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解,自己本就是階下囚,陸源為什麼大費周章做一場戲。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陸源在算計自己。“我投降,彆殺我!”胭脂大喊著,生怕這些人開槍,若命沒了,談什麼報仇?“快送公主離開!”幾個人將胭脂護在其中,隨即不少人掀開衣服,露出了捆綁在腹部的炸藥。“放我們走,要不然,同歸於儘。”匈奴死士叫囂著。牛大緊怒聲道:“好哇,昨夜的爆炸案,果然是你們這些狗雜碎做的!”昨夜的爆炸案,沒有活口,一個個都被炸的七零八碎的,而且這些人,都不是涼京本地人,都是來京城討口子的。有暫住證,可短時間想要摸清楚他們的身份,並不容易。但是昨天下半夜,宮中遞來消息,讓他在京城散播問斬‘匈奴公主’的消息,並且天不亮就在菜市場口搭建了斬首台。起初,牛大緊還以為昨夜的爆炸案是匈奴人炮製出來,以此來威脅大秦的。現在看,似乎還有另一層含義。那就是,為皇後開脫。不管發動爆炸案的人是誰,今天之後,就隻能是匈奴人。“還得是陛下,一石二鳥,還把匈奴死士給詐出來了,要是這些人無差彆殺傷,不知道引起多大的亂子。”牛大緊也是一陣後怕。“快放我們離開,快點!”“走?”牛大緊冷笑一聲,打了個手勢,霎時間槍聲大作。砰砰砰!數千條槍同時射擊,頃刻間,眼前百人就被達成了篩子。同歸於儘?誰給他們的底氣?就外界流傳的黑火藥濃度,這個距離,無法造成太大的殺傷。昨夜爆炸案,大多數都是輕傷,唯二有兩個死者,是被死士抱住,距離太近而亡。人群中的胭脂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噴出。“陸源,你這個騙子,騙子......”胭脂倒在了血泊之中,到死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她也吃了兩頓飽飯,不算是餓死鬼。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北城的方向,到死都想著離開。牛大緊握拳,眾人收槍。“上前檢查,如有活口,再補一槍。”牛大緊吩咐道。很快,一地的屍體都被拖走,城防大隊的人拉來了水車洗地。看著伸頭探望的眾人。牛大緊上了一輛馬車,拿著喇叭高聲喊道:“鄉親們,昨夜爆炸案的元凶已經儘數斃命,皆乃匈奴狗賊,請大家口口相傳,不要讓謠言散播了。”“匈奴人,我就說怎麼可能是大乾遺臣!”“他娘的匈奴狗賊,居然膽敢陷害皇後娘娘,真該死啊,殺得好!”“皇後娘娘深明大義,主動歸附大秦,又為大秦立下赫赫戰功,豈能做出如此事情來。”眾人交頭接耳說著,一上午時間,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個涼京。衙門也下了公文,粘貼在各個坊市的宣傳欄上。原本還蠢蠢欲動的朝臣,此刻全都歇火了。“不能再動手了,在動手,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可是,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如果讓她坐穩了皇後的位置,咱們還有機會嗎?”“她隻有一個女兒,還沒有誕下龍子,再說了,她把皇子公主全部接到了福德宮中。但有閃失,她這個皇後就是第一責任人。再說了,她讓後宮獨立,這不是有異心是什麼?謠言在於,中傷沒有成本,而想要辟謠,就算他們跑斷腿,也沒用。就算她放棄了,彆人也會記得這件事,會成為她難以抹去的汙點。所以啊,這一次咱們隻是試探試探。皇帝對她還真是好的過分,為了洗刷她身上的汙點,居然把胭脂公主都拉出來頂了槍。”“這一下,大秦和匈奴之間的戰爭是無法避免了。”那人咂舌道:“還說不好戰,簡直窮兵黷武!”“沒錢沒人沒糧,那叫窮兵黷武,可大秦有錢有人有糧有武器,那就是正義之戰。”男人冷笑一聲,說道:“大秦的功勳體係,是最激發將士士氣的,昔日三國想要學習.大秦,學了個形卻沒有學到精髓。誰不想再立功勞,給子孫後代,博一個前程?如此廣袤的疆域,大有可為啊。不過,想要把趙蒹葭扳倒,還得我們自身硬才是。”“您說的是。”“都散了吧,最近低調一些,千萬不要在生事端,把上麵那位惹急了,刨根問底,都要倒黴!”“是!”茶樓裡的交談沒人知曉。此時,牛大緊正在彙報工作,“陛下,這些人狡猾的很,從目前來看,他們應該不是匈奴人,隻是屬於哪一方的勢力,還需要進一步的勘察。”他惴惴不安,也不敢抬頭去看皇帝。“朕知道了。”陸源道:“安全局的工作還需要加強,聯合城防軍,要加強外來人員的審核,不能留下死角。他們這一次用的是炸藥,可如果他們在坊市的水源下毒呢,你知道這會引起多大的動亂嗎?和平安穩來之不易,這一次發生的事情,讓朕前幾年的工作都白費了,你可明白?”牛大緊趴在地上,滿頭是汗,“微臣知罪!”“未雨綢繆固然好,可沒有發生的事情,總歸是有些疏忽的,這樣也好,吃一塹長一智,免得日後掉以輕心。”陸源手指敲擊在桌麵上,拿出一份計劃書,“按照這份計劃書去執行,發動群眾去尋找藏匿在人群中的探子。中土大一統後,最大的敵人不是外部,而是內部。”“是,微臣遵旨!”牛大緊鬆了口氣,心中也是發狠,一定要把京城的探子揪出來,殺個痛快。“下去吧!”牛大緊前腳剛走,後腳,趙蒹葭就過來了。“你怎麼來了,是碰到什麼事了?”陸源問道。趙蒹葭來到他跟前,一言不發的盯著他,眼中隱約有淚光,好一會兒,她才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對你好不是應該的?”陸源拉住她的手,攬著她的腰肢,“你是我妻,我不許任何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