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弩是很厲害,這我承認,可惜數量太少了,有個兩三百架還差不多!”
“火器也很不錯,但也要看對象是誰,牛馬這種皮糙肉厚的牲口,又是遠距離攻擊,兩百米內正麵挨上一炮都不一定立刻死亡,明軍打算是好,可惜算盤打錯了!”
“對,現在還有七八千頭,即便是他們的虎蹲炮再傷亡一些,也至少能有五千頭,發瘋的五千頭牛馬,他們的車陣就是笑話。”
“終於可以報仇了,兩天憋屈死老子了!”
“快了、快了,撕碎他們!”
“嗚呼……踩死他們,哈哈哈!”
“桀桀……
建奴三方聯軍高層狂笑著,眼中滿是殘忍之色。
昨日到今日的種種實在是讓他們太憋屈了,親手下令射殺自家的武將,還親眼看著他們被挫骨揚灰,心中的恨意已經到了極點。
佛郎機炮撤退了,後麵的虎蹲炮開火了,五百餘門虎蹲炮噴射火焰。
論射程、發射速度,虎蹲炮不如佛郎機炮,但威力要稍微大一些,隻是兩輪發射後,原本七八千頭牛馬隻剩下了五千多頭,距離明軍陣地隻有兩百米了。
明軍軍士已經能清晰的看清楚牛馬狂奔時口鼻噴出的炙熱的白色氣息了。
可明軍卻是安靜了下來,猜想中的火銃兵攻擊並沒有出現,在建奴眼中前方就是一排的戰車組成的防禦牆,一柄柄長槍伸出,組成了槍林。
明軍後方中的遼西武將手心滿是冷汗,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可袁可立卻是不為所動。
建奴三方聯軍高層更是慢慢的疑惑,但心頭愈發的謹慎了起來,按照明軍的尿性,很可能就有其他陰謀。
兩百米……一百五十米……五十米……三十米……
在無數人的注視中,一支支火把在戰車前點燃,一名名軍士手持一種奇怪的東西在車上站立,對準奔騰而來的牛馬群。
這一幕讓所有觀戰的武將有些發懵,牲口怕火這不假,可數千頭已經發狂的牛馬會在乎你們這區區數百支火把
嗶……
急促的哨音響徹整個戰場。
噗……簌簌……
在牛馬群還距離戰車十餘米的時候,戰車之上突然噴出了長達數米的火焰,千餘道火舌形成了一道火網,籠罩著急速奔騰而來的牛馬群。
動物天生怕火,而且尤其以牛為最,此刻麵對火網,那叫一個驚懼。
ps:小夥伴們不要被西班牙鬥牛給誤導了,鬥牛的那塊布不一定非要是紅色的,牛憤怒的是布的抖動,而不是紅色的布,其次,鬥牛中牛的憤怒是諸多因素的,布隻是誘導。
前麵因為速度太快的牛馬在衝過火網後已經遍體鱗傷了,然後直接撞到了槍林之上,隻是瞬間就已經死的不能在死了。
後方的牛馬感受著炙熱的火焰隻能調轉方向,朝著後方衝過去,然後與後方衝來的牛馬群撞在一起,立刻就混亂了起來。
同一時刻,明軍車營之後一顆顆黑乎乎冒著煙的東西落入混亂的牛馬群中爆炸開來。
一塊塊浸滿了火油的棉布也被投石機扔入了牛馬群中,讓本就混亂的場麵更加的混亂。
嗶……嗶……嗶……
又是三道急促的哨音響起,戰車竟然被軍士們抬著朝前移動著,逼迫著牛馬群調轉方向朝後衝去。
與後方的建奴騎兵相比,前麵猛烈的火網更讓他們畏懼。
看著已經調轉方向的牛馬群,明軍戰車中一掛掛的鞭炮扔到了牛馬群後,讓牛馬群更加瘋狂的朝著後方衝去。
“快鳴金讓輕騎兵向兩翼撤退,從兩翼進攻明軍,步兵結陣衝擊,乾掉牛馬!”
“重騎兵迅速結陣衝鋒,拋射,乾掉他們的噴火兵!”
“傳令兩翼,迅速讓開,朝明軍包圍,朝明軍拋射!”
“快!”
看著突如其來的火網,皇太極瞬間怒吼了起來,臉上第一次出現絕望之色。
軍令的傳達需要時間,反應也需要一個過程,可火牛已經往回衝了,距離身後的重騎兵隻有幾十米了。
砰!
砰!
……
牛馬群撞入重騎兵陣型中,直接將陣型大亂,一名接一名的重騎兵被掀下馬背,或者被牛角上的利刃插入身體。
重騎兵又能如何,麵對數千發狂的牛馬,根本就不夠看。
發狂的牛馬衝過重騎兵,撞入還未完全撤退的輕騎兵陣型中,然後撞入結陣的步兵陣型中。
建奴一方的陣地亂的一塌糊塗,傷亡慘重。
在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損失後,瘋狂的牛馬終於被徹底清空。
鉦……鉦……鉦……
急促的聲音響起,明軍開始後撤,一排的弗朗機炮斷後。
兩側騎兵有弗朗機炮壓製,倒也沒辦法進攻,可正麵的步兵推著加厚的楯車逼近著,弗朗機炮、虎蹲炮都沒有太大效果,連車弩的主箭矢都隻射進去了一半,遠低於昨天的整根沒入。
而建奴的拋射已經給明軍造成了一些損失,但都是瞬間被同伴帶走了。
明軍剛剛占領的大片區域被慢慢的壓縮著。
兩刻鐘後,明軍撤回到了河邊,開始渡河。
“哎,楯車雖然算不上無敵,但普通火器依舊沒辦法攻破,尤其是這種加厚了的,車弩都沒有辦法!”
“怎麼辦,剛剛占領的優勢現在蕩然無存了!”
“這種情況下,隻能推著戰車與楯車對抗,然後雙方短兵廝殺!”
“這樣的話,那就中了皇太極的道了,雖然破了他們的楯車,但我們的戰車也沒有了,打開了防線,他們的騎兵就能順著縫隙衝鋒了,而且他們的兵力遠多於我們。”
“不是還有掌心雷嗎這種能直接炸掉楯車吧。”
“也不行,人力拋隻有七八十米,靠近了倒是可以,但這已經在建奴的拋射範圍內,還沒有扔出去,可能就被建奴的箭雨射死了!”
“要不用弩車,跟捕獲建奴貨船一樣,嗯……也不行,這會變成拉鋸戰,他們也會砍斷繩子!”
……
明軍觀戰的武將中,隻有遼西的武將在小聲討論著,麵帶擔憂之色。
可他們不經意看向騰驤四衛和京營的武將時,卻是發現他們不僅沒有擔憂,反倒是嘴角掛著一絲的笑意,看著對岸仿佛在看熱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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