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洗漱一番,把暖壺提到趙小剛家,請他們待會兒打熱水的時候,把自己的也打了。
趙母自然滿心歡喜地答應,笑著讓易雲平放心去。
易雲平這邊帶著劉誌勇三人去後山布置陷阱,劉原和劉樹則帶著一大早就趕過來的周建才去找呂誌。
呂誌一聽四隊還要打井,也是三百塊錢一口井,但是野豬隻能說儘力,不敢保證一定有,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經過昨天晚上的商量,一隊這邊決定先打三口井,等明年看老天爺的臉色,實在不行再把剩下的兩口也打了。
反正,有了這層關係,今年他們隻要把人招待好了,也不怕明年請不來人。
呂誌臉上的笑容一早上就沒停過,三口井就是九百塊錢,月底大夥兒起碼能多發十五塊補貼,一家人肯定不用餓肚子了。
打井隊連隊長、技術員一共就隻有十二個人,除去兩個技術員一個隊長,就剩下九個人。
九個人又分成三組,劉樹把一隊的老爺們叫過來分了三組,選了三個小組長,讓他們跟著打井隊的打井,一定按照人家的說的做。
等這邊安排妥當了,劉原又和周建才帶著呂誌和兩個技術員去了四隊的地形查看。
四隊的地形相對差一些,不過也發現了三個打井點,周建才咬咬牙,也表示全打了。
呂誌高興得不得了,這一趟劉家垣還真是來對了,這一趟能帶回小兩千塊錢。
跟著易雲平的劉誌勇三人此刻在後山忙活的滿頭大汗,看著易雲平給布置好的陷阱裡麵扔糧食,一個個心疼的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中掉出來了。
雖然老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但是……
他們是真舍不得把那麼好的玉米扔進陷阱裡,萬一野豬不來,全被些老鼠什麼的吃了那多浪費。
布置好了四個陷阱,四人就分散開各守一個,本來以前這些後山的陷阱是不用守的。
但是,自從一隊和二隊、三隊打過那一架之後,彼此的關係就急劇惡化,不管是哪一隊的,上後山隻要遇見陷阱、套子裡有東西,直接就拿走了。
所以,這段時間很少有人上後山布置陷阱,但隻要布置了就一定會有人在周圍守著。
第一天一頭野豬肯定是不可能的,易雲平大咧咧地坐在樹杈上,約莫過了一個小時,這才從空間弄出一隻兔子丟到陷阱裡。
當然,為了避免其他三人懷疑,他又去了劉誌偉守的陷阱附近放了兩隻野雞。
兩隻野雞一出現就直奔陷阱裡的玉米去了,跳進去撲騰了兩下翅膀就動不了了。
劉誌偉先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聽到陷阱裡兩隻野雞嘰嘰咕咕的叫聲,他徹底反應過來。
“有獵物了,有獵物了!”
他大叫一聲,正要跳進陷阱去抓兩隻野雞,但看著野雞的一邊翅膀被陷阱裡的木刺穿了個洞,立刻就清醒過來。
四個人在山上守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回去,眾人一見他們竟然真的有收獲,頓時一個個麵露喜色。
不少心思活絡的老爺們,趁著吃飯的功夫去找劉誌勇三人取經,結果一聽往陷阱裡扔玉米,就全都打消了心底的念頭。
開玩笑,有那糧食自己吃了不好嗎,乾嘛要往陷阱裡扔?
萬一要是沒有收獲呢?
那糧食不就浪費了嗎?
他們可不像易雲平一樣,有個在城裡當工人的叔叔貼補。
打井隊眾人一見野雞野兔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就算不是全給他們的,但他們起碼能分潤一些。
果不其然,下午的時候玉米麵貼餅子就菜湯,另外還有一大碗燉肉,野雞肉和野兔肉一塊兒燉的。
按照易雲平的口味,那味道肯定是不怎麼樣的,但對打井隊的眾人來說,能大口吃肉簡直就是在做夢,還要什麼自行車?
兩隻野雞一隻兔子,一共也沒多少肉,勻給打井隊一碗之後,在給易雲平四個“獵人”獎勵四塊肉之後,剩下的全都剁成肉泥放菜湯裡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是吃大鍋飯,那麼多雙眼睛在大隊部盯著呢。
不管什麼時候,眾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易雲平深知這個道理,再加上自己空間一直啟用“雞生蛋,蛋生雞”的模式,不缺肉,所以大手一揮,打來的野味兒全都充了公。
事實上,現在雖然沒有開始上工,但是他已經是一隊的記分員,大小算個領導,打來的野味要是不充公,眾人背地裡肯定有情緒。
為了他和趙小剛長久的生意考慮,沒必要為這點東西讓眾人心生不快。
萬一要是有個不當人子的因為一口肉去公社舉報,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往後的日子,隔三岔五的易雲平就帶著大夥兒去後山布置陷阱,有時候“運氣”不好,沒收獲,但大多時候都能弄點肉。
值得一說的是,有一次陷阱裡竟然跑進去一白毛狐狸,當天和易雲平一起的去的是劉槐和劉林兩個年齡大的,他們一見這玩意兒說什麼也不吃,趕緊放了。
甚至,劉林還從自己身上扯了一塊布條子,把狐狸被陷阱裡木刺紮穿的後腿包紮了一下。
劉槐見易雲平似有點不舍,也沒多說,隻是隨口解釋了一句:
“狐狸,黃鼠狼這些的不能吃,太邪性了,村子裡的人早年吃過大虧!”
易雲平本身也不算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暗暗將這話記住就不再說了。
隨著開了春,林子裡的動物也多了起來,除了野雞、野兔,還有豹貓,鬆鼠、老鼠、蛇之類的。
二隊和三隊的人幾乎一天到晚地在林子裡盯著,家裡頭實在是沒什麼能吃的了。
易雲平也終於在二十天之後“抓”到了一頭小野豬,一共有九十五斤。
一隊眾人大喜,當天就炮製了,給打井隊勻出十五斤肉,剩下的全都交到大隊部。
板油全部煉出來保存好,內臟不好放,當天就洗乾淨吃了。
第二天早上,眾人吃了一頓帶肉的湯麵之後,剩下的肉就全部抹了粗鹽醃起來能多放些日子。
呂誌等人在見到小野豬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停過。
原本進了村子這麼長時間,雖然時不時地能見點野味,但不見野豬心裡總是不踏實,就怕答應他們的那頭野豬沒了。
如今見了小野豬,那離大野豬肯定也就不遠了。
二十多天的時間,三口深井全都已經出了水,劉原親自去了公社要了一批水泥,這會兒正在砌井壁。
易雲平去看過,這三口井不同於後世他自家打的井,井口隻能放下一個水桶。
或許是考慮到打水的人太多的緣故,這三口井井口很大,可以同時容納十來個人打水。
易雲平本來是想讓裝個壓水裝置的,這樣打水也輕省一點,但被劉原大手一揮拒絕了。
他老人家的原話是:哪個老爺們要是覺得胳膊沒力氣打不上來水,那就彆吃了。
易雲平又想了想,現在正是大煉其鋼,還國債的時候,壓水井這套裝備是鐵製的,就算報上去了估計也批不下來。
一隊的三口井就剩下善後工作,隻要有個打井隊的工人在旁邊看著就行,剩下打井隊的九人現在都在四隊忙活。
四隊的夥食雖然沒有一隊的好,但也差不到哪兒去,起碼天天能敞開肚子吃。
野味兒什麼的,他們隊沒有像易雲平那樣的能人,自然抓得少。
但稍微有點收獲就先緊著打井隊,甚至有一次還抓了兩條蛇燉了蛇羹,那香味兒差點把呂誌等人的舌頭饞掉了。
感受到這些村民的熱情淳樸,打井隊的人乾起活來自然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