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張遠的“提點”,劉茜茜一整個晚上的戲份表演的非常順利。再也沒有一絲注意力不集中地狀況出現。她憋著咬人呢。“你就說導演誇沒誇你把。”待到拍攝結束,張遠從一旁的草叢裡撿了根樹枝,攔在自己身前。以此抵擋劉茜茜那哀怨的眼神和不時緊握的拳頭。“你就說你表演狀態好不好吧。”“茜茜,張遠到底和你說了什麼?”劉曉麗見女兒狀態不對,輕聲問道。她剛才還高興呢。眼見著張遠和女兒耳語幾句後,表演便受到了導演的誇讚。她想著,張遠還是和往日一般有辦法。隻是好奇他到底做了什麼。現在就不是好奇了,是有點害怕。一旁的王嘉也驚異與劉茜茜的表現。“他怎麼做到的?”“才幾句話就讓她有了這麼大的轉變,整個人的狀態翻天覆地。”“瞬間有了那種清冷哀怨的感覺。”便更為羨慕,甚至還有了一絲嫉妒。“生的漂亮,家境好,還老有人幫襯著……哎。”可又見到茜茜這會兒那神色就很難評,一時間也不知時好時壞。惟獨知道情況的趙洪飛躲到了一旁,生怕張遠挨揍的時候波及自己。劉茜茜酸著牙,轉過腦袋去,一扭屁股便不再搭理他,拿起裝備便氣鼓鼓的回到了酒店。此時趙洪飛從小心翼翼的走了回來。“咱們的女主角脾氣真好,都沒弄你。”“你好像很期待我挨揍的樣子?”張遠側目說到。那怎麼能說是期待呢。那是相當期待啊!次日中午,放飯時間,張遠與趙洪飛兩人正邊吃邊聊呢。突然間,有道纖細的身影在坐到的他們兩人麵前,順帶著還把餐盤放到了桌上。張遠一抬頭,見到了眼圈有點發黑的劉茜茜。張遠支招,一向是管殺不管埋的。就和周傑輪一樣,有副作用可不關我的事。見小龍女好似沒睡好的樣子,估計琢磨了一晚上吧。騰,騰。隨著她的到來,又有兩道身影落座,便是王嘉和趙丹丹了,最近她倆與劉茜茜走的很近。這會兒已經從茜茜口中得知張遠給出了什麼損招,便湊過來看熱鬨。“飯菜和胃口嗎?”張遠笑著詢問道。“嗯,還不錯……不對,我不是來說這事的!”劉茜茜點頭後,又用力搖頭。劉茜茜倒是不討厭他,也沒記仇。畢竟張遠的確讓她的表演得到了認可,隻是手段太過奇葩。同時,她昨晚想了半天,又把《神雕俠侶》的拿出來看到半夜後,便覺得,自己好像被張遠給騙了。金老也妹說這白綢子是大姨媽用的。頓覺得自己的智力被爆了,讓其羞惱不已。故組織了半天語言,想要反駁張遠,找回點麵子。同時,心底裡甚至覺得有些有趣。好像是兩人的小遊戲,小玩笑一般。你看看,女人看你順眼,你乾啥都有意思,摳腳都是可愛的。若是看你不順眼,你連呼吸都會吵到人家的眼睛。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先彆吃了,聽我說話!”劉茜茜一筷子夾住了他的筷子。“你昨天說的東西,我不認可!”“如果那白綢子是小龍女……那啥用的。”到底是十七八的女生,說話還有些遮攔,提到這事也還有點扭捏。“那為什麼這些綢子都是白白淨淨的。”“那麼乾淨的樣子,明顯沒用過。”“所以你說的話不對!”趙洪飛,王嘉,趙丹丹三人都看向張遠。哎,你怎麼說。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住。劉茜茜昨晚合計到半夜,甚至開始推算張遠會怎麼回答。“用過的都扔了。”那她就問,扔在哪兒了?“埋起來了。”那她就問,埋在哪兒了?總之若是從書中找不到答案,她就不認,非得把這缺德帶冒煙的問住了不可!“哎呀,你能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你還是沒好好看書。”此時張遠不緊不慢的回道。“古墓中有一物,叫寒冰床。”“乃是祖師爺林朝英以王重陽所贈極北苦寒之地,數百丈堅冰下挖出的寒玉所製。”“睡在其上極寒難熬。”“乃是天下至陰致寒之物。”“這點沒錯吧。”張遠看著她,緩緩說道。劉茜茜想了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提這個,又知道說的一點不差,隻得無奈的點點頭。“那好,楊過初入古墓時,小龍女十八歲。”“直到楊過來了後,才把寒玉床讓給他,自己去睡繩子。”“這事在原文中也有交代。”“楊過初睡寒玉床,渾身發冷,小龍女見他不愛睡,便說多少江湖人想睡還睡不到呢。”“可楊過卻覺得是活受罪。”“這時候,小龍女便道:原來我寵你憐你,你還當是活受罪。”“這就說明,小龍女是因為寵愛楊過,才特意讓給她的。”“如此說來,小龍女在這極寒極陰的床上,至少睡了有十來年。”“那麼好,你媽媽在你來大姨媽時,都讓你多喝熱水,連冰激淩都不讓你吃。”“小龍女成天睡在這比冰塊還冰的寒玉床上,這身體還能有好?”“早就宮寒到月經不調啦!”對麵三個女生聽到這裡,人都傻了!尤其是王嘉。“他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那麼有理有據的?”“你,你……這,這……”劉茜茜一時語塞,竟然無法反駁。“我這一晚上都白準備了?”“還有呢,小龍女出古墓後,被歐陽鋒點穴,之後便發生了著名的甄誌丙奸淫小龍女事件。”“若小龍女身體正常,按照金庸書中的套路,這麼整早懷孕了?”這可不是張遠瞎說的,金老的書有個很奇怪的套路,那就是隻要女子被強奸,大多會“一發入魂”,隨即懷孕。其中包括但不限於。《飛狐外傳》中袁紫衣的母親袁銀姑。《鹿鼎記》中的阿珂。還有早期連載版《射雕英雄傳》,最早設定中楊過的母親秦南琴,當然,這個人物後來被刪了,楊過生母也改成了穆念慈。張遠將這些人物的事情大致一說,隨即問道。“小龍女懷了嗎?”劉茜茜茫然的搖搖頭。“所以啊,她不是不想用,是身體不允許,沒用上。”張遠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拍開她的筷子,打算開始吃飯。“等等!”劉茜茜的腦瓜子飛速運轉,都快超頻了,愣是給她找到了一點點破綻。“你這麼說的話,那楊過和小龍女也不該有孩子呀。”“可我看過《倚天屠龍記》,就是你演的那版!”“黃衫女就是神雕俠侶的後人,你自己拍的片子,總不能不承認吧!”呦嗬,進步很大嘛!都會用我拍的電視劇來反駁我啦。不錯不錯,腦袋的確發育了,就是不知道胸口有沒有發育……張遠放下筷子,笑著直視對方。“哦,你看過我演的《倚天屠龍記》。”“是不是為了看我才特意去看的呀?”“才不是呢!”劉茜茜立馬轉過頭去,心虛的不敢看他。一旁的王嘉一抿嘴,你還能不能更明顯一點。而且這張遠也太厲害了吧,明明是茜茜在主動攻擊,卻一句話就打亂了她的節奏。從智商到情商,都給茜茜拿捏的死死的。我看咱們北電的班花要糟。“不對,你彆打岔,回答我。”劉茜茜花了好幾秒才粉著臉頰反應過來,繼續追問。“你呀你呀,昨天下午才剛演的戲,便忘記了。”張遠笑著搖了搖頭。“昨天咱倆下午演的戲,你還記得吧。”“當然記得!”“你隻是記得,但沒有用心。”“小龍女與楊過在古墓成親後,楊過從義父歐陽鋒的身上,想到了逆轉筋脈,倒轉陰陽的運功方法,以此替龍兒治療內傷。”“都倒轉陰陽了,小龍女多年的寒毒自然是解了的。”“所以便能懷孕生子啦。”“啊……”茜茜瞪大了眼睛,目光逐漸木然,呈宕機狀。張遠身旁的趙洪飛抱拳拱手。“張兄實乃我見過最不要臉……不是,最聰慧之人。”“在下對您的高論五體投地!”“對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多隆,不是,飛鴻,不用那麼客氣。”張遠擺擺手。趙洪飛心說,金庸來劇組都得給張遠提一杯,再把筆交給他,讓他來寫。大約十多秒後,經過“重新開機”的劉茜茜才逐漸恢複神誌。隨即她便噘著嘴,懊惱的一拍小腦門。“我傻了。”“我和一個會說書,還會說相聲的鬥嘴皮子。”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過,茜茜隻能發出“嗚嗚”的羞惱聲。“吃飯吧,看看今天這蔥油大蟶子可不錯呢……哎!”張遠還拿起筷子,劉茜茜便報複似的將他飯盒中的蟶子,煎魚和大蝦全都扒拉走了,一個不剩。好賴從吃的上找回點來。王嘉在旁瞧著,心知劉茜茜可不是那種妖豔賤貨,隨便的女生。在校時,她在食堂吃飯都是老老實實的,莫說男生,女生餐盤裡的東西也未見她主動撈過。吃相算是比較文明的。卻能肆無忌憚的,毫不顧忌的從張遠的飯盒中扒拉菜,雖然對方還沒動過筷子,但顯然是沒拿他當外人。在她心中,定是將其與彆的男生對待的。“原希望他們倆能‘打起來’,我們也好看熱鬨呢。”王嘉看著正在吃著蟶子肉的同班同學。“未想到人家壓根就不會吵架。”“好似這爭辯也隻是他倆之間的遊戲一般。”“哦,莫非這就是《仙劍奇俠傳》中所說的‘吃到老,玩到老’嗎?”王嘉想到了他倆主演的,那部正在各大電視台播出的電視劇。“好吧。”看著隻剩下素菜的餐盒,張遠撓了撓頭。也就耍個小性子。廚子都是我的人,搶就搶吧,大不了我自己再去添點。“你們都愛吃嗎,我去拿一盤大家分分?”張遠索性起身。“不用,我們都吃不了。”趙洪飛搖頭拒絕。“沒問你,你個大老爺們關我啥事。”趙洪飛:……也不等女生回答,他便走去了曹建軍他們那邊。那邊哥幾個剛幫忙發完飯,正累的滿頭大汗呢。“遠哥來啦。”“把剩的海鮮給我裝一盤。”“我們都是定量的,沒有多的。”曹建軍回道。“看來是我說的不夠明確,把你們留著自己吃的那份給我拿出來。”曹建軍憨笑著撓撓頭,從餐車下方掏出幾個塑料盒來。俗話說:廚子不偷,五穀不收。廚子“拿”材料,給自己加餐,這是自古以來,無論海外國內都有的“行規”。就像哪有釣魚不帶頭盔一樣。哪有廚子不貪墨菜品的。這事張遠心理明白著呢。心知肚明,但沒必要點破。不給廚子喂飽了,天知道這幫人能乾出什麼事來。就像以前老帝都最有名的點心鋪,按規矩,老理兒,應該叫餑餑鋪。比如稻香村。新招的學徒,第一天,第一件事,就是把店裡所有的點心放一桌子,讓你吃。必須吃,吃到吐了為止!因為你這麼吃過一次,這輩子都不會偷吃了。看見點心就犯惡心!這樣才能確保做生意不會缺斤少兩,自己人貪墨顧客的點心。曹建軍他們也一樣。你天天查賬,把材料摳的死死的?那麼好,每位顧客嘴裡“摳”出一口來,我們不就有了。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虧了生意。倒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幾個肚子再大,能吃掉多少。況且曹建軍和趙進還占著股份,不會虧了自己的錢。蔥油蟶王,乾煎黃魚,蒜蓉大蝦,各有一盒,應該是這幫家夥留著晚上喝酒打牙祭用的。“分三分之一給我就行,剩下的你們自己解決了,平日裡也怪累的,犒勞犒勞自己吧。”“嘿嘿嘿……”曹建軍撓頭繼續憨笑。就在他幫忙分菜之時,忽聽聞大量腳步聲襲來。“誰放的飯!”“哪個是發盒飯的!”“這是人吃的嗎?”“你家豬跳圈了,牛跑丟了,雞上天了?”“一點葷腥都不見啊!”“大家說,這種飯能吃嗎!”“不能,不能,不能……”便隨著類似起義的呼喝聲,洋洋灑灑竟有幾十人圍過來。曹建軍是什麼人?他可是乾過炊事員的。炊事員是什麼?那可是兵!我他媽還能忍你這個?他當即從放飯的推車下邊掏出了一把鏟子來。我身為一名廚師,隨身帶著把工兵鏟也是很合理的吧。他的鏟子剛要舉起來,便被張遠給抬手壓了下去。“彆急。”張遠掃了眼,這幫人看穿著,應該是劇組的群演。但看身材,看氣勢,看走路的模樣……張遠麵色一沉。“這幫家夥,好像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