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店,片場。劇組在影視城外的一處空地上,搭建了《仙劍奇俠傳》中的重要場景之一,鎖妖塔。當然,隻是部份需要使用到的內景,不會像拍電影那般豪氣的真造一座塔。愛這麼乾的,這年頭好像也就陳大導一人,老謀子和馮導都乾不出這事來。畢竟老謀子和馮導都是底層出身,而陳大導演可是名門,把自己端的高高的,就愛整大活。“胡戈,剛才陳導教的動作都記住了嗎?”鏡頭前,胡戈麵露難色點了點頭。“好,那開始吧。”之前為了配合蔣昕的檔期,劇組一直分兩線開拍,經過這些日子,這兩條故事線終於合流了。“ACTION!”拍攝開始,胡戈飾演的蜀山弟子薑明身披一頭灰白色長發,麵露冷峻之色,揮舞著手中寶劍,攻向麵前的張遠與安怡軒兩人。電視劇在鎖妖塔劇情上對遊戲故事進行了大量魔改。將原本的鎮獄明王等知名角色刪除,甚至連鎖妖塔倒塌的原因也進行了更改。從切斷龍柱致使倒塌,變為了拜月教主出手致使倒塌。這段魔改後來遭到了大量遊戲迷的抨擊,成為這部電視劇的“黑點”之一。但任何事物都有其時代局限性,不能脫離時代去看待。這時的仙俠劇還處於混沌初開的時期,並且《仙劍》電視劇的定位本來就是古裝偶像劇。若以偶像劇的標準去看,幾位主角的顏值絕對能橫掃大多後來者。這年頭還是煤老板時代,可沒有地主家的醜兒子,醜女兒硬是到鏡頭前冒充絕世神顏。並且鎖妖塔的劇情也被改為了與整體故事更契合的愛情主題。由胡戈飾演的蜀山天才薑明和蔣昕飾演的狐狸精配對。薑明為了愛人拋家舍業,並在鎖妖塔中成魔。剛好對應李逍遙為了半人半妖的趙靈兒不顧一切。“呀!”胡戈抬手舞劍,動作略顯僵硬。在此之前,他從未出演過古裝劇,更沒有任何打戲基礎。“哈!”“啊!”“呀!”動作未到,嗓門先到了。“卡!”吳導喊停:“你到底記沒記住動作啊?”“陳導,要不你再教教他。”片子的武指叫陳偉濤,和大部分武指一樣,是香江人。這位來頭可不小,執導過得作品《絕代雙驕》,《少年包青天》,《天地傳說》,《方繆神探》……也算是為老武指了。這位有一個特點,脾氣爆!人倒是不壞,平時特彆好,就是一旦工作起來,就跟炸藥桶一樣,一點就著。“喂,帶佬,我教了好幾遍了,你怎麼還做成這樣啊?”“你喊辣麼大聲做什麼呀,能喊出劍氣啊?”“重新來過啦!”這就把胡戈拉到一邊,狠狠的說了一遍,又重新教了一遍。可待到再次開拍,剛被噴完的胡戈更緊張了,做的還不如前一遍呢。“我丟你老母啊!”陳導直接把他拉到一旁,又教了一遍。人這玩意吧,越緊張,越不行,越不行,越緊張。反複幾次後,不光胡戈崩了,陳導也崩了。“吳導,他不行的,上替身吧!”陳導邊說邊揮手,一副不耐煩,也懶得再教的模樣。胡戈在旁用力拍著自己的腦瓜,好似想把那些武術招式拍進腦袋一般。“替身的話,現場也沒有啊,還得去找。”吳導為難道。“要不將就一下,您再教一遍?”“我丟……”陳導剛想罵街,在旁配戲,也NG了無數次的張遠開口道。“不行我來吧。”“你?”吳導看了看他,心說。隻要配角給主角當替身的,哪有主角給配角替身的?“我拍過不少打戲,身高身材也和胡戈相差不大。”“給我換上他的衣服,拍動作戲時我來,正臉讓他來就行。”打戲陳導更專業,吳導回頭看了眼正氣鼓鼓喝茶的陳偉濤。頓頓頓……灌了好些熱水,陳導一抹嘴,先是微微點頭,隨後與張遠說。“可以是可以,但還得重新教你,得費不少時間。”“不用教,我已經會了。”“啥?”陳導瞪著眼睛疑惑道。“剛才看了幾遍,我已經大概明白了。”張遠自信的來到胡戈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劍給我。”胡戈麵露難色,極為不舍的交出道具劍。“我一開始拍打戲時也這樣。”臨走前還安慰了一句。“他也……這樣過嗎?”胡戈看了眼張遠的背影,心中的抑鬱好似稍稍緩解了一些。當然,張遠是在扯謊,他可從沒因為打戲被這麼罵過,隻是為了給胡戈一個台階。“你真的可以?”吳導也疑惑了。連招都不套,會不會有點過了。“行。”他隻淡淡的回了一個字。一旁配戲的安怡軒一直都在,換上趙靈兒衣服,要在下一場戲當替身的劉品言也來到了化完妝來到了片場。“哎,怎麼他換上了胡戈的衣服呀?”劉品嚴很實在,恪守與劉茜茜的約定,連張遠二字都不提。“給他這個運動白癡當替身呢。”安怡軒笑著用嫌棄的眼神看了眼胡戈。後者撇了撇嘴,雙手抱胸,看向鏡頭前的張遠。“那來吧,各部門準備,ACTION!”唰!打板聲剛落下,張遠便眼神一變,原本和善的目光突然變的凶戾無比。嘶……一旁看戲的安怡軒,劉品嚴,胡戈三人全都被這寒冷刺骨的目光給驚到了。眼神一變,身形和氣質也變了。明明和剛才一樣,隻是站著,卻因為手臂,雙腿,腰背等位置的細微調整,而讓整個人的狀態進入了一種蓄勢待發的“攻擊模式”當中。一旁的武指陳偉濤放下水杯,緩緩站起身來,雙目皆眯成了一條縫。他看出來了,張遠用的不是演戲的套路或者方法,而是武術中蓄勢的招式,讓自己強行進入狀態。“呼吸,腳步,手腕發力……”陳導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這絕不是在片場拍武打戲練出來的!”武指隻是武指,不一定會真功夫。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沒睡過女神,也擼,見過女神啊。在片場混跡這麼多年,什麼江湖人士沒見過,他能不明白。“這小子有真功夫!”唰!就在眾人驚詫之時,張遠一劍揮出!與胡戈不同的是,他雙唇緊閉,並未發出絲毫聲響。可手中的道具劍卻顫顫巍巍,劃破空氣,硬生生的破出了一道嘶鳴。“你發劍氣全靠嘴,人家手一甩就有。”安怡軒側目看向胡戈,嘲笑道。唰,唰,唰……一連數劍,瀟灑飄逸。疾疾如奔流入海,瀟瀟若秋風落葉。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一招連一招,當真叫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在旁剛到場的劉品嚴眼睛和嘴巴都成了O型。她也是頭回拍古裝,從未現場見到過如此精彩的打戲。張遠使出的每一劍,好似都刺在了她的心巴上,看得她心臟啵啵亂跳。呼!最終一個箭步,張遠猛的刺出一劍後,揮劍收勢。吳導愣了有一兩秒,這才喊停。“卡!”他都被這精彩的表現給嚇了一跳。“好!”說罷轉過頭去,詢問陳偉濤:“動作都對嗎?”“對……吧。”陳導含糊道。他為啥含糊呢?因為他知道胡戈不擅打戲,所以設計的動作都很簡單。而張遠剛才使出的這套,動作與自己設計的幾乎一樣。但是!原本戲劇化的招式在他的武術功底加持下,變得威武剛勁了許多,原比自己預想的要好。他剛才的動作戲,已經超越了自己設計!“這些動作對他來說毫無難度,還真是看一遍就會了。”陳導嘀咕道。這些話剛好被一旁的胡戈給聽了個滿耳。“哎……”胡戈捂臉,渾身難受。我怎麼學都不會的招式,人家看一遍就會。不光如此,還青出於藍了……他拿出這些日子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邊都是他貓在角落觀察張遠所記錄下的內容。此時他狠狠把筆記本扔到了地上。“這我還學個雞毛啊!”“好,一遍過,太好了!”吳導上前拍了拍張遠的的後背,見他額頭見汗,又說道。“水,毛巾,拿來。”安怡軒在旁拍手慶賀,發現身邊的劉品嚴也正伸著脖子看向張遠呢。“你看什麼呀?”“沒看什麼。”很多學生心中的校園女神,都會被一些小混混輕鬆勾搭到手。也就是所謂的黃毛。無奈,小混混除了會說會騙外,一些瘋狂和暴力的行為也更容易吸引女生。除了心理學上的吊橋效應,也就是把危險時的心跳當**情來臨的悸動外。還有人類女性本能,會被更強壯,更有力量感的男性所吸引。男性也會被身材凹凸有致,樣貌秀美的女性吸引。這就是為啥椰樹直播間雖然經常被封,但老百姓依舊樂此不疲的原因。生而為人,我就喜歡椰樹直播間裡的大波妹和大胸男,不行啊!劉品嚴這歲數,也就是小女生的心智。她在來大陸拍戲前,就與阮今天有過接觸,才見麵就被對方那種壞壞痞痞的氣質所吸引。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話在部分情況下的確有理。但就在剛才,她看到張遠舞劍時瀟灑中帶著一絲彪悍凶猛的神情,突然發現這位接觸好一陣的老哥也也挺帥!之前隻是覺得樣貌不錯,但一直沒當回事,覺得比不過自己壞壞的經天哥哥。可現在一看卻覺得不同了。那一套行雲流水的打戲老霸道了,看著就讓人心曠神怡。“看張遠呐?”安怡軒壞笑的用手肘推了推她。“才沒有呢,我們可是反張遠聯盟。”“切……”安怡軒偷笑著揉了揉她的臉蛋:“茜茜又不在,還反啥呀。”“她自己都隻是騙自己,裝裝樣子的,你還當真了。”“啊,是這樣嗎?”劉品嚴的CPU快乾燒了,好難懂。鎖妖塔的場景都已經做了,當然要一口氣接著拍攝。而下一場戲,便是整部《仙劍》,無論在電視劇還是遊戲中都是一大淚點的重要橋段,月如命喪鎖妖塔。關於林月如的定位,網絡上一直有爭論。不少觀眾,尤其是“靈兒黨”都認為林月如是小三,死了活該。但其實,若是用小三來定義林月如這個人物,那就太狹隘和片麵了。畢竟她也李逍遙相遇時,因為忘情蠱的原因,李逍遙早就不記得自己與靈兒曾經拜堂成親,並有了夫妻之實。男方都不知道自己結婚了,林月如能叫插足婚姻嘛。最多最多,算是舔狗戀愛腦大小姐。都說舔狗不得好死,呐,就算是林月如,當了李逍遙的舔狗,結局也慘成這樣。場景中,張遠,劉品嚴,安怡軒三人依次排開,互相握著對方的手掌。鎖妖塔即將倒塌,按照蜀山劍聖的說法,這次鎖妖塔之行就是一個死局,他們中必有一人會命喪於此。這是天意,不可違逆。此時的三人原想手拉手共同麵對命運,哪怕一同赴死也心甘情願。但臨到此時,林月如卻望向身旁兩人,再次心軟。鏡頭前,安怡軒飾演的林月如臉色一苦,隨後暗暗下定決心,用力一甩胳膊將李逍遙和趙靈兒兩人帶到了安全處,決心讓這死局應在自己頭上,以成全兩人。舔狗舔到最後,連命都沒了。“不要啊!”張遠一聲大喝,伸手抓向不遠處的林月如。而對方卻隻流下了兩行清淚,邊哭邊說道。“逍遙,再見……”“卡!”吳導喊停,這場戲就此結束,若是播出的話,下一個鏡頭,林月如便會被巨石活活壓死,香消玉殞。“可以了,收工。”吳導見達到了拍攝要求,便招呼眾人收拾東西。“慢!”可就在此時,一道渾厚的男聲卻打斷了眾人剛剛升起的歡快下班腳步。“張遠……什麼事?”“剛才那段戲,有點問題。”他不緊不慢的說到。一旁的工作人員全都露出了吃了蒼蠅般的表情。五點半下班,五點二十九老板讓開會……此時的他們就是這種心情。“哦,問題在哪裡?”吳導也累了一天,剛想休息。可張遠是男一,又是投資人,他也隻得壓著脾氣,耐心問道。“不急,我慢慢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