇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弄不完了。”
呂誌一聽這話,立刻把手裡的煙盒子一把塞到傻柱手裡:
“哈哈哈,何師傅果然是個爽快人,那就麻煩了。”
傻柱也沒客氣,把那大半盒的大前門裝到褲兜,然後開始招呼著把野豬吊起來。
野豬雖然沒死,但也沒剩幾口氣,這會兒被吊起來也不怎麼掙紮,傻柱把需要的炮製豬肉的調料寫好了,讓人提前去買,他自己則拿了把殺豬刀一刀就結果了這頭野豬。
等把血放了,傻柱就開始了行雲流水的分解豬肉的過程,因為知道肉是要給打井隊分的,所以分解的時候儘量肥瘦均勻。
等分解得差不多了,所有的肉和骨頭、內臟一一過稱,板油被另外切出來,按照呂誌的要求分了十三份。
這會兒一大媽家的鐵鍋已經沸了,在大夥兒一臉肉痛的情況下,他把豬肉、骨頭什麼的都焯了一遍水。
至於內臟、腸子什麼的,已經有院子裡幾個乾活麻利的老娘們幫著收拾。
好在,院子裡有自來水,清洗起來也方便。
不知不覺的天就黑了,那口大鐵鍋裡冒出濃濃的香味兒,不止院子裡,就連周圍幾個院子的小孩都跑進院子看熱鬨。
一個個地站在一大媽家門口,狠狠的吸著鼻子聞著肉香,嘴裡還不停地流口水。
易雲平見這些孩子趕都趕不走,隻能和呂誌商量著把熬好的豬血給小朋友一人分一小塊。
呂誌這會兒心底已經有點後悔了,要不是他自己以前炮製過野豬肉,知道這玩意兒弄出來是真不好吃,打死他也不會答應易雲平的提議,讓何師傅幫忙炮製。
在他的設想中,這頭野豬一百九十五斤,炮製好了隻要給廚子和易雲平幾斤就成了。
沒想到,院子裡這些人竟然……
不止小孩子,就連大人也都盯著豬肉流口水,那眼珠子紅得都快冒血了。
不過,事已至此,豬肉也已經下鍋了,他也沒辦法,隻能答應易雲平的建議,給小朋友們一人分了一塊豬血。
不過,見易雲平的嬸子把豬血塊切得特彆小,十來個小孩子也沒分走多少,心裡這才舒服了一點。
打發走院子裡的孩子,眾人又等了兩個多小時,眼瞅著已經九點了,傻柱終於把豬肉炮製好了。
該說不說,那味道是真的香,勾得一眾大老爺們都忍不住吞口水。
打井隊的其他十一人都已經從家裡拿了裝肉的盆子,這會兒聞著這香味,一張嘴笑得就沒合攏過。
傻柱給打井隊眾人把肉盛放好了,又給他們舀了一些鹵水,把肉泡在鹵水裡能多放些日子。
打井隊一行人看著盆子裡的豬肉、豬下水、豬骨頭,一個個心花怒放,感覺這小兩個月的辛苦是真的值。
等分好肉,打井隊其他人都回去了,呂誌是最後一個走的,他給易雲平留了八斤豬肉,五斤排骨,五斤豬下水。
傻柱忙活了一下午,也得了二斤豬肉,三斤排骨,三斤豬下水。
至於先前那幾個幫忙洗豬下水的,則各自得了半斤豬下水。
這個點大夥兒本應該都睡覺的,可滿院子都是豬肉的香味,誰也沒心思睡覺,全都看人家分肉。
等分完了肉,大鐵鍋裡還有不少鹵水,並且鹵水裡還有小塊的碎肉,聞著也特彆香。
一大爺和易雲平商量了一下,給院子裡的住戶一家舀了一碗鹵水,運氣好的還能見著一點碎肉。
院子裡眾人大喜,紛紛表示一大爺不愧是一大爺,辦事就是敞亮、局氣,不管什麼時候都把院子裡的住戶放心裡。
鹵水裡雖然隻有一點碎肉,但那麼多豬肉、豬骨頭、豬下水在鹵水裡煮了三四個鐘頭,這鹵水比排骨湯都有營養。
一大爺笑吟吟地擺手表示大家不用客氣,不過暗自卻心疼壞了。
那鹵水可是比排骨湯都有營養,今天晚上院子裡眾人普遍睡得晚,一大爺家睡覺的時候,更是十點多了。
這一夜,院子裡眾人睡夢中,都是那野豬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