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逾白,你的前未婚夫,專門為你回國。徐景好,你就一點兒也沒有心動過?”
徐景好轉身去衣帽間挑選衣服,她一會兒還要去寵物醫院,昨晚出生的小奶貓,也算是被她逮來這個世界的,她總是不能撒手不管的。
“你們男人有什麼事業追求,也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的。那是你們自己需要的存在感,實現的也是你們自己的理想。乾嘛非要加到我身上,說是為了我?”
傅硯池的嘴角,壓不住的漸漸勾了起來。
雖然徐景好說的話,是連他也一起否定了。
可是,同樣被否定的還有周逾白。
“你不想知道昨天的股東大會,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傅硯池都跟著徐景好進了衣帽間。
她的手指在一排排的衣服上麵劃過,然後勾出了一套短裙。
剛要放在沙發上繼續挑選搭配的包包之類的,傅硯池那邊卻伸手將那套短裙給掛了回去。
徐景好剛好轉身去拿包的時候看見,眼睛盯著傅硯池的手:“你乾嘛?”
“太短容易走光。”
徐景好兩步上前,將傅硯池掛回去的是那套短裙重新取下來:“傅先生,彆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更何況,我穿什麼怎麼穿,好像都不用聽你的意見吧?”
“離婚流程而已,隨時可以終止。就比如,如果你穿這套衣服出門,我可能就會不開心。我不開心的話,說不定就……”
傅硯池話還沒說完,徐景好將裙子掛了回去。
她臉上擠出溫柔的笑容:“行,算你狠!”
徐景好臉上維持著的禮貌笑容,倒是讓傅硯池笑不出來了。
她從一堆衣服裡麵挑出來今天最喜歡的,結果,卻為了他這句話就直接給放回去了?
她就這麼想跟他離婚?
“徐景好,你就那麼想從我身邊逃走?”
“糾正一下,傅先生,不是逃走,是離婚。是塵歸塵土歸土,這樣對你也好,你總不能一直都不給人家影後一個名分吧。”
傅硯池臉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
“既然還隻是走流程,醫院那邊,因你而起,你還是去照顧媽吧。”
徐景好剛剛伸手勾了一套新的衣服下來,就看向了傅硯池:“不是你說的,我不用去醫院嗎?”
還說謝芳芳看到她就會不開心之類的,她去的話,合適嗎?
傅硯池還真是個善變的男人,擅於給她找茬兒。
“知道了,去就去吧,她都那樣了,就算是打我也打不過。更何況,我可是幫她實現了她的願望。”
謝芳芳希望她和傅硯池離婚,她這不是已經開始走流程了嗎?
傅硯池明顯有些生氣,他一步上前,伸手將徐景好困在自己臂彎和衣帽間的角落。
徐景好下蹲,低頭一繞,從傅硯池的臂彎下逃脫:“以前我沒有籌碼,可是現在有了,你自己給了我傅氏集團的股份。傅先生,你應該不會希望我使用這份權利吧?”
傅硯池竟然一招對她沒用,還落了下風。
“看來,這股份確實是不應該留給你。”
“離婚流程走完,我會讓姝意幫忙把股份轉給你的。前提是,走離婚流程的時候,你不會再搞出什麼事情來。”
傅硯池看著徐景好,她躲他遠遠地,生怕他會對她做什麼一樣。
他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隻是看獵物一樣的看著徐景好。
她不會以為,離婚後,就徹底能逃開了吧?
離婚了,他想對她做什麼就做不了?
真要這麼想的話,也未免太過天真了。
不過,這些話,傅硯池並沒有說出口,隻是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徐景好有一種傅硯池今天總算是理智的感覺了,收拾完換了衣服下樓,還一起氛圍和諧的吃了個早餐。
隨後她開車出門,傅硯池也沒攔著。
不過,在徐景好開車離開之後,兩個保鏢在傅硯池的交代下換了便裝跟了出去。
傅硯池看著手機地圖上移動的紅點,吩咐了吳嫂去醫院送飯。
寵物醫院裡麵,那隻因為徐景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小奶貓,連她做夢都夢到,實在是擔心,油門踩到底跑來醫院,這邊昨天晚上還有護士精心照顧了小奶貓。
徐景好在保溫箱裡麵看到小奶貓睡著的那一刻,心都萌化了。
“徐小姐,你不用擔心的,我們都是非常有經驗的醫生和護士。就算是這種剛剛出生的小奶貓,也是照顧過很多的。小貓咪各項生命體征都很正常,吃奶情況也還不錯的。”
徐景好放心的笑了笑:“那就好,能活下來就好。”
能活下來,就好。
小貓咪到底還是幸運的。
徐景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寶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寶寶的命和她的命緊緊相連,就算是她願意犧牲自己讓寶寶出生,可她的身體都堅持不到孕育著寶寶發育完全。
她和寶寶,都沒有這樣的幸運了。
徐景好看著保溫箱裡麵的小奶貓,心漸漸的陷落。
旁邊的護士前一刻還看到徐景好的臉上還有笑容,但是很快就看到她失落絕望的樣子,都有些不理解了。
“徐小姐,你還好嗎?要不,我幫你倒杯水吧?”
徐景好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不用,我沒事。隻是覺得小貓咪好可憐,才剛剛出生,貓媽媽就沒了。”
“貓媽媽的身體早就已經衰竭,能撐到這時候已經是個奇跡了。”
徐景好覺得,大概這就是一種特殊的緣分。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下雨了,她也差點兒撞到貓媽媽,也不可能會把貓媽媽帶來寵物醫院。
如果沒遇到,貓媽媽可能自己在野外生產,那樣小貓咪也是活不下來的。
“小貓要到什麼時候能出保溫箱?”
“因為沒有貓媽媽,隻能人工照料,需要一個禮拜的樣子。二十天左右,差不多可以自己排便。如果徐小姐想要帶小貓咪回家的話,一個月的時間是最合適的。”
徐景好點點頭:“好,以後我會每天都過來看她的。”
“徐小姐可以給小貓咪取個名字,這樣就方便叫她了。”
徐景好想了想:“徐長命。”長命百歲,多好。
護士似乎沒聽清楚,意外的‘啊’了一聲:“徐小姐你說什麼?”
徐景好笑了笑:“沒事兒,開個玩笑。長樂,徐長樂。”
護士:“好,我回頭就做銘牌掛在保溫箱上。”
小奶貓睡著,徐景好還沒機會親手摸到。
看了一會兒之後,就出發去醫院了。
她本不想見謝芳芳的,可是昨天她都沒有出現,隻怕謝芳芳想要折磨她的心思都已經達到了巔峰。
現在去見謝芳芳,實屬不明智的舉動。
可算起來,到底還是因為她,人才從樓上掉下去的。
無奈,還是隻能去。
醫院VP那一層,徐景好熟悉的跟回家一樣。
上樓,還是先去看了自己爸爸,病房裡麵除了照顧的人在,看不到許西宜的身影。
徐景好也不想見到她。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連自己親生媽媽都害怕看到看到了。
植物人狀態的徐山川,對於徐景好來說,無論哪一次來,看到的都一樣。
人都那樣子靜靜的躺在床上,甚至連護工擦洗過後,手擺放的位置都不曾變化。
坐了幾分鐘,徐景好做好心理建設,起身朝著謝芳芳的病房走了過去。
謝芳芳的病房門口依舊守著兩個保鏢,也不知道是防止有人進去,還是防止謝芳芳出來。
總之人就那麼杵在那兒,徐景好走過去的時候,保鏢就自覺地為她讓開了路。
謝芳芳的病房裡麵,可比她爸爸那邊熱鬨多了。
一進門就聽見裡麵的聲音了。
好巧不巧,謝芳芳嘴巴裡麵不乾不淨的正罵人呢。
“就她那樣的破落戶家的,還什麼名媛,依我看,脫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以後沒了我兒子,她也沒幾天好日子過的。”
徐景好抬起的腳步微微一頓:“???”好家夥,罵她呢?
“乾媽,哥哥不是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了嗎?既然已經確定要離婚了,你就彆生氣了。”
謝芳芳還沒說話,徐景好乾脆走上去,故意咳嗽了兩聲。
“咳咳……”
示意自己就在門口之後,徐景好才假裝沒聽到那些話,然後推開了門。
“都在呢,謝女士這傷好挺快啊。”
如今這關係,這情況,徐景好自然不適合再叫媽了。
倒是這句謝女士,適合得很。
謝芳芳看到徐景好,眉頭一皺拉下臉來:“你還敢來?徐景好,你想要我命,你失望了。離婚協議書簽完,以後你和我兒子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徐景好:“是,謝女士你說得對。”
她也不想有關係!
“我兒子人中龍鳳,就憑你也配得上他?”
徐景好搖頭:“配不上。”
謝芳芳眼看徐景好低眉順眼,逆來順受的樣子,越發囂張。
“你們徐家那種破落戶,也想高攀我兒子,你高攀得起嗎?”
徐景好又搖頭:“高攀不起。”
“哼,算你還有自知之明。早點滾出傅家,我看著你就來氣。還有,以後千萬彆纏著我兒子。”
徐景好:“是,都離婚了自然是要快點滾出傅家的。”
一旁,傅婉婉詫異有錯愕的看著徐景好,又忍不住的看了看謝芳芳。
很明顯,謝芳芳都還沒察覺到徐景好的這份逆來順受,其實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難過。
於是,徐景好話音剛落,傅婉婉就了拉住了謝芳芳的手。
“乾媽,彆說了。離婚是嫂子和哥哥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處理好的。”
謝芳芳這會兒腦子沒那麼靈,看到徐景好這樣子,她心裡正暗爽舒服著呢。
“什麼嫂子不嫂子的,她已經不是你嫂子了。婉婉,以後彆亂叫,她也配?一個破落戶家的女兒,離開了我兒子什麼都不是。她連給你提鞋都不配,就是你都比她更有資格做傅太太。”
謝芳芳一頓輸出,將這些話講出來之後,才覺得舒服一些。
而剛才隻是想要勸一勸謝芳芳的傅婉婉,卻突然之間就愣住了。
她目光轉移看著謝芳芳,忽然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立馬又看向了徐景好。
徐景好剛好觸碰到傅婉婉的目光,她自己倒是先躲開了。
徐景好:“???”
傅婉婉低頭,臉上迅速的泛紅。因為徐景好站著,剛好看見那一抹嫣紅。
腦子裡滿是問號。
兄妹?
骨科?
不至於吧?
可如果不至於的話,那傅婉婉這是?
“乾媽,你彆胡說了。”
謝芳芳安撫了一下傅婉婉:“乾媽不是那個意思,乾媽的意思就是說,她徐景好啊,不配。連你都不如,也是時候該滾出我們傅家了。”
徐景好:“謝女士說的有道理,我想謝女士應該不用我在這裡守著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傅硯池抽瘋想懲罰她,讓她過來照顧謝芳芳。
倒是沒想到,她來的正是時候,剛好這麼巧就遇上了謝芳芳罵她。
她都如此了,謝芳芳還有什麼理由把她留下來?
謝芳芳趕她走,這可就不關她的事兒了吧?
傅硯池總不能說,是她不願意照顧謝芳芳吧?
謝芳芳:“滾,誰願意看見你。趕緊從家裡搬出去,告訴你,三個億,一毛也不許再從傅家帶走。”
徐景好麵帶笑意,微微點頭:“是,一毛都不帶。”
說完,迅速消失在了謝芳芳的病房。
出去的時候,徐景好腳步都變得輕快了。
伺候謝芳芳?
她又不是瘋了。
雖然心裡麵還有一點點的愧疚,用男模的事情讓她反應太大以至於用跳樓威脅,最後掉下來。
可這份愧疚,在謝芳芳身體也沒有大問題的前提下,加上各種羞辱的話,徐景好就更不願意留下來照顧她了。
就在徐景好前腳踏出病房門,以為自己解脫的時候,她還沒回過味兒來,後脖領子就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
“偷懶?”
熟悉的聲音在徐景好的身後,她掙紮著轉頭就看見了比她高許多的傅硯池。
“你媽讓我滾的,你鬆開。”
“她讓你滾可以,你真滾,不行!彆忘了,是你害她摔下去的。”
“胡說,明明是她自己腳滑。”
傅硯池冷哼一聲:“那她為什麼會腳滑呢?彆想跑,在這兒等著,既然你這麼不想伺候她。就跟我去見一個人,徐景好,你會知道,挑戰我的底線,該付出什麼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