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牽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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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種事情,太後也沒有把春雲留在慈寧宮的打算,那隻能時時刻刻提醒她裴寒瑾做了什麼事情,給她添堵罷了。

春雲現在已經被送到了原本教習宮女的地方,太後給了口諭,可放她歸家。

“奴婢打聽了,說是要明日才有人來接她出宮。”

悅紅搖搖頭,不免也有些唏噓。

春雲那樣出宮,若是家人不嫌棄還好,若是嫌棄的話,隻怕是活不成了。

“你替我去給她送些銀子,悄悄的給了就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春雲也是。”

溫容從袖子裡拿出疊好了的銀票,放在悅紅手上,叮囑道。

“是,奴婢明白。”

悅紅點頭應了下去。

說到底,春雲是因為自己這件事情受了牽連,若說她做了什麼,卻也沒有做什麼壞事,隻是做了一個她自己不知道的,不太明智的選擇,並不至於就落得這樣的下場。

可心有愧疚是一回事。

溫容也並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給的那些銀票,足夠春雲一家子一輩子的生活了。

隻盼春雲出宮之後的生活過的好一點。

溫容垂著眼眸,不由得想到了做了這件事情的人。

自從出宮之後,便一直沒有在進宮為難她,這倒也是一件好事情。

至於裴寒瑾,送了東西威脅完人,心裡氣順了不少,冷靜下來,就也想到了彆的事情了。

“慈寧宮出了那麼大事情,溫容是什麼反應?”

“回王爺的話。”

崔十八早就知道自家王爺是絕對憋不住要問的,早早的就已經打聽好了:“那宮女被太後放回家中了,溫二小姐讓悅紅給她悄悄送了不少銀子,至於彆的,屬下便不知道了。”

溫容會做這些事情,裴寒瑾並不奇怪。

隻是溫容是個好說話的,他裴寒瑾卻沒那麼好的心思。

既然是那宮女自己要作死,便怨不得他成全她。

“王爺,其實屬下覺得,咱們這樣做實在是有些囂張,萬一太後把這賬算在溫二小姐身上,豈不是又要折騰溫二小姐了?”

崔十八忍不住提醒道。

聞言,裴寒瑾手上動作一頓,抬眼:“太後又動手了?”

“那倒沒有,”崔十八搖頭:“隻不過以防萬一麼,溫二小姐又沒什麼靠山,太後想要拿捏溫二小姐實在是太簡單了,縱使咱們讓人在宮裡瞧著,雖說能保溫二小姐無性命之憂,可那些暗地裡的小手段,咱們也管不了。”

崔十八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裴寒瑾不懼怕太後,可並不代表溫容也能像他一樣放肆。

再怎麼說,太後如今都是溫容的母後,想要拿捏溫容,隻需要一個孝字便能讓她越不過去。

不說彆的,隻單說前麵幾次讓溫容罰抄佛經一事,便足以見得。

“這與本王有什麼關係?”裴寒瑾嘴上這麼說著,可表現出來的卻不是那麼沒所謂的樣子。

是是是,崔十八還看不出來裴寒瑾的嘴硬麼。

總之是天塌下來,都砸不壞他們王爺的嘴。

崔十八不吭聲,裴寒瑾想要台階下也沒有,憋著氣裝模作樣的看了半天的書,最終忍不住把手上的竹簡一扔。

“陸家現在怎麼樣了?”

“王爺是說陸小姐麼,她被關在家裡呢,這幾天都沒有什麼動靜。”

崔十八一聽,立即就明白裴寒瑾的意思了,笑眯眯的。

“你準備些東西,改日送過去。”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裴寒瑾自然是對陸嫣然沒什麼心思的,隻是既然陸嫣然是太後寄予厚望的,那便去瞧瞧。

一個地方讓太後不痛快了,那便再給一個甜頭吊著,這樣才能穩妥。

裴寒瑾自暗暗想到,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竹簡,又看了看被放在袖子裡的那方手帕,心中更加鬱悶,於是也看不下去那書了。

“崔十八,拿兩壺酒來。”

不知偷偷送給春雲的那點兒銀子她有沒有發現,總之春雲是被接出了宮了。

悅紅偷偷出去瞧了,來接春雲的是一家子的人。

並沒有因為春雲如今這幅模樣便露出什麼瞧不起的意思,一路上都是她那個哥哥給背著走的。

“那樣就好。”溫容淡聲道。

總歸是不會因為此事活不下去了。

“娘娘,這冰鎮的涼瓜奴婢看了,很不錯,娘娘吃一些,消消暑氣,也好休息。”

悅紅捧著一碟子冰過了的西瓜,勸道。

天氣熱,加上溫容今年似乎格外的不耐熱,即便是扇著扇子額頭上也縱使有一層薄薄的汗。

晚上更是不好入睡。

悅紅自然是心疼溫容的,想著法子給她消暑。

“……還是不了,這東西太涼,我怕吃了受不住,你自己和其他人一起分了吧,給我拿一個沒有冰過就好。”

望著盤子裡紅紅的散發著清涼的甜氣的瓜,溫容說不想要吃也是假的,隻是這東西確實是太涼了。

溫容不敢吃,若是從前隻自己一個也罷了,最多是鬨鬨肚子。

可現在身上還有一個,她身子又虛,李茉整日叮囑不讓溫容碰些寒涼的東西,她哪敢碰。

猶豫了一瞬間,還是放棄了。

“那好吧,奴婢現在就去找個沒冰過的來。”

悅紅一想也是,放了盤子就往膳房裡跑。

那涼瓜實在是太誘人,溫容撇過眼不去看,眼不見不饞,專心致誌的看自己的書。

聽見門框邊輕微的腳步聲時,溫容正看到喜歡的地方,隻當是悅紅回來了,頭也沒抬:“放這裡吧,我一會兒再吃。”

等了一會兒,沒聽見悅紅應聲,溫容有些奇怪:“悅紅,怎麼不說話?”

待看清楚眼前之人,溫容的動作一頓,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疏離。

裴寒瑾靠在門框上看著溫容。

把溫容一瞬間的表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有些狂躁:“怎麼,皇後娘娘看見來的人是本王,就這麼不高興麼?”

溫容不作聲,可總覺得裴寒瑾今日似乎和往常很不一樣,好像有些失控了的樣子。

隨著裴寒瑾動作的靠近,溫容很快就知道了哪裡不對了。

“你喝酒了?”

溫容輕輕皺了皺眉,裴寒瑾身上的酒氣之大,絕不可能是小酌幾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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