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老太太確實是快要被急死了。
可厲寒卻是淡定得很,“隻是現在不方便公布,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說。”
這時,生辰宴上的服務生,端著托盤從他們麵前經過。
那托盤中的紅酒,被厲寒拿了一杯,遞到厲老太太的手中。
“媽,你好好和阿姨們聊聊天。”
“我結婚的事情,很快就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把心放肚子裡。”
厲老太太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小兒子的。
他不讓問的事情,就是把喉嚨問破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能等著。
不過,厲老太太把到場的賓客打量來打量去。
未出嫁的,年齡合適的女孩子,也就那麼十幾個。
到底會是誰呢?
這時,厲老太太看到在角落裡,端著一小盤甜品津津有味吃起來的薑楠,眼裡的笑意瞬間淡了下去。
然後,她對身邊的二女兒說,“厲蘭,把薑楠叫到我書房來一趟。”
厲蘭會意地點了點頭。
薑楠被叫到厲老太太書房的時候,肚子還餓得慌呢!
懷孕47天,食量越來越大,肚子也越來越容易餓。
前幾天她隻需要一天吃四頓。
這兩天一天非得吃個五頓,而且頓頓都得有甜品,才不會有那種心慌眼花的饑餓感。
即使餓得慌,來到厲老太太麵前,還是得規規矩矩地站著,“外婆!”
“嗯。”厲老太太臉上倒是有慈祥的笑容。
但她說的話卻不那麼好聽了:
“薑楠啊,你和淮書離婚的事情我聽說了。”
“既然淮書給你的機會你沒有好好珍惜,還是不肯跟他好好過日子,就痛快地把婚離了吧。”
“誰也不耽誤誰。”
老太太又說,“雖然是你出軌在先,但我們是大度和寬容的人家,絕不會苛刻你,你和淮書住的那套彆墅留給你,金錢方麵也會再補償你一些。”
站在旁邊的厲蘭也附和起來,“薑楠,聽外婆的。我們淮書不耽誤你找更好的人家,你也彆耽誤我們淮書,彆到最後還鬨得跟仇人似的,好歹夫妻一場,好聚好散。”
如薑楠所料,果然是離婚的事。
她倒是乖巧,“外婆,媽,我是答應離婚的。但是離婚原因一欄,絕不可能是女方出軌。”
厲蘭提醒:“三年前你被拘留收押,差點被判刑那次,因為什麼,你忘了?”
挺直胸膛,薑楠底氣十足道,“涉嫌賣身,和死者疑似有不正當關係。”
厲蘭:“這不就對了,不是你出軌在先,是什麼?”
“但案子不是判了嗎,我是被誣陷的,也是清白的。”薑楠更加擲地有聲,“二位如果還是覺得是我先出軌,請拿出證據來。”
厲老太太和厲蘭同時答不上話來,“……”
薑楠給二位留著麵子,“外婆,今天是您生辰,您開開心心的過完生日,我和陸淮書的事情你就彆操心了,免得影響您的心情。”
她沒有被厲家母女二人激起任何情緒。
她說了最平靜又最有力的話語,表明了自己最堅定的態度。
轉身的時候,倒是向來人淡如菊的厲蘭,被氣得有些急了:
“薑楠,你就欺負我們都是知書達理之人,不會像你一樣擅用手段是吧?”
“誰不知道你無罪釋放,是因為背後有更厲害的金主在撈你。”
“你為什麼非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死死吊著我們淮書,夫妻一場就不能好聚好散嗎?”
走到書房門口的薑楠,停下來,微微回頭。
“好聚好散是要雙方都要好。”
“你們想讓陸淮書和薑帆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就要玷汙我的名聲,這還叫好聚好散嗎?”
她看著厲家母女倆,平靜又擲地有聲道:
“外婆,媽,你們都是讀書人。‘損人利己’和‘欺人太甚’兩個成語的意思,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如果你們覺得我並不清白,背後還有更厲害的金主,請拿出證據來。”
“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和誹謗。我不介意起訴離婚的同時,再多加一條。”
厲老太太想象不到,“你起訴離婚了?”
“是。”薑楠給他們交了個底,“以男方精神出軌語言暴力在先的,夫妻感情破裂為由,起訴離婚。”
索性,一次攤牌:
“陸淮書承認他喜歡上薑帆,並且和我離婚後要娶薑帆的錄音證據,還有他對我語言冷暴力的證據,我都遞交給法院了。”
“麻煩二位轉告一下陸淮書,讓他收到傳票後,準時出庭。”
精神出軌,法院不會判決。
但精神出軌為由的感情破裂,法院會支持離婚。
到時候有官司記錄保存著,就不怕陸淮書和薑帆二人反汙蔑是她婚內出軌。
人總是要學會自保的。
留在書房的厲蘭和厲老太太,氣得臉色都綠了。
“媽。”厲蘭說,“我就說這薑楠很難對付吧,我們這些清白人家不會是她的對手的。你看她多厲害!”
“造孽啊。”厲老太太也是唉聲歎氣,“我們淮書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才把這個禍害娶回來。”
厲蘭:“媽,你看她以前裝得楚楚可憐,結果是個段位如此之高的綠茶,我們該怎麼辦啊。”
厲老太太:“隻能用周佳茹的那個辦法了,否則她還有更高的段位等著淮書和帆帆。”
厲蘭:“我們這種知書達理的清白人家,都要被她逼成什麼樣子了,還要不要人活了。”
薑楠以為,今天的生辰宴風波,已經以書房的不愉快的約談,而結束了。
可她沒有想到,還有更大的風波在後麵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