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李然走到鐘豐身邊道:“細節決定成敗。此外,我認為你們保安隊伍太龐大,反而能給對方渾水摸魚的機會。你看,你們的隊長副隊長就有十多人,這邊哪個人敢說認得全所有的保安?當他們看見陌生麵孔時,隻要身邊跟隨著熟人麵孔,他們就不會懷疑。”
李然道:“我和崔建是一組搭檔,歹徒殺死了崔建,綁架了我老婆,我被迫領著歹徒進入會所。大家都認識我,歹徒隻要不表現的太慌張,就能深入會所中。”
李然:“伱們攜槍者比例太高。所有的員工都要過安檢,我們假設有一名歹徒混入會所內,歹徒攜槍的可能性很低,那他怎麼獲取武器呢?直接殺人搶奪即可。假設雙方都赤手空拳,歹徒再能打也扛不住車輪戰。假設雙方都有手槍,歹徒殺人速度將提高很多。”
李然沉默片刻,繼續道:“你們就能肯定保鏢和保安中沒有準七殺?”
鐘豐沉默了,白齊卻道:“用一隻vp換一名準七殺,穩賺不賠。”
鐘豐忙道:“白先生請不要開玩笑。每一位vp都是我們的上帝,我們一定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李然沒理會他們,繼續道:“vp的保鏢,會所的保安,賓客的保鏢,你們最好能梳理清楚,以免在宴會期間炸一個燈泡都能造成踩死人的悲劇。”
李然:“接下來要檢查食物和水。”
這一步是要檢查整體體係,尋找可能被人下毒的漏洞。由於梅花島上隻有巨木會所這一棟建築,從水中下毒存在一定的可能性。不過下的毒如果猛烈,有人中毒會立刻被發現,會所的員工比住戶要多的多,未必能傷害到住戶。下的毒不夠猛烈,要不了命,那就一點意思都沒有。
慢性毒呢?也不太可能,一來是屢次下毒容易暴露,二來用水更多的還是員工,並非住戶。
看過管道藍圖,李然否定了水中下毒的可行性,他倒是說的很直接:“七殺不在乎附帶傷害,但不可能對水源下毒攻擊全部人員,以達到偶然殺死目標的目的。”
崔建:“七殺?要殺誰?”
李然拍拍崔建肩膀,沒回答,繼續道:“接下去要勘察排氣係統,廚房,還有你們對外來食物的管製。”
一天查下來,問題不少,存在被高明殺手滲透的可能。最嚴重的當屬人員,其中包含了配置、個人能力和指揮能力。保安隊伍很龐大,導致容易被滲透,李然詢問崔建的意見。崔建認為可以模仿警方配屬。
通常能見到的警察是治安警察,通常出警的也是治安警察。當麵對凶狠歹徒,需要支援時,布置在全城各處的戰警就能快速反應。韓國戰鬥警察簡稱戰警,相當於特警。
崔建給出的建議是,建立一到兩組持槍保安待命,非持槍保安負責崗位工作。同時加強個人反應能力,加強小組之間的配合。
崔建還提出個人看法,南區缺乏一條安全逃生通道。丟丟卻認為南區有逃生通道,崔建不解,丟丟讓他看藍圖,保安辦公室控製的兩扇人防門就是最佳逃生通道。崔建這才明白為什麼要留兩扇門,並且日常保持封閉。
軟件方麵也就是人員需要磨合與鍛煉,李然建議通過演習來確定團隊。硬件方麵,李然隻提出了天台這一個大漏洞,其他建議隻能算是錦上添花,讓細節更加細節。
建議交上去,聽不聽是會所的事。
下午完成工作,李然請客吃晚飯。作為安保顧問,崔建在晚餐時收到了五百萬的酬勞。
開車回家,在地下停車場,崔建用備用機發送了巨木會所的信息,沒想到五頭犬的回複是:“你現在要做的是什麼都不做。請不要給我找麻煩,我沒有那精力。”五頭犬的脾氣要比劉勝大的多。
回到家裡,葉然諾不在家,崔建看了廚房,冰箱上有便利貼:早餐無,午餐二,晚餐二。顯然是又出去嗨了。
但這次崔建猜錯了。
一個頭套黑布袋男子被捆綁坐在椅子上,椅子被固定在地板,一束聚光燈打在他身上。颯颯戴著滑雪帽,將黑布袋揭開,男子赫然是劉勝,他的口被膠帶封住,還處於沉睡之中。
颯颯什麼都不說,靜靜坐在他的對麵。
在劉勝家裡,兩名男子正在翻找,顯然他們也不知道具體要找什麼,將每樣物品都檢查過去,敲敲牆壁,摸摸地板地板。
在劉勝修理店,葉然諾正在操作筆記本電腦連線一部手機,完了,換上一部手機。她很頭疼,這裡有幾百部二手手機。
白齊束手在後,在修理店內走來看去。去後門,上樓梯到劉勝的住所,問:“有什麼發現嗎?”
一名男子搖頭:“暫時沒有。”
白齊:“仔細,認真,一寸寸摸過去。”
“明白。”
白齊下樓,走到一層,總感覺哪不對,抬頭環顧又說不上來。他用手砸了砸牆壁,是實心牆,沒有任何異常。
回到葉然諾身邊:“怎樣?”
葉然諾:“沒找到加密手機。會不會搞錯了?”
白齊搖頭:“根據資料表明,他五歲被拐,被丐幫打斷左腿後再故意接錯,以用於街頭乞討。9歲時,警方接地獄犬報警將他和另外五名孩子解救,隨後送到福利院。因一樁醜聞,這家福利院關停,隨後他被誓言福利院接收。20歲回韓國,參加高考,進入大學,最終在韓城定居。”
葉然諾:“標準的地獄犬模式。三殘五缺,天資聰慧,深仇大恨。”
白齊問:“有異常信息嗎?”
葉然諾指另外一台筆記本電腦:“他對張雅的關注度非常高,曾經通過駭客技術調查過大河劇的工作人員和主要角色。”
白齊:“我知道,我和老板一起去了劇組,見過張雅。我記得安保公司派了保鏢給張雅,還派崔建調查想傷害張雅的人。後來因為崔建天天摸魚,張雅就把他給開了。”
葉然諾:“我直覺劉勝對張雅不是粉絲這麼簡單。你看這邊的視頻合集,幾乎囊括了張雅所有演唱視頻。”張雅練習生歌手出道,拍攝大河之前是一名二流歌手,有些名氣,但沒有爆款。
白齊:“怎麼?”
葉然諾:“但他沒有任何周邊。”
白齊:“怎麼?”不理解。
葉然諾解釋:“劉勝購買了張雅的所有專輯,參加了有張雅的所有演唱會,可以說劉勝絕對是張雅的小迷弟。但劉勝從沒有加入過張雅粉絲群,也不是飯圈內人,從未參加過張雅的歌友會和粉絲會。”
白齊有些明白:“非迷戀,隻是戀。哦豁?地獄犬戀愛了,哈哈,有意思。”
葉然諾拔出手機,換上另外一步手機,再看滿屋的手機,生無可戀道:“實在找不到,樓上有收獲嗎?”
白齊回答:“沒有,詐一詐吧。”
收到消息的颯颯用冰水潑醒劉勝。劉勝迷茫看颯颯,好久才回過神,臉上有各種情緒,似乎很符合普通人的反應。但颯颯卻沒有在劉勝眼中看見恐懼和擔憂。
颯颯上前撕開封口膠帶,劉勝等待颯颯開口,颯颯笑了,正常人不應該是這個反應。颯颯落座:“我是尼莫,沒打算傷害你,隻問你幾個問題。”
劉勝不吭聲。
颯颯道:“我需要你告訴我十年之內你主導的刺殺行動,每次針對目標和每次派遣的七殺殺手身份。”
劉勝還是沒回答,颯颯道:“既然你已經落在我們手上,你就應該認輸。而且我們要的不多,如果你非要負隅頑抗,我不介意去關心一下張雅。”
劉勝眼睛瞬間睜大,他沒想到對方能查到張雅頭上。權衡許久:“還有呢?”
“還有什麼?”颯颯道:“你們已經完蛋了。首領被捕,七殺全滅,網絡被破……對,或許還有一殺在,但有什麼用呢?劉先生,我對你沒有惡意,隻需要你誠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會放了你,並且不會再打擾你。”
劉勝問:“你們怎麼找到我?”
颯颯爽快回答:“樸元,樸元是七殺中哪一位?”
劉勝沉默片刻:“金曜。”
颯颯點頭:“麻煩你說明一下這十年情況。”
劉勝:“你可以直接問,你想知道哪一次襲擊?”
颯颯道:“我說了我沒敵意,如果我說的太清楚,難保你們沒有敵意,畢竟還有漏網之魚。”
劉勝嘲笑道:“似乎你連七殺基本規則都不清楚。你殺我,七殺是不會為我複仇。”
這點颯颯聽說過,但一直沒有驗證。據說七殺正規行動隻限於獵殺標靶,甚至不會對叛徒進行複仇報複。除了四年前的一次,有一名尼莫成員從警方手上‘買’到了一名地獄犬成員,對其進行長達三天的折磨,並且在網暗播放視頻對七殺進行挑釁。管家因此簽署了鍛劍行動令,特彆安排了火曜執行任務。火曜擅長炸彈,利用附帶傷害規則,將目標一家全部送走。
除了那次之外,七殺從未通過正式行動攻擊過尼莫成員,就連叛徒都活得好好的。
颯颯看手機上傳來的信息,再看劉勝道:“薛家。”
劉勝恍然:“薛冰吧?嗬嗬,我得提醒你兩件事。第一件事:三個月前管家修正了一條規則,特意為金曜家屬設立,任何參加攻擊七殺家屬的人自動成為標靶。第二件事:美洲區的月曜還活著。”
白齊看著屏幕,對葉然諾道:“金曜和月曜。”
果不其然,劉勝道:“攻擊薛家的是金曜和實習月曜,放過薛冰的人是月曜。”
颯颯問:“月曜?”
劉勝:“我已經回答完你的問題。”
颯颯冷哼:“你認為你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白齊急忙連線颯颯:“他有自殺的能力。”白齊看出劉勝微笑中的死誌,說明七殺被滅後,劉勝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打算。這樣一來,劉勝必然清理掉能清理的所有與自己有關的信息,切斷和七殺殘兵的聯係。理論上劉勝沒有任何價值。
劉勝之所以說出金曜和月曜,是因為己方得知了金曜的身份,為了保護金曜的家眷,劉勝重點闡述了新規則,並且說明月曜還活著,月曜和金曜曾經是搭檔。如此一來,誰要動金曜家眷,就得掂量一下能不能扛得住月曜的複仇。
如何變廢為寶呢?就是讓劉勝活著,多一隻地獄犬不多,少一隻地獄犬不少,沒了劉地獄犬,還有其他地獄犬,何況劉勝還有張雅這個軟肋。因此劉勝活著對他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想明白這點,白齊就製止颯颯更進一步逼迫劉勝,以免劉勝自殺。
颯颯想了一會:“既然我答應了你,自然會放了你。不過,能不能和我們介紹一下月曜?”在東瀛死了六曜,偏偏仇家月曜還活著。當然,劉勝有可能在撒謊,七曜都死了。
劉勝道:“月曜任務成功率為95%,八年來在無數次擊殺任務中一共失敗兩次,一次是在西班牙被主標靶逃脫,一次就是放過薛冰。”
颯颯問:“他為什麼放過薛冰?”
劉勝:“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說服了管家,抹掉了薛冰的標靶。”
颯颯接到薛冰連線,好一會道:“我給你一個郵箱,請你把郵箱發給月曜。”
劉勝搖頭:“做不到,我已經被組織除名。”
最終劉勝還是活了下來,颯颯很快釋放了劉勝,劉勝回到自己的家,看著明顯被翻過的痕跡,並沒有去檢查安全屋,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各種手段所監視。他們不殺自己,是為了在自己身上壓榨出更多價值。
如果是在圍獵之前,七殺覆滅之前,劉勝顯然擁有極大的價值,薛冰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但今時不比往日。
劉勝坐在自己電腦前,檢查一遍電腦,通過電腦向自己身體內的儀器發送一道指令,真好,又能再活24小時。他不怕死,就如同彆人要壓榨他剩餘價值,他也希望能發揮自己的剩餘價值。以前有些不方便做的事,現在可以大方的去做,而不用擔心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