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石猛的用勁搖了搖頭,把自己從聽到那段對話時的心悸中拽了回來。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石零被她派出去保護楠楠,去在此刻因為追蹤楠楠的母親回歸徐氏宗族,若非是楠楠親眼目睹了母親的失蹤,那以石零那隻認死命令的一根筋思維,絕對不會擅離職守。也就是說,楠楠現在應該也處於極度恐慌的狀態。徐三石閉了閉眼,一想到江楠楠此刻那瘦弱的肩膀可能正在無助的、驚慌且無力的不住顫抖,就不由得攥緊了拳頭,甚至想要拋下一切,跑到她的身邊抱住她、安慰她、保護她。但他不能。沒有人比他更知道楠楠的母親之於楠楠而言是有多麼重要。當務之急,是必須把楠楠的母親救下來。呼——冷靜。徐三石,你要冷靜。徐三石伸手用力的在臉上重重的拍了兩下,才把自己充滿雜念的腦袋清空,也有了餘力去思考今日裡的種種“衝擊”。現在已知的線索不多,但能梳理出來的,倒也不在少數。首先已知的是,負責抓捕楠楠母親的那個人進了家主的書房。也就是說,此事是由家主授意的。再加上之前得到的,關於“楠楠是他血脈覺醒的最好祭品”這一信息,大概可以推斷出,抓走楠楠的母親應該為的就是那該死的血脈覺醒。他們這是要用楠楠的母親來逼楠楠就範!可為什麼是在今日?血脈覺醒的儀式又是什麼?為何需要祭品?他們又是憑借什麼判斷出楠楠是他血脈覺醒的最好祭品的?還有為什麼不直接抓楠楠,反而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抓捕楠楠的母親?一係列的問題“哐哐哐”從天而降,撐得徐三石腦門生疼。他有些苦惱的抓住頭發扒拉了幾下,要是爺爺在家就好了,他還能有個可以取經的對象,怎麼就好巧不巧的三日前出門拜訪好友了呢!少年人的臉上寫滿了沮喪。他歎了口氣,不過他們把楠楠的母親關在了哪裡來著?“零,你有看到那黑衣人把江小姐的母親帶往何處了麼?”徐三石抬首問道。“屬下.隻知道那人帶著江夫人進了書房。”石零搖搖頭,在療傷藥的作用下,他的臉色已經開始漸漸好轉,“本來屬下還想探聽一番,可是被那人發現了,中了一掌,隻能倉惶離開找少爺您彙報此事。”“一起帶進了家主的書房麼”徐三石若有所思的撓了撓下巴,家主的書房.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家主的書房裡好像連通著一個還頗為大型的地底暗牢?小時候他是不是誤打誤撞進去過一次來著?那,楠楠的母親會不會也被安置在那裡?徐三石的雙眸倏然亮了起來。既然有了目標,那就去一探究竟不就好了?!說乾就乾!徐三石拔腿就要離開演武場。“對了,零。”徐三石像是想起了什麼,腳步微頓,“在我們的人中找一個可靠的家夥,去告訴楠楠,就說我會把她母親救出來,讓她千萬不要靠近玄冥宗,最好是連玄冥大街都不要靠近一步。”“是,少爺!”十三歲的徐三石比起十五歲的徐三石還是多了些未經世事的“魯莽”。他離開演武場之後,就直奔家主書房而去。甚至還仗著自己二少爺的身份,一路招搖撞騙,大搖大擺的來到書房前,除了因為緊張而心臟狂跳以外,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裝得很是成功。“叩叩——”徐三石支起兩根手指在書房門口輕叩。“父親?”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徐三石的眸中閃過一絲狐疑,難道家主不在書房?那他抬眸四下觀望了下,確認四下無人後,右手一個用力,書房的門霎時被拉出一個足以容納他的間隙。他閃身而進。“咚咚咚——”心臟的狂跳聲,像是爆竹般,瘋狂的在他耳邊炸響,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按捺住跳動的情緒節拍。雖然知道以玄冥宗的實力,沒有什麼敵人敢摸進主院,更何況是書房重地,但.這也太不設防了吧?不過爺爺當家主的時候,好像書房也沒什麼人值守,難道這還能是玄冥宗每代家主的代代相承的重要習慣不成?徐三石嘖嘖稱奇,不過倒是方便了他行事。他的目光徑直落在書架上,直接跳過了最高的兩排和最低的兩排,視線在上麵不住的搜尋。有了!《大陸逸聞紀要》!他記得就是這一本書的背後有一個可以按下去的凹槽,當年他就是想看這本書,結果因為個子不夠高,雖然拿到了,但卻不小心摔倒,直接整個腦袋杵在了上頭來著。徐三石三步並作兩步,雖然還有些猶豫這樣子會不會太過於冒險,但還是覺得必須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他伸手拔出《大陸逸聞紀要》,不再有任何停頓,一把按了上去。“轟隆隆隆——”原本嚴絲合縫的地麵突然開始震動,震感並不明顯,但桌上靜置的兩杯茶水卻有了明顯的漣漪,一陣蓋過一陣,卻又恰好控製在不至於飛濺出來的程度上。兩杯明顯被人用過的茶水。難道是家主和那個黑衣人?徐三石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被腳邊洞開的地穴吸引了全副注意力。他沿著台階小心翼翼的往下行進,連呼吸都放緩了許多,聲音也變得微小,做著似是力求能夠融於環境般的努力。地穴裡麵空蕩蕩的,絕大部分都是空置的牢籠,少許裡麵關押這些微陷入沉睡的魂獸,地麵的血色浸染的很深,若是沒有飄散在空中那令人作嘔且揮之不去的濃鬱血腥之味,幾乎察覺不出地麵顏色的區彆。徐三石順著路一路往下探尋。再路過第四個拐角,即將到達五個拐角之時,耳邊傳來了若有若現的交談聲。隻是距離好像還稍遠了些,斷斷續續的,不甚明了。“.交易”“明日.生辰”“有我.人質江楠楠.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