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兩撥千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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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公徇私舞弊,包庇吳錚買取狀元位,如今證據確鑿。”

張鬆文意氣風發,終於被他扳回一城。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放肆大笑,再狠狠地狂扇吳錚巴掌。

吳山海握緊拳不語,一雙陰寒的眸子緊盯著興奮到忘乎所以的張鬆文。

老匹夫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自己兒子,既然今日不能擺脫一死,索性死前拉個宰相給他們墊背,順便給兒子出氣!

“陛下!”

張鬆文拱手道:“吳山海身為我大炎王朝衛國公,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若不從重處置恐危害江山社稷。”

“臣叩請陛下,剝去吳山海爵位,將其與吳錚淩遲,誅他九族,以儆效尤!”

說罷,張鬆文噗通一聲長跪不起,上揚的嘴角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死對頭吳山海終於要死了,這回他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眾臣子見此不再猶豫,匍匐在地高呼,要求嚴懲吳家,甚至有臣子聲淚俱下列舉吳家罪狀,真的是落井下石的好手。

蕭逢春不甘心地低下頭,縱吳錚真有才學,斷案非吟詩作對,今日他對何金花用刑意欲屈打成招,便已是取死之道!

吳家倒台,文官集團唯張鬆文獨大,屆時必然排擠政敵、肅清內外,哪怕他不想對張鬆文彎腰,此情此景也由不得他不做出選擇了!

念及此,蕭逢春咬著牙跪拜下去。

“吳錚,你說得對,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可惜愚昧的你看不清楚,你才是那隻燕雀。”

蕭子規垂下美眸,呢喃道:“該後悔的是你!”

接下來的結局不會再有懸念,吳錚必死無疑,而她將會開啟新的人生,有新的生活,從此生命裡再無吳錚。

炎武帝周身殺意彌漫,眼神冷漠地看著吳錚,事實證明吳錚廢材一個,那麼就彆怪他……

啪!

驚堂木猛地一拍,驚得炎武帝差點滑下椅子,也驚得眾人一時間失了聲音。

張鬆文驚魂未定道:“吳錚你做什麼?要造反不成?”

“造你祖宗!”

吳錚用力將驚堂木砸過去,囂張至極道:“張鬆文你他媽地耳朵裡塞驢毛就算了,還亂給老子扣帽子。”

“這麼喜歡扣帽子,還當什麼宰相,去成衣鋪子裡製帽子不是更專業對口?”

“你你……簡直有辱斯文!剛才你親口承認斷不了此案,狀元之位不就是買的?”

“老子什麼時候說結案了?誰站出來給老子說說?”

掂著手中硯台,吳錚目光狠厲地掃視著眾人。

誰敢放屁,他這一硯台絕對砸過去。

一個個酸文儒生,天天喊著綱常倫理的老古董,真當他吳錚不吭聲就是好欺負的?

眾人聞言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剛才叫得有多歡快,這會兒沉默的就有多從心,誰也不想拿腦袋去試硯台的質量。

吳山海冷眼看著這一幕心中直呼痛快,平日裡這群狗東西見他得勢,不惜貼他的冷腚,今日眼見吳家倒,卻上趕著落井下石。

今日吳家若亡,這群活著浪費糧食的廢物,他絕對一個不放過!

“陛下您看看他,吳錚欺人太甚,竟敢當眾威脅……”

“陛下!”

砰的一聲丟下硯台,吳錚委屈道:“你讓我審案,結果張鬆文一而再的妨礙我辦公,他是存心跟我過不去。”

“我懷疑他迫不及待的想我死,是好施行他籠絡朝中權利的野心,陛下你得徹查啊!”

炎武帝嘴角狠狠一抽,這幅委屈的樣很難想象剛才吳錚有多囂張。

聽到這話,張鬆文的心臟差點要跳出來。

“陛下,吳錚一定是斷不了此案,才想臨死前拖臣下水,臣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鑒,還請陛下明察。”

張鬆文凶厲的瞪著吳錚,目光如野獸恨不能頃刻將對方食肉寢皮。

當今陛下最恨結黨營私,吳錚此舉是死也要拉他當墊背的啊!

“既然說到案子,那咱們就好好說道說道。”

吳錚渾然不懼道:“先前宰相大人問本官,審訊已畢可有定論?”

“案情明了,村婦何金花乃被冤枉,你不分青紅皂白,妄圖屈打成招。”

“嗬,難不成如此明明白白的案子,你想說毫無實證的王青狀告屬實?”

還以為吳錚能說出什麼花來,張鬆文不屑一笑。

為將吳家徹底打倒,他設局部署諸多方有現在局麵,今日定教吳家父子有死無生!

吳錚不過是在垂死掙紮!

“案子是否明了,今日皆由本官下定論,看來剛才那一巴掌沒讓你明白你的位置在哪?”

幽幽說罷,吳錚猛地喝道:“來人,掌他嘴!”

“豎子爾……”

侍衛瞄了眼無動於衷的炎武帝,輕車熟路地上前抽嘴巴子。

“啪!”

縣衙內外再次鴉雀無聲,陷入詭異沉默中。

如果說吳錚第一次打張鬆文的臉,是得了炎武帝授意,那麼這一次完完全全是放飛了自我啊!

莫不是臨死前羞辱張鬆文,心裡過乾癮?

“豎子!豎子!豎子!”

張鬆文怒發須張,轉頭麵向炎武帝,未語先哽咽。

“陛下,您要為老臣做主啊,臣是您欽點的輔國宰相,吳錚卻一而再當眾羞辱老臣,臣的顏麵是小,罔顧皇室威嚴是大。”

“臣懇請陛下嚴懲惡徒吳錚,滅其囂張氣焰,正朝堂風氣!”

炎武帝掀動眼簾,淡色道:“吳錚,張愛卿乃是朕的宰相,更是大炎王朝的宰相。”

“陛下容稟。”

吳錚拱手道:“今日陛下允臣便宜行事,便是聖令下達。”

“為證臣清白之身,亦為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陛下不辭辛苦龍臨衙內,文武百官隨行,百姓聚集致街外空巷,可見此案引起頗大關注。”

頓了頓,吳錚麵露為難。

“宰相大人懷疑臣父徇私舞弊,審案一事也是他主張要臣自證,如今案子仍有不解之處,宰相大人卻兩次三番從中作梗,很是教臣為難。”

好一招四兩撥千斤!

蕭逢春眼皮微跳,愈發覺得吳錚說的合規合理,莫非……吳家事還有轉機?

與他一般所想的人,亦與他一般默默的起身降低存在感,朝堂站隊不可恥,不過一種明哲保身的手段罷了,但屁股和腦袋得對準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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