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轟!
在建奴軍士忙著救人、滅火的時候,數道巨響響起。
囚車四分五裂,車內的眾將也直接炸成了肉沫,以囚車為中心,方圓十丈成了真空。
千餘人直接死亡,更多的軍士被震的七竅流血、雙耳失聰。
囚車上的火焰如雨點落下,點燃了建奴軍士、戰馬,整個現場一片混亂。
慘嚎聲、戰馬嘶鳴聲、武將的怒吼聲、火焰燃燒聲交織在一起;
硝煙味、火油味、肉香味、血腥味等等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整整一個人間地獄第一層。
先是嚴刑拷打受儘非人折磨,然後又烈火灼燒,死了不算,還被炸的粉碎,這是真正的挫骨揚灰。
“啊……”
皇太極氣的怒吼,雙目圓睜,眼睛內滿是血絲,仿佛要擇人而嗜!
“崇禎小兒無恥!”
“本汗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本汗要屠掉你們百萬人為他們陪葬!”
“即刻收攏軍隊,準備火牛陣,一萬重騎兵準備,三萬輕騎兵隨後,五萬步兵跟隨,軍令一旦下達,勇往直前,督戰隊督戰,沒有本汗的命令,後撤者直接射殺!”
下達完軍令後,皇太極調轉馬頭看著身後的眼中有些恐懼的軍士,怒吼道:“勇士們,明軍怎麼對待我們的,都看到了吧,
說我們是不開化的蠻夷、殘暴,明軍比我們更殘暴,
殺人不過點頭地,可明軍卻是讓他們受儘非人折磨,最後還挫骨揚灰,手段何其殘忍,
如果不想我們的同袍受這種罪,我們唯有拚死搏殺,哪怕是用嘴咬也要喝乾他們的血、撕掉幾塊肉,唯有殺光他們,才能替勇士們報仇雪恨!”
大軍是事先安排好的,開始朝著明軍陣地前進,可前方被混亂擋住了。
但也正和皇太極的用意,等明軍過的足夠多的時候,一次性全部解決掉。
“這、這……這是怎麼做到的”
袁崇煥等遼西武將的聲音有些不利索,他們在遼西經曆數次大戰,比這慘的景象都看過,但這兩次大火起來的太詭異了。
袁可立瞥了臉色有些驚懼的眾將,淡淡道:“馬車是特製的,底座加厚、囚籠的立柱都是空心的,都塞滿了火藥,
至於那大火是特製的燃油,瞬間起火、遇水不滅。”
“建奴背叛大明,占領遼東數十年,屠戮百姓何止百萬,挫骨揚灰都難解朕心頭之恨。”
崇禎接過話,臉色滿是冷意:“皇太極倒是反應快,可傳達軍令是需要時間的!想借助平原重騎兵衝殺我們,那朕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火力覆蓋!”
就這麼耽擱的功夫,明軍已經有兩萬餘人過河了,且快速的按照預定的計劃組成戰陣防禦著。
數百輛戰車組成了長達三四裡長的牆,形成了一個門字型。
戰車前數百門弗朗機炮一溜排開,每一門弗朗機炮旁邊都放著數個子炮。
佛郎機炮後麵則是數百門的虎蹲炮。
大半刻鐘的功夫,被囚車炸的混亂的局麵被收攏了迅速,朝著兩翼退去。露出了後麵的上萬頭牛馬,尤其是牛的雙角之上綁著鋒利的鐵器。
看著已經過了四萬的明軍,皇太極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手用力一揮,準備多時大金軍士點燃了牛尾巴上的鞭炮。
受驚的牛馬群瘋狂的朝著明軍陣型衝去,百餘米後的三萬輕騎兵齊刷刷的抽出彎刀、高舉過頭頂。
萬馬奔騰,發出轟隆的聲音,聲勢極為浩大。
“踩死他們!”
“撞碎這群泯滅人性的畜生!”
“踩死他們,為豪格貝勒報仇!”
“抓一些活口,老子要當著明軍的麵淩遲了他們!”
“隻是淩遲嗎不,老子要以其身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老子要將他們掛起來烤了!”
……
建奴三方聯軍觀戰的人怒罵著,雙眼緊緊的盯著衝鋒的火牛,眼中滿是恨意。
明軍後方觀戰的遼西眾將臉色巨變,火牛衝陣,在他們的認知中無法破解。
佛郎機炮、虎蹲炮是多,可發射的是鉛子,牛馬皮糙肉厚的,近距離沒個兩三炮根本就打不死。
戰車能擋住幾頭,能擋住幾十頭嗎這對麵可是成千上萬頭,彆說隻是戰車陣,就是城牆都能撞塌了。
“我們漢人玩剩下的把戲,到他們這裡倒成了秘密武器,真是不知死活!”
袁可立沒有說話,曹變蛟淡淡說了一句。
在眾人驚慌中,已經組成戰陣的明軍沒有絲毫的驚慌,在火牛距離防線千百米的時候,三十六架車弩動了。
主箭矢宛如流星瞬間劃破八百米的空間,從牛的脖子穿入,整根沒入身體中,由於慣性,牛還是朝前衝了幾步後才倒下。
後麵躲避不及時的牛馬群,瞬間出現了輕微的混亂,但依舊在衝鋒著。
車弩這種戰爭機器開始顯威了,軍士們根本不管車弩的損耗,玩命的轉動絞軸,從正常的十息發射一次,縮短到了五息。
隨著距離的縮短,車弩的威力成倍提升了,到了五百米的時候,主箭矢能輕鬆穿透兩三隻牛馬。
尖銳的竹哨聲響起,軍士們抬著車弩往後狂奔,雖然從攻擊到撤退隻發射了四輪,但至少射死了千頭以上狂奔的牛馬。
隻是剛越過佛郎機炮陣時,佛郎機炮噴射著火焰,無數鉛子帶起嗖嗖的聲音籠罩著衝過來的牛馬。
佛郎機炮是子母炮,發射完成後,立刻換掉子炮再發射,整個過程不會超過三息。
數百門佛郎機炮同時噴射火藥,一輪接一輪,那場麵讓觀戰的遼西諸將頭皮發麻。
他們也算是火器使用老手了,尤其是寧遠之戰,更是一戰成名,可從未有過如此多的佛郎機炮同時開火的場麵。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都滿是擔憂,建奴的火牛雖然被炮聲、鉛子驚嚇,但後方數萬大軍趕著,他們依舊在衝鋒著。
十枚子炮發射完後,佛郎機炮立刻後撤,萬餘牛馬也死了兩三千頭。
這一幕讓建奴三方聯軍鬆了口氣,獰笑再次掛上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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