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暴雨如注,無情地傾瀉而下,將世界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水幕之中。
柳時衣孤零零地立於雨中,任由冰冷的雨珠沿著臉頰滑落,與溫熱的淚水交織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
此情此景,不禁讓她回想起先前蕭時溫柔地為她撐起一方晴空,那份溫情如今卻成了心頭最鋒利的刀,讓她悲情難抑,淚水終於決堤而出。
正當她沉浸於無儘的哀傷之際,一把傘悄然出現在她的頭頂,為她擋住了肆虐的風雨。
柳時衣緩緩回首,隻見那位曾在街頭為她和蕭時描繪肖像的男子正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關切。
“回去吧,柳姑娘,蕭時已經離開了。”
柳時衣聞言,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眸中情緒複雜難辨,好半晌,歎了口氣。
“你能幫我個忙嗎?”
男子一愣,似是沒想到柳時衣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不遠處,殷裕與沈溯焦急的目光穿透了雨幕,緊緊鎖定在柳時衣身上,他們的擔憂如同這雨勢一般,難以遏製。然而,麵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柳時衣卻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靜與堅韌。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按計劃行事,我們不能亂。”
麒麟閣前,微風輕拂,一張沾染著血色赤雲圖案的書信悠悠飄落,宛如不祥之兆。一名弟子將那張紙撿起來,瞥見其上觸目驚心的血雲印記,不禁失聲驚呼,打破了周遭的寧靜。
閣內,麒麟閣閣主緩緩展開那封沉甸甸的書信,眉頭緊鎖,目光如炬,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堂回響:“七日後,英雄榜大會,淩霄盟於彼處恭候諸位大駕,昔日恩怨,今朝了斷,有冤訴冤,有仇報仇。”
與此同時,徐天手中亦緊握那份血書,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仿佛久旱逢甘霖,低語道:“終於,這一刻還是來了。”
九州風雲,一觸即發。
另一邊,蕭時策馬疾馳,塵土飛揚,一路向北,直指昭國都城。夜色如墨,他策馬穿梭於城門的陰影之中,避開了巡邏守衛的耳目,與魄風一同,悄無聲息地向著蕭府疾進。
蕭府大門緊閉,封印如鐵,副將率領著禁天軍的鐵壁,屹立於蕭時宅邸之前,猶如銅牆鐵壁,堅決阻擋著朝廷兵馬分毫不得進犯。
兵部尚書站在蕭府門口,怒目圓睜,想要將這群違抗皇命的家仆繩之以法。正當氣氛緊繃至極點,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悄然浮現於眾人視線之後。
蕭時對那尚書冷喝道:“我禁天軍的兒郎,你也敢妄動分毫?”
此言一出,周遭眾人麵麵相覷,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將軍,你回來了!”
蕭時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聲音堅定而沉穩:“不錯,是我,我回來了。”
另一邊,柳時衣孤身立於巍峨群山之巔,周身環繞著冷冽的寒風,目光如霜,穿透層層雲霧,凝視著山腳下彙聚成潮的英雄豪傑。
今日,此地將成為恩怨了結的戰場,有冤屈者得以申訴,有仇怨者得以雪恨。柳時衣的麵容上,沒有絲毫溫度,隻有對即將到來的一切冷漠而堅決的期許:“從今日起,一切因果,就都在這兒清算吧。”
沈溯運功助柳時衣壓製住體內肆虐的寒毒,目光深邃地言道:“你體內這寒毒,似乎與蕭時體內所中之毒同源,頗為蹊蹺。”
柳時衣聞言,神色一凜,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不要再提那人的名字了,過往雲煙,無須再提。”
英雄榜揭榜之日,江湖之上,一片沸騰,人聲鼎沸,熱鬨非凡。街巷間,稚童們歡笑著穿梭往來,手執竹簽,讓過往的武林人士競猜,誰將在這場英雄榜的角逐中獨占鼇頭,問鼎江湖之巔。
一劍宗的弟子們圍坐一處,議論紛紛,他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興奮與敬畏:“此番英雄榜之爭,已非單純的武藝較量,更是對淩霄盟的一場複仇盛宴。江湖恩怨,錯綜複雜,眾多高手彙聚一堂,隻為向淩霄盟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