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簡單的闡述。”
奧卡姆一邊說著，一邊將黑棋的戰車逼近到白棋的國王附近。
“那些人已經加快了他們的行動，當索什揚真正走到那一步，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你覺得他們真的會讓一個與艾達女王相愛的人控製帝國嗎？你覺得一個離經叛道之人能夠接受他們的轄製，或者說理念嗎？不，我敢如此斷言，當那一天來臨之時，也是索什揚這個人消失之日。”
塔洛斯吸了一口煙，若無其事的說道：
“索什揚這個人對你而言重要嗎？”
“不重要，但他的存在卻很重要。”
塔洛斯用手指了指棋盤。
“就像這局棋一樣？用來自我證明？”
“不，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當我遇到他，來到他身邊，加入他，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說著，奧卡姆拿起一枚士兵棋。
“在這盤棋局中，我也僅僅隻是一個小卒，但我會讓那些所有試圖操控棋局的人知道，小卒——”
隨後士兵棋向前一步，將那象征國王的棋子踢倒。
“亦可弑君。”
塔洛斯掃了一眼倒在一旁的王棋。
“為什麼要這樣煞費苦心的幫索什揚。”
“我說了，我隻是想破壞那些人安排，揭開這一層層麵紗之下的真相，如果你非要我說一個關於索什揚的理由，好吧.他是一個好人。”
塔洛斯笑了，似乎還被煙給嗆到了，咳嗽了兩下，隨後將煙頭按滅在桌上。
“你這個評價還挺高，連現在癱在王座上那位都沒有多少人如此評價過祂。”
“我覺得這句話足以概括我的觀點。”
“奧卡姆，你要做的不隻是讓索什揚難儘全功，沒有擒殺休倫還會讓泰拉一些人有了攻擊他的借口，甚至抹殺他這次遠征的功績，你想讓他麵對不公和指責，並進而對帝國失望，對高領主失望.他越是對帝國感到疏遠，就越是會親近他的妻子，某些人就越著急，就會加快他們的計劃，而什麼事一旦急了就容易出錯。”
奧卡姆把雙臂搭在桌上，麵帶微笑的看著塔洛斯。
“我說過，什麼事都瞞不住你，靈魂獵手。”
“所以，是不是還有一個打著密教旗號的靈族先知找到過你？”
“是。”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有什麼事你們去找鳳凰王談。”
“哈哈哈——”
塔洛斯笑著搖搖頭。
“好一個無實者，好一個奧卡姆，不愧是隻身一人把一場遠征玩弄於鼓掌之中的阿爾法那麼你希望我跟索什揚說情把你放出去嗎？”
奧卡姆搖搖頭。
“不，這地方很好。”
“所以.激怒索什揚，把你關起來，也是一個計劃。”
“猶大消失了。”
奧卡姆突然說出這句話，塔洛斯並沒有感到意外，而是腦袋微微往左一歪，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有人放走了他，而關押他的地點，隻有我和卡楊知道，所以.”
“所以你懷疑索什揚身邊還潛伏著我們都不知道的.臥底。”
“事實上我很早就懷疑了，包括在抓捕猶大時那種不正常的順利，好像這位休倫的情報總管絲毫沒有警覺一樣，隻有兩種可能，要麼他是一個傻蛋，要麼他早就知道我要動他，而他的選擇是束手就擒，不過當時我還在考慮，也就將計就計，之後我仔細調查了猶大在紅海盜的來曆和一切活動，雖然它隱藏得很好，但還是被我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休倫是在伽爾梅克上把他救出來的，但事實上懷言者們當時並不是在囚禁他，而是在接待他，更重要的是，他自稱無名者。”
塔洛斯搖搖手指。
“我對你們阿爾法內部那套不熟，你直接說重點吧。”
奧卡姆探出身體，嘶聲說道：
“我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會如此稱呼自己，他叫卡薩爾，軍團時代的特殊部隊“收割”的指揮官。”
“沒聽說過這個人，但按照你的意思，猶大其實是卡薩爾。”
“很大可能.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樣一個長戰軍團老兵，突然投靠休倫，要麼彆有所圖，要麼就是背後有人指使，我暫時找不到卡薩爾圖謀什麼的證據，那麼按照有人指使的思路推斷下去，能夠指揮得動這樣一個人的存在，身份肯定極為誇張，現在卡薩爾被放走了，不出所料的話，他已經回到休倫身邊，頂替‘我’的身份享受休倫感恩戴德與信任，我最後挽救休倫的行為成了他手中成熟的果子。”
“嗬，你們阿爾法真是有意思，先是你頂替他，然而他現在又反過來頂替你，那麼這樣看，似乎你才是中了圈套的那個人？”
“圈套？不，這隻是棋局的一小步，一個前置的計劃，一個構思.我既然破壞了他們的計劃，那麼休倫這枚棋子他們自然不會就此放過，我放跑休倫的另一個想法就是試探潛伏在戰團裡的那個人會不會做出反應，果然如吾所料。”
“那你知道那個人身份了嗎？”
奧卡姆沉默片刻，搖搖頭。
“不知道，一是我對星界騎士的曆史了解不多，二是我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在星界騎士裡麵，索什揚吸收了太多成分複雜的人我猜這也是那些推手的目的，用複雜的人員成分掩蓋那個臥底的存在，現在整個戰團就像一盆清水裡倒入五顏六色的墨汁，要單獨找出其中一種雜色，沒那麼簡單。”
“能把那麼重要的犯人偷偷放走，那個人身份必然不低，嗬，這麼一想，你把我也算計進去了啊。”
塔洛斯笑著站了起來。
“你知道我會來，也知道我來這更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第一，先向索什揚保密，他不是一個很能隱瞞自己情緒的人，第二，你替我把星界騎士現在每個還在活動的人的過往履曆找來，主要是那些連長，還有隱修會，藥劑師協會，先從星界騎士開始，再逐漸擴大範圍。”
“嗬，你這是要刨根問底啊，如果你要這樣做，那最好還是跟索什揚說一聲。”
奧卡姆看著塔洛斯，仿佛在思考什麼，最終點點頭。
“如果這是你的想法.那就這樣吧。”
“你確定不出去？”
“暫時不必，我需要再好好思考一段時間，並且暫時離開那個人的視線。”
塔洛斯沒再說什麼，轉身朝大門走去，但是在離開前，他停下腳步轉身說道：
“即便索什揚這邊失敗了，他們也依舊會有備案，總會有一個原體出來控製帝國的。”
奧卡姆聳了聳肩。
“我們誰也不是神，不可能真正控製命運長河的流動，無非就是見招拆招，兵來將擋。”
塔洛斯轉身離去，閘門敞開，並再次合上，昏暗的屋子裡，奧卡姆伸出手將棋子全部掃倒，隨後又一一歸位，忽而喃喃自語道：
“新的一局又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