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尹東是翻越孤兒院的圍欄,而趙亮是爬外牆空調壓縮機,行動方式如出一轍。
“能讓人動殺心的理由也就那麼幾個,仇殺、財殺、情殺。”夏知月說道,“按你所說,趙亮和葉楓在生活上完全沒有交集,沒有債務關係更沒有感情糾紛。”
“不可能完全沒有交集,隻是我們還沒發現......”談晚在房間裡踱步,低頭靜靜思考著。
能讓葉楓動手殺人,大概率是趙亮知道了他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還是那種公布出去後會讓葉楓一敗塗地的秘密。
談晚打開手機,找到新記的公眾號,食指翻滾著界麵翻到他們最新幾期的內容。
新記做的內容大多都和社會新聞有關,而最近幾天發布的都是有關於社區養老院和福利院的消息。
一看到養老院這三個字,她忽然想到徐誠說起過的一件小事。
徐誠抱怨過,兩年半之前女婿開始捐錢給養老院,每個月好幾萬。
看著手機上養老院的報道,談晚撥通了新記公眾號的工作電話。
“你好,這裡是新記。”
“我是之前來過你們那兒的刑偵一隊談晚,這次打電話來還想問些情況。”
“方便的,談警官你說。”
“你們公眾號最新一期養老院的內容主題是會定的?”
“啊......是我們負責人趙亮定的,主題和內容都是他做的。”
“是根據什麼來的呢?”
“前段時間我們曝光了孤兒院的黑暗麵,網絡反響很好訂閱量也激增,所以趙哥說應該接著衍生寫一些社區養老的話題,趁熱打鐵嘛~”
“是實地采訪嗎?還是隻是網上隨便找兩篇文章拚接抄襲一下就發了?”
“警官彆亂說啊,趙哥跑了好幾家養老院呢!”對麵接電話的人有些氣鼓鼓的,“我們都是認真做事的!”
“他跑了很多家養老院嗎?”
“是啊,我們團隊人少,采編都是他在負責。”
“請你把那些養老院的名字、地址以及聯係人方式都告訴我。”
談晚在紙上寫下了六七家名字,基本覆蓋了本城內大部分的養老院了。
新記那邊對這些養老院的資料很全麵,電話號碼也都如實告知。
獲得了名字之後,談晚又打電話給了徐誠:“徐老伯我是小談,上次你同我說葉楓在給養老院捐錢,你們知道是哪家養老院嗎,名字應該知道吧?”
徐誠:“讓我想想......好像是叫......什麼湖的一家養老院。”
徐誠正在家裡做飯,談晚打去電話的時候,他手裡的活兒正乾到一半,突然被問起那家養老院的名字,腦袋一下子轉不過彎想不起來,想了半天就記得是一家名字裡帶‘湖’的養老院。
談晚舉著電話,筆尖在那七八個名字裡尋找,下一秒筆停在了一個名字上頭。
“是不是叫,帝湖養老館?”談晚問。
“啊對,就是叫這個名字。”徐誠一拍腦袋,“對對對,就是叫帝湖養老館,當時我還和我愛人討論過這個名字,我們當時還覺得這個名字挺洋氣的。”
“多謝,我打電話來就是問這個事兒的。”電話那頭隱約傳來油鍋滋滋的聲音,“徐伯你忙吧,我掛了。”
“哎!小談你等一下。”徐誠趕忙叫住了她,繼續問,“你上次和我說她在貴州,後來回家後我和我愛人又打過她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我們都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談晚沉默了片刻,“不是什麼大事兒,伯伯放心,我們會把她安全帶回來的。”
掛了電話之後,夏知月歎了口氣:“你連貴州那邊的情況都不是很清楚,要是那個葉楓真的是殺人犯,那徐小姐不就危險了嗎?”
談晚用筆在帝湖養老館的名字上圈了一個圈,然後冷冷說道:“我的人在盯著,不會出事的。”
夏知月卻不覺得放心,繼續說:“我聽說了,是一個剛過實習期的人,你把這樣的人單獨送出省,你也放心?”
隻見談晚合上本子,默默不語,合上本子拿起外套:“走。”
“去哪兒啊?”
“帝湖養老館。”
隨著時代進步以及老齡化越來越嚴重,城裡各式各樣的養老院層出不窮。
便宜的兩三千一個月,貴的上萬元不止。
而她們這次要去的養老館屬於高端養老院了,每個月高達萬8,這還是普通房間的價格,若是再貴的還有。
夏知月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手機裡翻閱著網上帝湖養老院的宣傳簡介:“我靠,一間湖景房每月要4萬,這房間牆壁是用金箔砌的吧?!老天呐,到底是誰在拿這麼多養老金啊?”
談晚一邊開車一邊說:“高級養老院都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李東遼爸想把房子賣了去住養老院,看了一眼網上的價格後算了算,還不如請個護工在家裡照顧呢。”
“李東遼,誰呀?”
李東遼最近沒來上班,談晚忘記了,夏知月還沒見過他:“是我手底下的警員,最近工傷休息。”
帝湖養老館的位置在城郊交界處,有自己的停車場。
車子緩緩開進停車場:“帝湖養老院,我們到了。”
談晚穿著便服,開的是自己的車,在車子停進車庫後,立馬就有接待員上來幫忙開門。
“我去,嚇我一跳。”夏知月被突如其來招待的人嚇了一跳。
本來以為這種‘人到門開’的服務隻有星級酒店的迎賓服務才會有,萬萬沒想到在養老院的停車場也有。
迎賓的女士穿著平整的套裙,問道:“女士是在替家裡長輩找養老院嗎?”
“嗯”談晚吭了一聲,沒有否認。
夏知月聽談晚這麼說,便起勁地說道:“你們這兒這麼偏,周圍又沒什麼配套設施,還敢說自己是全城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