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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2章 孩子是他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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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薑楠回應厲寒時,幫他夾了些菜,還幫他打了一碗湯。

把湯碗放在他麵前後,她又拿起他放下的筷子,遞給他。

“厲寒,你先吃點東西吧。”

她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厲寒全然不覺。

他腦子裡隻有剛剛薑楠所說的,她是找薑唯一做的受孕手術的事情。

隱在他看似沉穩平靜的表象下的,是他內心的心緒翻湧、震驚不已和興奮激動。

難道薑楠懷的孩子是他的?

但他還不敢如此貿然斷定。

沒有十成的把握,他不會輕易定奪。

可心緒實在是翻湧的厲害,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在薑楠麵前掩飾住自己的激動和震驚。

然後,平靜地接過她遞來的筷子。

這件事情,他要查個清清楚楚,再告訴薑楠。

但他又害怕。

如果他猜測錯了。

薑楠懷的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他的。

因為薑唯一經手的受孕手術,不隻薑楠一例。

這種猜測完全抵消了剛剛的震驚和興奮。

以至於他拿過筷子後,一動不動,有些反常。

“厲寒,你怎麼了?”薑楠實在看不懂他。

她從來沒有和男人上過床,他不是應該高興嗎?

小有失落的她,不由嘀咕了一聲,“難道我告訴你的消息,不算好消息嗎?”

還是說,他還是太擔心雲驍的事情了,對彆的事情完全不上心?

“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厲寒目光溫柔下來。

看著眼前低頭去喝湯時,有些失落的人兒,他不由揉了揉她的腦袋。

“楠楠,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我也應該早點娶你。”

薑楠看著他,“我還以為你不高興呢。”

“很慶幸,你能把所有最美好的都留給我。”厲寒的眼裡,有了許多欣慰。

放下筷子,他握住她的手,“楠楠,謝謝你!”

終於從他的眼裡,看到他的欣慰和喜悅,薑楠也揚眉一笑,“隻希望你彆為雲驍的事情,太發愁。他會好起來的。”

這個時候,陸淮書給厲寒打來了電話,“小舅,雲叔要找你。”

厲寒的臉色立即沉下來,“你把他傷到命根子的事情,跟他說了?”

“嗯。”陸淮書應了一聲。

厲寒訓斥道,“不是讓你彆說,怎麼你就是管不住你的嘴?”

“不是的,小舅,雲叔自己也有感覺的啊。他問我,我沒敢說,他就不停地問,我也實在瞞不住了。”

“我馬上過去。”

說話間,厲寒已經從餐桌前起了身。

薑楠看他一口東西也沒吃,忙說,“吃點再走吧。”

“雲驍知道了,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那你去吧。”

這件事情對雲驍來說,一定是個致命的打擊。

哪個男人接受得了,自己命根子廢了,並且喪失了性功能這樣的打擊?

而且還正是他風華正茂血氣方剛的大好年齡。

看到厲寒的車子開遠,站在門口目送他離去的薑楠,久久喘不過氣。

連她一個旁人心裡都這麼難受。

何況雲驍本人?

心裡堵得難受,薑楠隻好沉沉地歎一口氣。

肚子裡的寶寶,在這個時候踢了她一下。

她低下頭來,摸著被寶寶踢過的地方。

“小家夥,媽媽情緒不好,你也感受到了,是不是?”

“乖,彆怕,媽媽不難過了。”

她是第一次當媽媽。

可是從她心底泛起的母愛,卻是那樣自然流露。

從彆墅外走回去的這幾十步,薑楠突然感觸頗深。

以前她想要個孩子,那是想擁有親情的溫暖,想把自己缺失的東西,全都彌補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想給自己的孩子許多的愛。

可是現在想想,她不要求彆的。

隻要孩子生下來健康平安,快樂成長就行。

彆像雲驍,人生這般大起大落的。

……

回到醫院的厲寒,坐到了雲驍的病床前。

他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和雲驍說話:

“雲驍,等你出院後,我給你放個假,你先休息一陣子。”

“你是不是也把我當廢人了?”雲驍可笑又可悲地望向他。

那笑聲充滿了自嘲之意。

笑著笑著,雲驍眼眶泛紅,“我現在是個廢人,廢人,你們都瞧不起我,是不是?”

削著蘋果的厲寒,動作頓了頓。

抬眸時,他克製著內心的無可奈何,表麵鎮定地安慰著雲驍: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肯定有機會治的。”

“很多癌症都能攻破,你這隻是小事。”

回應他的,又是雲驍的一聲苦笑。

苦笑過後,雲驍目光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久久不說話。

厲寒把蘋果削好了,分成一瓣一瓣的,叉上水果叉,遞給他。

他禮貌地說了聲,“謝謝,放那裡吧。”

“有情緒你就發泄出來。”厲寒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實在是難受。

雲驍也知道厲寒會擔心他。

他把蘋果端過來,吃了一小塊,“放心,我會振作起來的。你也不用給我放長假,等我出院了,我就回去工作。”

“你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我不需要。”他不是廢人,他不想當廢人。

雲驍克製著自己糟糕透頂的情緒。

他壓抑著。

那些負麵的情緒,像要把他的身體撐破。

但他不願那樣頹廢下去。

可這樣的打擊,實在是像是要了他半條命。

他才二十六歲。

二十六歲就不能人道了。

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雲驍望向厲寒,“我不是為了向你證明,我不是廢人。我隻是應該振作起來,不是嗎?”

“……”厲寒竟是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如果是他遇上了這種事情,他未必能像雲驍這般振作。

看著又去吃蘋果,強裝出沒事樣的雲驍,厲寒久久沒說話。

最終厲寒打破了這陣死寂般的沉默,“雲驍,會有辦法的。”

“無所謂了。”雲驍繼續咬著蘋果。

反正他已經對愛情不再有任何幻想。

這次方緣回來,說是要和他複合。

他沒答應。

以後更不可能答應。

吃著蘋果,他掩飾著內心的苦澀,朝厲寒笑了笑,“我兄弟給我削的蘋果,就是甜!”

“你要來一口嗎?”雲驍從果盤裡叉了一塊蘋果,遞給厲寒。

厲寒接過來,咬了一口。

明明是很甜的蘋果,明明雲驍眼裡也有笑意,可厲寒卻覺得那蘋果苦澀極了。

他也對雲驍,強擠了笑容,“以後,不管這蘋果是苦是甜,我都願意和你一起吃。”

雲驍就知道,不管他失去什麼,最後都不會失去這個好兄弟。

四目相對時,兩兄弟都明白彼此對彼此的那份情誼。

雲驍看到厲寒眼裡的苦澀,反過來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沒事的,厲寒。就算這輩子都治不好了,也沒關係。女人對我來說,不重要。”

“誰對你重要?”

“當然是你啊。”

“你可彆來當我和薑楠的電燈泡,我剛剛進入戀愛期。”

厲寒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話很不妥。

不該在雲驍麵前炫耀這個的。

雲驍似乎也看出他的內疚,不由笑了笑說,“你以為我還會羨慕你啊?我早看破紅塵了。”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

陸淮書攔著要硬闖的方緣,“方小姐,你真不能進去。”

“我要見雲驍。”方緣用力推著陸淮書的手臂。

陸淮書又不敢對她太冒犯,畢竟是個女的。

看到方緣硬闖進去,他隻好抱歉地看向病床上的人,“雲叔,我沒攔住,對不起。”

“沒事。”雲驍淡淡地看了一眼哭著的方緣,“讓她進來吧。”

進來後的方緣,撲到雲驍麵前,抓起他輸液的那隻手,貼在自己的臉頰邊上。

“雲驍,對不起!”

“都是我害了你。”

“我沒想到會傷到你那裡。”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嫌棄你。”

“就算以後你一輩子都不能恢複那方麵的功能,我也願意和你在一起。”

“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雲驍冰冷地揮開方緣的手,“方小姐,昨天晚上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方緣哭訴著:“雲驍,我是真的想要彌補你,我不會在意你的身體缺陷的,我……”

病床對麵的厲寒,斬釘截鐵:

“偷腥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雲驍正常的時候,你就已經偷了無數次腥。”

“現在他不正常了,你還能恪守婦道?”

“方緣,你這張臉真是厚得刀槍不入!”

最後,他哼笑了一聲。

向來沉穩冷靜的他,眼裡翻湧著無比厭惡的神情。

那眼神如刀。

恨不得將方緣這種又浪又騷的破爛玩意,給千刀萬剮。

方緣擦了擦淚,哭訴著,“難道做錯了事情,就不能有改正的機會嗎?”

“就你做的那些事情……”厲寒還想懟方緣。

手臂忽然被雲驍拉住。

他回頭看向雲驍。

雲驍拜托他道,“給她留點麵子。”

那畢竟是與他青梅竹馬的女人,兩人隻差一場婚禮,就要成為夫妻。

厲寒看不習慣雲驍這過度紳士的模樣,他冷冷說,“你給這種人留什麼麵子?”

哭訴著的方緣,更是梨花帶雨上前,拉住雲驍的胳膊。

“阿驍,我就知道,你其實心裡還有我。”

“方小姐誤會了。”雲驍冷漠地揮開方緣的手。

隨即,看也不看她,又道:

“我兄弟從來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氣怒成這樣。”

“能把他氣成這樣的人,恐怕確實是太過恬不知恥。”

“我隻是不想他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傷肝動怒。”

方緣哭得更凶,“阿驍,再怎麼說,我們也……”

“方小姐,我需要休息了,請你離開這裡。”雲驍斬釘截鐵。

這樣的決絕,讓方緣的淚水更加洶湧。

她哭得要斷氣。

似乎是受了天大的欺負。

陸淮書在這個時候走上來,強拽著方緣的衣服,把她拉了出去。

到了病房外麵,陸淮書把病房門關上去,堵著方緣,再不讓她進去。

連他也覺得這個方緣讓人很討厭,“你彆在這裡打擾雲叔休息,他不想看到你。”

似乎不解氣,陸淮書又說,“但凡是有點廉恥之心的人,也不會這麼纏著雲叔。”

哭著的方緣,頓時不哭了。

眼淚還掛在眼淚,可她已經滿眼的凶狠和嘲諷之意:

“陸淮書,比起不要臉這件事情來,你恐怕更加過之而不及吧?”

“也不知道是誰,還沒和薑楠離婚,就跟薑家的養女搞在一起。”

“你這就叫有廉恥之心?”

提及過往犯的錯,陸淮之認了,“是,我確實不要臉,做了對不起薑楠的事情,但是我有悔過之心,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你有嗎?”

方緣:“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我這次回來就是跟雲驍認錯,想要彌補他的。”

陸淮書冷哼一聲,“嗬!彌補?你彆坑雲叔就行了。”

方緣:“我懶得跟你說,我明天再來找雲驍。”

方緣離開了,陸淮書心裡還在替雲驍打抱不平。

看到現在的方緣有多討厭。

陸淮書便想起自己當時對薑楠的所有舉動,是有多麼的渾蛋和無恥。

可是真到他後悔不已,想要彌補的時候,好像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

這時,厲寒從病房裡走出來,“姓方的走了?”

“嗯。”陸淮書關切道,“小舅,雲叔怎麼樣,受打擊很大吧?”

“他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厲寒往前走了兩步。

背對著身後的人,又說,“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陸淮書跟在他後頭。

到了無人的地方,厲寒停下來,直接開門見山,“薑唯一的那件事情,你一直不肯告訴我真相,你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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