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望著眼前柳時衣那雙怒火中燒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悠然自得的笑意。
“終於,你的腦筋轉過彎來了?也算你終於聰明了一回。”
柳時衣渾然不知,在她與蕭時等人從嵩山派後山倉皇逃離之後,徐天便已悄然行動。他逐一審視了返回的淩霄盟眾人,心中一震——他們體內的蠱毒,竟已無聲無息地被解除了!
從這些人口中套出柳時衣的計謀後,徐天心中盤算已定,決定來個順水推舟。
他不動聲色地再次為這些人種下了蠱蟲,心中暗自冷笑——既然柳時衣妄圖在英雄榜上洗刷淩霄盟的汙名,那他便來個將計就計,讓她徹底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背負上永恒的罵名。
徐天口中依舊咆哮不休,即便麵臨絕境,也要拚死將臟水扣在彆人頭上。七大派其餘弟子亦是怒不可遏,紛紛向柳時衣發動圍攻。儘管柳時衣武藝超群,但在群敵環伺之下,亦是漸感力不從心。此時,沈溯施展毒術,暫且絆住了七大派的腳步,眾人趁亂慌亂逃竄。
與此同時,蕭時凝視著眼前的副將,心中暗自思量。自己能做的都已儘力而為,此刻已是無能為力。恰在此時,一封來自藥莊的急信驟然送達,信中言及柳時衣遭遇不測。蕭時心下一驚,當即不顧眼前的情勢,躍上馬鞍,策馬如飛,朝著藥莊的方向狂奔而去。
山林深處,已連續奔逃數日的柳時衣,體內寒毒再次洶湧澎湃,令她痛苦不堪。沈溯見狀,焦急萬分,眼眶中已然泛紅,仿佛隨時都會落下淚來。她與殷裕二人徹夜未眠,隻為能幫柳時衣稍減痛楚。
柳時衣悠悠轉醒時,耳畔隱約捕捉到七大派弟子紛擾的聲浪。她心中了然,這場風波的漩渦中心,唯有自己一人。
一念及沈溯與同伴們的安危,她便暗自決定,隻要自己能抽身離去,他們或許就能免於這場無妄之災。
於是,柳時衣強撐起蒼白的容顏,毅然步出隱蔽的山洞。七大派眾人捕捉到她的蹤跡,立刻追向她而去。柳時衣一路奔逃,直至滁潦海岸。
茫茫海麵映照著眾人焦急的目光,卻苦於無處覓得柳時衣的蹤跡。就在這緊要關頭,一抹輕盈的身影悠然降臨於眾人眼前,正是柳時衣。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聲音清冷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傲骨:“想要取我的性命,還需諸位拿出真本事來!”
言罷,柳時衣身形微動,易相功赫然施展,周遭空氣仿佛為之凝固。
另一邊,蕭時與魄風策馬狂奔,直至馬力耗儘,雙騎頹然停下。蕭時亦是麵色蒼白,喘息間滿是疲憊與憂慮。
“柳時衣,你等等我。你絕對不能有事。”
柳時衣不知蕭時正在趕來的路上,她施展出同源內功的極致,將徐天體內那股洶湧的內力,一點一滴,徹底揮發於無形。終於,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她終結了徐天的性命,卻也讓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虛脫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