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入夜,東市西北角的長樂坊已開始彌漫絲竹弦音。
“錚哥兒,咱們今晚去哪快活?”
矮胖子**,樂平侯小兒子,從小嬌生慣養不服天不忿地,唯獨對吳錚馬首是瞻。
無他,吳錚比他們會玩。
“老規矩。”
“得嘞!”
**猥瑣一笑,吆喝道:“兄弟們,咱們去點翠樓,祝賀錚哥兒升官發財。”
“哥兒幾個今晚敞開了喝,放開了玩,我請客!”
一群紈絝二代立刻興奮地嚎叫出聲,聲音從街頭傳到巷尾,周遭行人見此卻躲得遠遠的。
這些人要麼如**這般是不被期許的官二代,要麼純粹是不思進取的富二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不通,喝酒玩樂、惹是生非樣樣精通,當街打人更是家常便飯。
被他們黏上如附骨之蛆,除非他們玩夠了,否則甩都甩不掉。
一行人大張旗鼓來到點翠樓,老鴇王媽媽立即熱情相迎,周遭看客卻是震驚不已。
“白日裡剛被陛下授職,晚上就敢逛青樓?”
“哼,吳錚一介紈絝還能當狀元,裡麵肯定有貓膩,可恨被他躲過一劫。”
吳錚唇角微勾,相信這裡的事很快會傳到張鬆文耳中。
如今張鬆文在暗,隻有讓他動起來,吳錚才能抓到蛛絲馬跡,從而將他的勢力逐步饞食。
在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中,一行人來到二樓點翠樓花魁鶯鶯閨房門前。
“鶯鶯,我對你是真心的。”
王媽媽聞言色變,眼角餘光看到吳錚沉下的臉後,額頭冷汗直流,心也跟著沉下去。
**等人同樣麵色大變,彆人不知道,他們可是清楚得很,吳錚包下鶯鶯是愛屋及烏,因為她和蕭子規一樣冷。
可以說鶯鶯是吳錚的禁臠,便是他們言語中也不能有絲毫調戲。
“世子爺……”
“王媽媽可得好好的給本世子一個交代!”
說罷,吳錚一腳踹開門,厲聲道:“混賬東西敢搶本世子的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屋內二人俱驚,錦衣青年好事被擾,心中怒火蹭的一下衝上天靈蓋。
“滾出去!”
“錚哥兒一天不來點翠樓,就讓你得了空子鑽進來了,甄平安你他娘的有膽再說一遍?”
**的大嗓門立時吸引來樓下所有人的視線,有膽大的摸著樓梯上來,隻為吃第一口熱乎瓜。
假如給京都紈絝排名,吳錚當屬第一,那麼甄平安絕對並列第一。
二人矛盾起源,還要從三年前鶯鶯出閣說起,吳錚一擲千金奪得花魁,甄平安惜敗,以致兩人從此水火不容,三年間二人因為鶯鶯,可沒少為京都百姓提供茶餘飯後的談資。
“吳錚,管好你的狗,不然小爺連鄭胖子和你這些狗腿子一塊兒打。”
“你!”
麵對甄平安的囂張,**氣的渾身哆嗦,身後一乾紈絝同樣臉色鐵青,新仇舊怨早已不知積攢多久,此刻哪能忍受嘲諷?
但吳錚不發話,他們不敢真動手,隻因甄平安投了個好胎。
大家都是侯爵之子,甄平安是長安侯府獨子,甄妃寵愛的堂侄,能以長安城命名的爵位,不是**之流能惹得起的。
這也是甄平安敢跟吳錚叫板的底氣!
此時,甄府仆從已聽到動靜上樓來,將吳錚等人圍在中間。
“搖人是吧?”
吳錚眼中笑意閃過,冷酷道:“胖子叫人,把他們統統叉出去!”
**聞言立時如被打了雞血般,大吼道:“都給老子上來乾他們!”
話音未落,雙方已經開打,**等人自發性地將吳錚護在身後,哪怕臉上挨打,也不教吳錚受到丁點傷害。
待吳府侍衛和鄭府仆從上來,局麵立刻發生轉變,眾人三下五除二將甄府仆從丟下樓去。
“吳錚,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
甄平安臉上慌亂,但在心儀女子麵前還強撐著麵子。
剛說罷,他屁股上挨了吳錚一腳,摔了個狗啃泥。
“染指本世子的女人,今天這頓毒打你挨定了!”
吳錚大手一揮,喝道:“胖子,打!”
**雙眼放光,嗷嗷叫著帶頭衝上去,他最恨彆人叫他胖子,吳錚例外。
起初還時不時傳出甄平安叫囂的聲音,沒一會功夫便隻剩下慘叫。
剛剛甄平安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先前他嘲諷**等人,現在逮著機會不使勁發泄,那就對不起他們紈絝名聲了。
從屋外打到樓梯口,再打到樓下到門口,整個點翠樓可謂是熱鬨非凡,吃瓜群眾散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點上兩句,唯鶯鶯房內歲月靜好。
王媽媽肉痛地看著被打壞的茶盞家具,捂著心口直大喘氣,鶯鶯私會甄平安,她若事先知曉肯定不敢直接帶吳錚上樓。
然而在這些殺才麵前,不知情也是錯,吳錚不讓她吐財已是不錯,此時她哪敢吭聲?
“打砸的東西記本世子賬上。”
聞言,王媽媽一秒笑如菊花,道:“謝世子爺,奴家這就退去,不打擾您和鶯鶯了。”
“世子,鶯鶯不值得您這麼做。”
“本世子一日不發話,你便一日是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覺得值就值!”
鶯鶯神色複雜地上前奉茶,吳錚撩袍坐下,一把將人攬進懷裡。
“隻要鶯鶯你高興,便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本世子也給你摘下來。”
麵上薄紗被粗暴扯下,鶯鶯彆開腦袋,提醒道:“世子,鶯鶯賣藝不賣身。”
入目的側顏白皙如玉,吳錚雙指捏著鶯鶯下巴,強行與她對視。
“對本世子賣藝,對甄平安就不賣藝了?”
感受到懷裡嬌軀掙紮,吳錚一巴掌拍上翹臀,觸手彈軟絲滑手感倍棒。
鶯鶯麵色一僵,眸底略過驚慌,難道吳錚已經知道是她借勢應下甄平安的事?
“世子,您說過不強迫鶯鶯,如今是要反悔嗎?”
“本世子得好好檢查下,甄平安到底有沒有碰過你。”
吳錚邪魅一笑,打著檢查的幌子上下其手,把紈絝一麵發揮得淋漓儘致。
他怎會不知鶯鶯的心思?
不過和其他人一樣,眼見吳家要倒,攀附新枝罷了。
背叛,就要承受背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