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宴會是打著皇後的名號做的,陸嫣然隻要把這藥和溫容扯上關係,不管是不是真的為溫容所做,情況與她而言都是不利。
陸嫣然算盤打得好,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樣做簡直是完美至極。
既能保護好王爺,又能把皇後給除掉,不僅拔了自己心中的一根刺,更是賣了太後一個麵子。
思及此,陸嫣然在沒有一點猶豫,趁著四下無人,裝了藥之後便離開了。
而溫容壓根不會想到會有一個飛來橫禍砸在自己身上。
這場宴會如此重要,隻要不是腦子不正常,不會有人在宴會上搞什麼小動作的。
可太子偏偏是走的不同尋常的路。
宴會上觥籌交錯,大皇子依舊是同裴寒瑾聊的好,若是忽略了太子和太後的神情,宴會便維持著還算不錯的氛圍。
望著大皇子與裴寒瑾推杯換盞,相談甚歡,太子默默捏緊了手中的酒杯,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裴寒瑾,現在便儘情得意吧。
等事情辦了下來,他倒是要看看,裴寒瑾還如何能像現在一般自如。
心中這樣想著,太子仰起頭,神色陰狠的喝完了杯子中的酒。
如今他就等著大皇子毒發了。
沒過多久,小福子和陸嫣然便一前一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回到了宴席上。
太子不動聲色的看了小福子一眼,見小福子對著自己點頭,便知道事情是成了,於是安然的坐著喝酒。
宴會已經進行到了一大半,接下來上的菜便是飯後的點心。
“大皇子,這是咱們大安特產的點心,味道甚是不錯,大皇子嘗一嘗?”
太子笑著對大皇子示意道,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異樣。
“那是自然。”
大皇子也不做他想,聽見太子這般說,便將點心吃了下去。
有朐國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兩國交好,大安和有朐國之間彼此都有數,既然如此,必定是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的。
大皇子這樣想著,自然是不會對這糕餅設防,更何況就算是真的有人要下毒害他,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一個宴會上動手。
可萬萬沒想到,這樣正常的思維今日卻是失策了。
應聲吃了這糕點沒多久,大皇子便覺得腹部絞痛,手捏著桌子便想要站起來,誰知卻猛然噴出一口血來。
驚得在場的人全部都站了起來,跟著大皇子來的有朐國其他使者幾乎是立馬就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大安的侍衛也不甘示弱,雙方劍拔弩張,一時間鬨得不可開交。
“都給本王住手!”
裴寒瑾看了眼大皇子的狀態,知曉這是中毒了,心中冷笑,憋住了氣安撫有朐國的使者。
“諸位,大皇子出了意外,所有人都著急,現在凶手還不知道,咱們也不能因為這個,耽誤了大皇子治病,不如各位都讓一步,先讓宮中的太醫來給大皇子診治,你們放心,等大皇子醒來,大安皇室會給一個滿意得答複。”
聞言,幾位有朐國的使者神色動搖,裴寒瑾見他們沒有再反抗的意思,便立即讓人去請了太醫,自己動手封了大皇子幾個穴位,減緩毒素的蔓延。
這人到是個謹慎的,下的藥都是些較為溫和的毒藥,看來不是奔著大皇子性命去的。
裴寒瑾看了大皇子的狀況,摸了脈,知曉不會有什麼大事情,便不再出頭。
“來人,快給哀家查,到底是誰敢在宮宴上對大皇子動手?若是讓哀家查出來,哀家必定是饒不了他!”
太後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太子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並沒有同太後商量,是以太後如今完全不知道這藥到底是誰下的。
偏生太子演的一副好戲,到了這種地步還裝的滿麵無辜,站起來提議道。
“皇祖母,此人敢在宴會上下毒,便是想要兩國之間就此破裂,兒臣以為不能放任,應該立即著手調查,免得那人消滅證據,或者是再次節外生枝。”
“睿兒說的有道理,”太子說的話,太後必定是鼎力支持的,當即便吩咐道:“來人,現在就搜查所有參加宴會的人,還有負責食物的一乾人等,絕不能放過!”
在場的人聞言,不免得議論紛紛,都怕被牽扯到這樁可能殺頭的罪過之中來。
讓如何搜身便如何廋身。
就連裴寒瑾都由著人搜了身,一一排查,全都沒有什麼意外。
裴寒瑾一直在觀察著周圍所有人的反應,在看見下人們並沒有在自己這裡搜出什麼異樣的東西時,太子那驟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心中便猜了個五六分。
看來,今日這計謀原本是要用在他的身上的,隻是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岔子,被什麼人擋了下來。
看來他要好好的關注一下這個太子了。
搜了一整圈,卻一點證據都沒有找到,這樣下去必定是無法交代的。
眼見著已經搜到了皇室之人的身上,太子剛想要開口叫停,卻被一聲驚呼打斷。
“太後娘娘,奴婢在皇後娘娘的食盒裡找到了這兩個瓶子!”
這一聲仿佛是意外飛來的石頭砸在了溫容的頭上。
原本還隻是安安靜靜站著的溫容立即道:“這不可能!”
裴寒瑾的臉色也一瞬間難看下來,不知道這是如何被溫容給背了鍋。
人人的心思都在這食盒和溫容的身上,自然是沒有人會注意到陸嫣然的異常。
瞧著自己的計謀成功,陸嫣然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激動的,攥著衣袖的手上起了薄薄的一層汗。
“太醫,現在就來驗,看看這瓶子裡的東西和大皇子中的毒是不是一種!”
太後怎麼會聽溫容的辯解,更何況這種機會與她來說是個籌碼,隻要先抓住了,對她控製溫容便更加有幫助。
至於是不是溫容下的毒,太後並不在意,無論是不是,她都能把這件事情給圓下去,一切隻看她想怎麼做。
那大皇子不是對溫容頗有好感麼,正巧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溫容,讓她乖乖聽話。
隻是太後這邊想著的,同太子卻是一點也不在同一條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