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毫無廉恥之心的家夥,竟敢對我姐妹下手!還不快鬆手,難道你皮癢想找打嗎?”
許秀芳的這一巴掌,讓謝飛從混沌中徹底驚醒,痛楚與憤怒讓他瞬間清醒。
許秀芳雙手交叉於胸前,一臉怒意地宣告道:“你以為這就完了?我可以一直打到天亮,直到村裡的人都起來開始一天的勞作。你要是有種,就大聲喊人來救你啊!”
她挑釁似的說道:“白天想算計我,晚上又跑來招惹我的姐妹,謝飛,你的良心何在?你的道義何存?”
“你自己品行不端,和馬昌勾結,自己造的孽,就要自己承受後果!”
許秀芳的話,如利劍般直指他的痛處。
如果不是周小芸關鍵時刻站出來,以證人的身份證明馬昌才是那場鬨劇的唯一罪魁禍首,謝飛恐怕早已身陷囹圄。
但顯然,那次的教訓並未讓他悔改,他仍舊是那條改不了本性的狗。
某天,他遇見河邊洗衣歸來的李桂芳,又一次蠢蠢欲動,用儘手段接近她。
更令人詫異的是,他的妻子對此非但沒有反對,反而助紂為虐,為他出謀劃策。
就在此刻,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再次響起,不偏不倚地落在謝飛臉上,這次動手的竟是李桂芳。
許秀芳驚訝地望向她,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在那些平凡的日子裡,她總以一副溫柔恬靜的模樣示人。
然而,當麵對這種品行低劣的渣滓時,她毫不猶豫地亮出了自己的棱角。
“我何曾得罪你了?你還敢對我心存非分之想?你內心儘是裝些惡心事,就自以為天下人和你是同類?”
她的話語如冰錐般尖銳,直擊那人心中最隱秘的醜惡。
李桂芳的話音未落,反手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力道之大,似乎能將所有的不公與憤怒都凝聚在這簡單而直接的動作之中。
“再敢有非分之想,我讓你記住這種痛,我現在去拿剪刀,把你的肮臟念頭從此斷絕。”
謝飛的臉龐因腫脹而顯得滑稽,如同蒸籠裡剛出鍋的饅頭,但此刻,他的內心隻有恐懼與絕望。
聽見李寡婦的決心,他不禁冷汗涔涔,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李桂芳言出必行,決絕轉身,真的去取來了那把寒光閃閃的剪刀。
許秀芳在一旁,目睹這一切,雖心有餘悸,卻也不禁為李桂芳的剛毅鼓掌稱讚。
“就是這樣,殺雞儆猴,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望而卻步。”
謝飛的目光死死盯住那把逐漸逼近的鋒利剪刀,他全身戰栗,幾乎無法自持。
“桂芳,桂芳,我們之間要是有誤會,就說清楚,這極端之舉,萬萬不可。”
李桂芳步步緊逼,手中的抹布輕而易舉地擒住了謝飛那令人作嘔的秘密,冷酷的剪刀緩緩移向他的脆弱之處。
這一幕,即便是局外人的許秀芳,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仿佛是長久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而她,無意間點燃了李桂芳心中壓抑許久的怒火。
孤兒寡母,在這個小小村落裡,若非自身強大,便隻能默默忍受欺淩。
許秀芳心底泛起一絲同情,但仍堅持原則:“桂芳,冷靜點,彆衝動行事。”
謝飛的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殘燭,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
“桂……桂芳,彆……彆這樣。”
一抹溫熱濕潤了地麵上的抹布,伴隨著一股尷尬的氣息。
“看你嚇得,連褲子都濕了。”李桂芳一臉鄙夷,儘管她心中厭惡至極,手中的剪刀卻不曾有絲毫放鬆。
許秀芳雖不忍直視,但內心卻莫名地感到一種異樣的興奮。
這種場麵,既刺激又瘋狂,她從未想象過,自己竟能親眼見證。
理智迅速回歸,她在心中衡量著法律的邊界。
即便身處於這樣一個穿越的世界,基本的法律準則與原先的世界相差無幾。
夜闖民宅,意圖不軌,這樣的行為理應受到製裁。
“動手吧,這是自衛,法律不會追究。”她的聲音堅定而冷靜。
謝飛的麵色如紙般蒼白,他近乎哀求地喊出最後的掙紮:“老三家的,我……我是你的大伯子啊。”
“少套近乎,我隻有一個親姐姐。”許秀芳不為所動。
謝飛轉而向許秀芳求助,聲音中已帶上了哭腔:“弟妹,求求你,救救我。”
麵對謝飛的苦苦哀求,李桂芳並未有半分動搖。
“現在才知道害怕?當年欺侮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寡婦時,你的膽量不是挺大的嘛?”
“你的心腸是被野狗叼走了嗎?我家男人離世多年,我還要承受你的蜚短流長,天理何在?”
謝飛的聲音顫抖著,卑微地乞求著原諒。
李桂芳冷笑一聲:“不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以後村子裡的人,豈不是都要騎到我頭上來?”
回想起村中那些刺耳的流言蜚語,李桂芳胸中的憋屈如同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夜,她用自己的方式,為自己,也為所有曾被誤解與傷害的女子,劃下了一道不容侵犯的界線。
她緊咬著貝齒,瘦弱的手指用力攥著那塊已經濕透的抹布,雙眸之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那紅腫的眼眶裡淚水仿佛就要決堤而出,滿腹的委屈與怒火在胸膛裡沸騰。
“哢嚓”一聲響亮而果決,清晰地劃破了夜的寂靜。
緊接著是一聲痛徹心扉的哀嚎。
隨後的驚呼,夾雜著無儘的驚恐與不解,將沉睡的小溪村猛然間從夢境拉回現實。
這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使得村裡的每一戶人家都感到了震撼,村民們一個接一個地從床上驚起,匆忙間披上衣物,手忙腳亂地拉開門栓,探出腦袋,目光中滿是疑惑與不安。
左鄰右舍之間,焦慮的情緒迅速蔓延,每個人都顯得六神無主,彼此交換著茫然的眼神,試圖從對方那裡得到一絲線索。
謝翊也被隔壁那淒厲至極的叫聲驚擾,墨跡未乾的毛筆被猛地丟在一旁,心中雖有萬千不解,但雙腳已不由自主地衝向門外。
李桂芳站在昏暗的燈光下,手中緊握著一件令人費解的物品,她的笑聲在夜風中顯得異常尖銳,那笑聲裡沒有絲毫歡樂,隻有近乎失控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