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人除了節假日以外互不來往,看來徐蕾對葉楓出車禍的事情守口如瓶,連家人也沒有告訴過。
老人家身體不太好,在警局裡坐了這麼些時間,說了太多的話也累了,談晚就將兩位送了回去。
把人送到大門口,一轉身竟看見了李東遼:“咦,不在醫院照顧人了?”
“她沒大礙了,我回來做事。”李東遼臉色有些泛黃,應該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的緣故。
兩隻眼睛邊上的黑眼圈也烏黑烏黑的,消瘦了不少。
李東遼將小何在貴州遇到的事情告訴了談晚,包括葉楓可能隨身攜帶了反竊聽裝置的事情也一並告知。
聽到反竊聽裝置的時候,談晚有些意外。
李東遼接著說::“這個葉楓以前就是普通的生意人,可從這個事兒一開始後的每一步都讓我覺得此人的反偵察意識極強,這份謹慎過頭的意識連我都覺得吃驚。”
李東遼說的不錯,談晚也是這麼認為的。
最讓人驚訝的是現場的處理方式,凶手在畫室殺了人,可畫室裡卻看不見任何一處殺過人的痕跡。
準確的來說,凶手處理完了現場所有的血跡,唯獨不小心滴了一滴在窗邊地上。
那麼大量的血跡都能處理,為什麼唯獨漏了窗邊那一滴血跡呢......
李東遼和談晚一前一後地在警局走廊裡走過,前兩天下雨,警局走廊裡好幾處地方都在漏水。
維修工架著梯子堵住了大半個過道,老電工坐在梯子上,打開了天花板上的鋁扣板正在維修。
水順著燈泡滴落下來,濺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圓形。
談晚盯著地上的水漬看了許久,然後又抬頭看向天花板。
“錯了,搞錯了......”
李東遼走在前麵,聽見身後嘟囔聲後轉過頭:“彆站在那下頭,小心被滴到水。”
隻見談晚臉色一沉,沒有理睬李東遼轉身就往警局外麵跑。
李東遼不明所以,跟著人跑到警局門口上了警車,一臉懵逼的李東遼坐在副駕駛上:“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畫室。”
“畫室沒什麼,我們都檢查過兩三遍了。”李東遼不理解,“真的,後來我又帶人去查過,幾乎是把那間畫室裡裡外外都搜查了一遍,沒東西了。”
“天花板呢,也檢查了?”談晚冷言問,不等李東遼回答就踩下了油門。
畫室的天花板和警局不一樣,警局的天花板上放置的是鋁扣板,一塊一塊拆卸下來後可以爬到天花板上進行維修。
而畫室的天花板和普通居民樓的石灰牆一樣,是固定式的,這種天花板隻要看一眼就知道沒什麼特彆的。
一路無言,談晚油門踩得很深,要想知道畫室的天花板到底有沒有問題,隻有到了才知道。
自從葉楓離開之後,畫室的門也無人看管,警察強製破過鎖,等警察走了之後又用鎖鏈把門鎖了起來。
車子穩穩停在了畫室門前的馬路上,李東遼下車後看見了門口的那條鎖鏈。
李東遼:“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茬,鎖鏈是鑒定科保護現場鎖的,鑰匙在鑒定科人的手裡,我們也沒辦法進去啊!”
話剛說完,轉頭就看見談晚打開後備箱,從裡麵掏出一把工業級鋼筋斷線鉗子。
“臥槽,這玩意兒你隨身攜帶啊?”李東遼震驚的同時,不忘給她讓出一條道兒來。
隨著鉗子哢嚓落下,門口掛著的鎖也哐當一聲,隨之蕩落了下來。
“搞定。”談晚將鉗子丟給了李東遼,“幫忙放回車裡。”
李東遼提著鉗子回到車後備箱,打開一看,後備箱裡除了鉗子,還有榔頭扳手和大錘,各個都是鋼材做的,最誇張的是那個大錘,肉眼看至少也要7kg。
“這些東西你隨車攜帶啊??”李東遼震驚地看向談晚,“你要乾嘛,當維修工啊?”
談晚拍了拍手掌上的灰,然後雙手叉腰站在大門邊等:“防身用。”
“防身?我看是殺人吧談隊!”李東遼心有餘悸地關上後備箱,“你用那些東西掄人,一掄一個死,等我再見你搞不好不是去辦公室了,而是去監獄了。”
“再廢話我第一個就掄你。”談晚白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建築。
兩人順著樓梯往三樓走,建築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直到來到三樓門口。
三樓門口有一個密碼鎖,前兩次李東遼來的時候門是開著的,這次因為風的關係門合上了。
“糟糕,密碼不知道。”李東遼不知道談晚早就試出了密碼。
就隻見身旁人不急不躁,伸出手指在密碼鎖上點了幾下,滴一聲,門開了。
“你知道密碼?”李東遼不敢置信地走了進去。
“不知道,但之前試密碼試出來過。”
“這也能試?”李東遼再次震驚,“之前孤兒院那次就已經足夠讓我吃驚的了,我開始好奇了,這天底下到底有什麼鎖是你談隊開不了的,要是真的不小心掄人進了監獄,出來之後乾不了警察,乾個開鎖工也不錯。”
“再廢話我第一個掄你。”談晚戴上手套和鞋套,“密碼是葉楓創立美術館第一天,喜歡用紀念日當密碼的都很好猜。
起初試了兩次,他自己的生日和他老婆徐蕾的生日,都不是,還好試錯機會。”
“通常人隻會把最在意的東西設置為密碼,這葉楓用美術館作為密碼,說明他最在意的是......事業?”
重回畫室,這裡和第一次見的時候一樣,沒什麼改變。
李東遼陪著談晚重新回到這裡,叉著腰在房間四周走動:“窗戶下麵的垃圾站我讓人去搜查過了,沒有發現被害人的血跡和任何可疑的線索。
要是屍體真的從窗戶被人丟下去,不可能處理的這麼乾淨。”
談晚抬頭盯著天花板,說道:“確實不可能,因為屍體還在這間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