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麵容因扭曲的狂笑而顯得猙獰,眼中閃爍的是不甘與絕望的火花。
許秀芳眼見情形危急,毫不猶豫地走向謝飛,迅速解開束縛在他身上的繩索。
她從地上拾起一塊被鮮血染紅的抹布,裡麵包裹著某個難以啟齒的物件,動作堅決地塞入謝飛顫抖的手中,“快!去醫院,也許還有希望接回來。”
謝飛的臉因劇痛而扭曲變形,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大腿不斷滴落,形成觸目驚心的圖案。
他顫抖著雙手,緊緊捂住那個象征著他尊嚴與未來的部位,痛苦與恐懼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如果一切無法挽回,他的餘生將被永久地烙印上恥辱與絕望。
強忍著錐心之痛,謝飛近乎**的身體在夜色中踉蹌前行,手中緊握著那塊決定他命運的抹布包裹,每一步都顯得如此艱難與屈辱。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儘快回到家,期盼著妻子能夠將他送往醫院,給予他最後的救贖。
然而,就在這樣絕望的逃亡路上,他意外地與剛剛衝出家門的謝翊相遇。
那一刻,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謝翊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錯愕,內心猶如被針紮般刺痛。
他萬萬沒想到,許秀芳深夜外出竟然是為了這樣一件事。
與此同時,那聲慘叫早已在村裡引起了軒然大波,村民們的議論聲在夜空中此起彼伏,好奇與不安在每一個角落蔓延。
而當眾人目睹謝飛那令人心悸的一幕後,無不震驚到極點,他們的嘴巴張開,仿佛可以一口吞下整個世界的驚訝。
正當眾人還沉浸在對眼前情景的震驚之中時,李桂芳家再次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悲鳴。
“老天爺啊,隻因我是個孤苦無依的寡婦,就要承受被人欺淩的屈辱,難道這是我的命嗎?老天爺啊,這樣的日子我實在過不下去了,孩子們,娘對不起你們,娘要帶你們一起去找爹……”
在昏黃的燈火下,李桂芳的身影顯得格外淒涼,她已將準備好的繩索套上了頸項,似乎真的要結束這苦澀的生命。
許秀芳則用儘全身力氣,幾乎是哭喊著阻止她,“姐姐,你千萬要想開些,孩子們還需要你,這不是你的錯,謝飛他禽獸不如,你不能就這樣放棄啊!”
消息迅速在村民間傳播開來,人們的心中除了震驚,更多了一份沉重。
他們顧不得穿戴整齊,紛紛向李桂芳家飛奔,希望能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謝翊在知曉這一切的原委後,心情複雜卻異常平靜。
他默默轉身,走向廚房,開始為那三個無辜的孩子準備早餐。
他選擇了沉默與回避,不希望自己的介入加劇了這場女人之間的紛爭。
隻要沒有生命危險,他寧願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隻要許秀芳真心對待那三個孩子,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去計較。
相比謝翊的淡然,小溪村的村民們則顯得更加激進與八卦,每個人心中揣著一顆獵奇之心,向著那座即將上演更多故事的院落飛奔而去。
“妹子,你可千萬要想開呀。”村民老餘一臉焦急,眉頭緊鎖。
“哎呀媽呀,這可是要鬨出人命了啊。”
一旁的大嬸驚歎著,手裡的菜籃子晃晃悠悠。
村民們七嘴八舌,推推搡搡,擠成一團,最終合力將臉色蒼白的李桂芳從危險的邊緣拉了回來。
村支書郭大爺站在一旁,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晨光中閃爍。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大清早的,又是尖叫,又是尋死覓活?”
他的話語裡夾雜著疑惑與憂慮,身為村裡的主心骨,這樣的事情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李桂芳此時早已哭成了淚人,雙眼紅腫,淚水與鼻涕交織在一起,話都說得斷斷續續,難以連貫。
而許秀芳聲音顫抖,眼中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她故意放大了恐懼,斷斷續續地說:“謝飛……謝飛……”
村民們圍成一圈,眼睛緊盯著許秀芳,等待著答案,但隻聽見她重複的名字,不禁急得直跳腳。
“你彆光念叨謝飛,快說清楚啊,急死個人!”人群中不知是誰忍不住喊了出來。
許秀芳深吸一口氣,用一種仿佛還沉浸在驚嚇中的聲音緩緩說道:“謝飛深更半夜跑進了彆人被窩。”
此言一出,眾人愕然,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這一下,村民們恍然大悟,原來淩晨謝某人衣衫不整、滿身是傷地奔跑,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醜聞。
“他咋就受傷出血了呢?”一個村民疑惑地撓著頭,像是想從這混亂中找出一絲邏輯。
“對啊,我瞅見他捂著那兒,血都流到腿上了,那模樣彆提多慘了。”
另一個人接口,言語間滿是同情卻又帶點幸災樂禍。
李桂芳在眾人的目光聚焦下,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用一種混合著悲憤與解脫的複雜情感,鼓起最後的勇氣:“他想強迫我,幸虧我枕頭下有把剪刀,就……就解決了問題。”
話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在場的男人們不約而同地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適,那是源自本能的共鳴與警醒。
現場靜得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雞鳴狗吠。
那些平日裡以編排李桂芳的葷段子為樂的人,此刻個個低頭不語,手指不自覺地在褲縫邊摩挲,似乎在想象著若是換成自己會是如何。
隨後,一陣冷顫不受控製地從他們脊背升起。
許秀芳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切變化,心中暗自為李桂芳的反擊感到痛快。
她知道,從此以後,在這個小村落裡,再沒有人敢輕視或是隨意欺負李桂芳了。
村支書郭大爺皺著眉頭,這件事對他來說無疑是個燙手山芋。
但責任感驅使他站了出來:“彆擔心,有我在,這事兒我主持公道。你這麼做沒錯,對那些不正經的混小子,就該這樣教訓。”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即便謝飛背景再深厚,麵對這種事他也絕不退讓。
安撫工作持續了許久,直到李桂芳的情緒逐漸平穩,大家才陸續散去,各自忙碌。
郭大爺臨走前特地叮囑許秀芳:“你住得近,今天多幫襯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