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得體文書修女長袍的維羅妮卡躡手躡腳的來到牆邊的一張長凳上坐下,有一些戰士注意到了她,但大家都當她是記述者,也沒當一回事。
這時,維羅妮卡卻在二十多米外靠牆的陰影中發現了另外一個凡人。
穿著黑色貼身長裙,戴著黑色紗帽的艾蓮娜幾乎和陰影融為一體,在維羅妮卡看向她時,她也轉頭看了一眼對方,兩人投向彼此的注視都稱不上友善。
忽然,一陣喧鬨聲讓她們同時轉過頭,看向角鬥高台。
賽斯已經從武器架上拿起一把訓練用的劊子手鏈鋸劍,這是一種通常由修女教會使用的巨大武器,而索什揚先是握住了一把長矛,但最後卻選擇了一把訓練用的雙手動力劍,隨著武器架緩緩升起,角鬥正式開始,周圍瞬間陷入寂靜。
“以她之血,吾將得勝!”
怒吼一聲,賽斯如同發瘋的猛獸般揮舞巨大的鏈鋸劍猛劈向索什揚,即便是儀式性的角鬥,這位戰團長看起來也是全力以赴,絲毫不顧及這樣會不會傷到對手。
但在索什揚眼裡,這是一個衝動的攻擊,沒有任何準備,自己有足夠的時間避開。
隨著一聲仿佛麻袋被撕裂的聲音,賽斯手中的劍刃劃破了高強度合金打造的地板,濺起一串火花,他實際的速度比索什揚估計的要快很多,險些擊中了他,也讓他更加謹慎。
躲開鏈鋸,索什揚冷靜的後退,然後踏出右腳,巨劍與視線筆直平行,並在一秒後揮出,把賽斯剛抬起的劍刃砸向一邊。
但索什揚沒有追擊,反而擺開防禦的架勢,賽斯再次襲向他的喉嚨,索什揚閃避還擊,雙手舞劍,斜砍向對手的下一次劍路,連續打斷了賽斯兩次的攻勢。
在來回的防禦和反擊中,兩個戰團長看起來都沒有戰勝對方並取得勝利的可能,但在場有經驗的老兵都看得出索什揚是遊刃有餘,有點放水的意思,而賽斯即便全力以赴,也無法突破索什揚的劍刃壁障。
雙方已經高下立見。
“不要侮辱我的榮譽!索什揚戰團長!”
同樣意識到這點的賽斯怒吼一聲,發動了近乎瘋狂的攻勢,每一擊都可謂致命,這已經超出了角鬥的範疇,台下的戰士們已經開始小聲議論,維羅妮卡也皺起眉頭,不悅的低語道:
“哪來的野蠻人?”
強烈的挫敗感讓賽斯陷入了輕微的狂亂中,他的雙手像狂風一般舞動著鏈鋸劍,猛劈向對手的頭,頸,腰等部位,如果打實了幾乎是招招致命,但每一次都被對手擋了下來。
這反而讓他更加狂亂,連視線也逐漸變得模湖,嘴裡開始無意識的吟誦——
“我即是憤怒,我即是死亡。”
賽斯感覺自己的四肢如同燃燒起來,將他推向敵人。
他毫不在意對手劍刃在他盔甲上凋刻出的劃痕,幾乎是以命換命的氣勢持續發動著猛攻,迫使對方不斷轉移位置。
“我的憤怒決無憐憫!”
再走十步,他就會把對方逼到死角,當他撕開他的盔甲時,他的手扯出他的內臟。
“我的刀刃不知——”
下一秒,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擊中了賽斯的胸膛,將他翻倒在地。
撕肉者戰團長呻吟著抬起頭,用力眨眼以弄清視線,雖然鎮痛藥充斥著他的身體,但沒有平息他頭骨中灼熱的疼痛。
隨後,他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臉。
“賽斯兄弟?賽斯兄弟?你還好嗎?”
賽斯搖了搖頭,隨後意識逐漸清醒過來,當他意識到自己竟然在角鬥場差點發瘋時,渾身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此時感覺自己的雙心像巨大引擎的活塞一樣在胸膛裡敲打著,被濺出的血液的味道充滿了他的感官,一股沸騰的黑暗籠罩著他的腦海,威脅著他的克製。
賽斯掙紮的站起來,卻差點滑倒,還好索什揚及時抓住了他的肩膀。
隨後索什揚聽到賽斯攀著自己肩膀大口喘息,並低頭輕聲祈求道:
“帝皇與聖父,請以您的仁慈庇佑我,用正義的的獄火燒掉我的嗜血......請讓我遠離靈魂的黑暗。”
索什揚笑著說道:
“沒事了,賽斯兄弟。”
正如索什揚所說,賽斯逐漸擺脫了那股黑暗陰霾,隨後看了自己胸口的輕微凹陷,顯然那一下索什揚還是收手了,不然肯定可以劈開自己的盔甲。
他鬆開索什揚肩膀,後退一步,喘息一聲扔掉武器。
“索什揚兄弟,你贏了。”
索什揚也扔掉武器,然後走上前輕輕抱了一下賽斯,場下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尤其是新兵們。
“呱!戰團長我們敬愛你呀——!
!”
大家看的都很清楚,索什揚幾乎是一招就製服了狀若瘋魔的賽斯,彼此實力差距不言而喻。
接下來就是盛大的宴會。
宴飲一直是星際戰士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雖然他們平日都是苦修士,但是在重大場合以及勝利後,都會舉行豐盛的宴會。
星界騎士的修道院第一次迎接如此多的星際戰士,白色聖堂,星界騎士外加少量撕肉者已經超過千人。
為此,戰團動用了超過一萬名仆從和機仆,酒水超過十噸,各類蔬菜水果肉食加起來也有數噸,整個修道院要塞幾乎是徹夜未眠,索什揚其實也有意用這樣的活動衝澹白色聖堂戰士心中的哀傷。
畢竟斯人已去,他們未來還要麵對更激烈和殘酷的戰鬥。
宴會一直持續到淩晨的三點多才停歇,當索什揚一身酒氣返回臥室時,立刻聞到了熟悉的清香,他記得宴會中看到過幾次維羅妮卡,不過對方並沒有來打擾自己。
或許她已經睡了?
不過等聽到清晰的腳步聲後,索什揚知道對方沒睡。
果不其然,他回到臥室不到三十秒,維羅妮卡就從暗門裡走了出來,不過樣子——
“呃.....你這是?”
恢複靈族形態的維羅妮卡莫名其妙的居然穿了一身修女服,隻是這修女服有點不太對勁,看起來有點薄得過分,大腿兩側的岔口未免太高了,另外白色的絲質長襪是什麼情況,還有胯部那一根黑色係繩又是啥.....也就白色的擋胸看起來是最正常的了,就是太透明了一些,至於頭上戴著的黑紗以及可以忽略不計了。
而在這種混合了褻瀆與背德的裝扮下,維羅妮卡不加掩飾的美貌更使得索什揚輕輕吸了一口氣,每一次他都能發現她的某個方麵值得他再次欣賞,精致的臉龐和五官比任何藝術家用最好的大理石所凋刻的作品還要完美,溫柔的眼中閃爍著富有感情的光亮,那尖尖的耳朵與修女服更是有一種怪誕的錯位感,看久了卻又似乎很適合。
維羅妮卡很美,但她的美某種程度上也成了索什揚的一種懲罰。
當對方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來,高跟鞋輕輕敲擊著地麵發出的清脆聲音,在索什揚耳中卻近似爆彈的轟鳴——
一樣可怕。
“看起來很奇怪嗎?你不是說戰團裡要穿的正式點嗎?”
維羅妮卡在索什揚麵前停下腳步,被白色絲質長襪緊緊包裹的修長雙腿完美的展現在他眼前——夜色中毫無贅肉且筆直的腿帶著玉器般的朦朧光暈。
接著她整個人原地轉了一圈,隨後看向索什揚。
“修女服還不夠不正式嗎?”
“不是,誰告訴你修女是這樣穿的?”
維羅妮卡手一翻,一本書出現了,索什揚接過一看,頓時皺起眉頭。
“歐姆尼賽亞修女會夢到二進製魚嗎.....這什麼邪典?你從哪弄到的?”
“我在巢都的信息購物平台搜修女出來最多的就是這個。”
“嘖——”
索什揚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但他的態度卻讓維羅妮卡有些氣惱。
“哼,不喜歡那我就去換了——呀!”
維羅妮卡剛轉身,一支粗壯的手臂忽然從後麵攬住了她的纖腰,並在嬌呼聲中將她拖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