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來的快,去的也快,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陸源倒是羨慕他這種姿態。把玩著玉佩,陸源忍不住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紅姑要找的人,居然真的在眼前。”這玉佩,紅姑也有一塊,兩塊可以合為一塊。不過,趙雲龍失去記憶,這倒是個麻煩事情。還有劍聖說的極北之地,到底在哪兒?那神秘人,讓他隱隱不安。這個世界,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世界,所以必須抓緊一切時間,發展壯大自己的實力。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不是?這讓他想到了那個闖入皇宮的神秘人,莫非是同一批人?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陸源索性不再去想。車到山前必有路。與此同時,紅姑正在逗弄虎子,當年行俠仗義的女俠,此刻卻溫柔的不像話。見陸源過來,紅姑急忙道:“小虎啊,你爹爹來了。”小家夥虎頭虎腦的,長得很壯實,看到陸源就笑。忍不住捏了捏孩子的臉,陸源讓乳娘把孩子抱下去,“紅姑,我有事跟你說。”“如果是皇後的事情,就不用說了,那位置並不合適我,我也沒有能力去做好這個皇後。”紅姑搖頭,“你也彆勸我了。”陸源苦笑起來,“彆人想都想不到,你倒好,生怕落自己頭上。”“彆人是彆人,我是我,能一樣嗎?”陸源挽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歎道:“你是獨一無二的,不過我要跟你說的事,不是這件事。”“那是什麼事?”“你隨身攜帶的玉佩呢,拿出來。”紅姑蹙起眉頭,從懷裡掏出板塊玉佩。陸源拿過玉佩,隨即掏出另一塊玉佩,將二者合在一起,嚴絲合縫。紅姑瞳孔微縮,顫聲道:“這,這玉佩哪兒來的?”“如果說,這是你大哥的玉佩,你信嗎?”“我大哥的玉佩?這,這不可能,陛下,你,你彆騙我!”紅姑慌了神,死死的盯著陸源掌心合二為一的玉佩。“這麼大的事情,我豈能騙你。”陸源笑著道。“你,你真的找到我大哥了?”紅姑眼眶已經蓄滿了淚水。“你先彆急,聽我說。”陸源把劍聖的話轉述了一遍,然後道:“如果這玉佩,真的是趙雲龍的,那麼當初你的直覺,便沒有弄錯。隻不過,趙雲龍腦袋受過傷,把過去的事情都忘了,所以,曾經的過往他也想不起來了。你也旁敲側擊問過他。”紅姑將玉佩緊緊的拿在手裡,淚水無聲落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我大哥,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相似的人。”兄妹分開的時間太長,當初她太小了,對兄長的記憶也模糊的很,可就是憑借著模糊的記憶,她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大哥。“他回來了嗎?”“還沒有,烈京雖然攻破了,但是大夏統治這麼久,還是有很多忠臣的,有很多地方仍在頑抗,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你一定能見到他。”陸源道。紅姑情緒激動,身子不住的顫栗,隨即趴在陸源身上,嚎啕大哭起來。這麼多年壓抑的情緒,此刻徹底爆發。家破人亡的痛苦,兄妹分離的思念,一人一劍尋覓的辛苦,這麼多年飽受煎熬。又豈是一句些許風霜能夠帶過的。當年分開,她才五六歲,而今都快三十了。“我說他怎麼不來找我,怎麼不追查凶手,給爹娘報仇,原來他都忘了,他全都忘記了。就算我站在他麵前,他也認不出我了。他認不得我呀,他太混賬了。”紅姑委屈到無以複加。他本以為兄長已經死了,卻沒想到,他隻是把一切都忘記了。自己獨自一人,承受了所有的苦楚,在茫茫中土,萬萬之民找尋。“找到了,應該高興,他自己也不想忘記的。”陸源輕撫著她的背,輕聲安撫著,“隻要人找到了,總會記起來的,以前你一個人,現在你不是有我嗎?如果他真的全忘了,我也會幫你找到滅家仇人。”紅姑抽泣著點點頭,“抱我去床上。”陸源照做,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紅姑拉了過去。“紅姑,你......”“我難受,你彆吱聲。”紅姑湊了過去,堵住了陸源的嘴巴。陸源感覺嘴皮子有些疼,嘴裡還有些鐵鏽味,但是紅姑的眼淚落在嘴裡,說不出的苦澀。往日裡,她都比較保守。不像李無憂跟夏寧。哪怕二人都有了孩子,還是不習慣開燈。偶爾白天談心,也要把人都支的遠遠地。可今日,卻是不管不顧了。陸源知道,她心裡太苦,壓抑太久了。她想要找一個宣泄口。同時,她也在用這種方式感謝自己。這樣也挺好的,總好過壓抑在內心深處。陸源也極為配合她,這一刻,他也共情了。一次次的共情,讓紅姑精疲力竭,嗓子也啞了。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她倒在一旁,不住的‘斯哈斯哈’,就像是脫水的魚一樣。“心裡痛快了嗎?”陸源也不由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爽快了,舒坦了。”紅姑不哭了,壓抑在內心多年的委屈,統統宣泄了出來。她看著陸源身上被抓出來的一道道痕跡,十分慚愧,強忍著疲憊,親吻道:“對不起,陛下,我,我......我不應該這麼瘋的。”“我喜歡。”陸源笑了笑,他這還算好的,紅姑才受傷。這一次,就像是打開了紅姑身體某個開關,好像覺醒了什麼似的。指頭插在她柔順的發絲內,“累了就睡吧,一覺醒來,又是新的開始。其他的交給時間,交給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好的結果。”紅姑箍著陸源的腰,緊緊的將臉貼在他胸膛,“我這輩子能遇見陛下,是十輩子修來的福氣。”陸源沒說話,隻是摩挲著玉背,微眯起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平靜。直到懷中玉人傳來平穩的呼吸,陸源才鬆手。剛離開寢宮,流蘇便過來說道:“陛下,夏妃又上房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