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已經滿頭花白,其中一位老爺爺顫顫地開口問道:“請問,哪位是談警官?”
接待員的女警正在和其他警員同事聊八卦,嘴裡塞著沙琪瑪,聽見聲音後趕忙拍了拍嘴角的碎屑:“老先生,您有什麼事兒?”
“我是來報案的,可以找談警官報案嗎?”老人家指名道姓要向談警官報案,前台接待的女警覺得有些奇怪。
女警耐心解釋:“談警官很忙的,而且談警官隻負責刑隊的案子,您還沒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呢,您看著挺眼生的以前沒來過吧,怎麼認識的談警官呢?”
做接待工作的女警眼睛不是一般的毒辣,但凡是來過警局的人,無論是嫌疑人還是陪著報案的,她都會有印象。
兩位老人互相看了一眼:“我女兒失蹤了,我們懷疑她可能出事了。”
女警員點點頭:“好的稍等,您叫什麼名字,我這邊幫你登記一下。”
“我叫徐誠。”老年人頓了頓,才說,“我女兒叫徐蕾。”
“徐蕾?”接待女警猛地抬起頭,連忙追問,“您女兒的丈夫是不是叫葉楓?”
之後女警對這兩位老人家做了身份登記,再確認他們是徐蕾的父母,女警趕忙倒了兩杯溫水請他們去隔壁房間坐下:“請你們在這裡稍等一會兒,我立馬去叫談警官!”
談晚正在配合大隊察鑒證科做嫌疑人畫像,門突然被打開了。
“談隊,徐蕾的父母來報案了!”
談晚轉過頭看向女警:“誰的父母?”
“就那葉楓他老婆徐蕾,他爸媽說女兒疑似失蹤,現在正在會客室裡呢。”
“......知道了,你讓他們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在女警走後,談晚打了通電話給小何問她那邊的情況。
小何那邊正緊緊跟著人,看著徐蕾住進了一家小旅館,目前為止她在到達貴州之後還沒有和任何人見過麵,一直關在旅館裡沒有出去過。
徐蕾的動向和葉楓以及消失的屍體之間有著極大的關聯,談晚倒要看看這兩人正背著警方在做什麼事情。
“想辦法弄清楚她在房間裡乾什麼。”談晚頓了頓,“徐蕾沒有見過你,做事情可以大膽一點,但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是!”
此刻的貴州。
掛了電話,小何將手機塞進了口袋。
她跨入徐蕾入住的旅店,前台的員工正在低頭算賬,餘光在看見有客來後抬了一下頭:“姑娘要住店嗎?”
“啊。”小何低聲嗯了一聲,然後緊張得慢慢走上前,手摸了一下褲子口袋裡的警員證,隔著牛仔褲摸了兩下後又想到了談隊的話,放下了準備掏證的手,沒有打草驚蛇。
聽見麵前人沒有說話,前台的員工抬起頭又問了一遍:“是要住店嗎?”
“我住、住!”小何有點結巴,但為了讓人看不出自己緊張還直起了腰,“頂樓還有房間嗎,我想住酒店儘頭的那一間。”
前台的員工又看了她一眼,覺得這人怪奇怪的。
這是她第一次自己在異地單獨出任務,小何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櫃台下的手不斷抓著牛仔褲,手心出汗。
過了幾秒鐘就聽見前台接待小姐說道:“來抓奸的嗎?”
“啊?”小何大吃一驚。
接待的員工一臉吃瓜的表情,斜眼看著小何:“這種事兒每天都發生,我們都見慣了,你告訴我是哪間房間我可以給你拉住房記錄,不用單獨開房。”
小何臉一紅,趕忙擺手:“不不不,我、我就是想開間房。”
前台接待員工被她的話一噎,歪了歪嘴,也不再說什麼了,兩隻手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然後遞出來一張房卡:“三樓310房間。”
雙手接過卡的小何為了避免前台開錯房,又問了一句:“是儘頭那間房嗎?”
在得到肯定答複後才鬆了一口氣。
徐蕾入住的是倒數第二間,小何就住在隔壁。
這種小旅館通常都有兩個特色,隔音差以及衛生差。
而隔音差這一點,對於小何來說是絕佳的優點,她將竊聽收納器按在牆壁上,有了這個東西,但凡隔壁說話了就都能錄入進來。
徐蕾一個人在房間裡踱步,也沒有和人打電話。
聽了足足兩個小時,直到天快黑了,隔壁的門才被人打開,是葉楓來了。
葉楓也在貴州!小何將重要的信息發送給了談晚,然後接著聽兩人談話。
可在葉楓推門進屋之後,竊聽器就不再發出聲音了。
小何將竊聽器檢查了好幾遍,並未發現設備出了什麼故障,自己研究不成便隻好打電話給談晚,恰巧談晚正在和徐蕾的父母談話,手機靜音沒聽見。
電話那頭嘟嘟嘟了很久也無人接聽,小何無奈,隻好轉而打給李警官。
李東遼還在醫院,聽了一下小何那邊的情況,就知道是對方用了反竊聽信號屏蔽器。
他正在醫院給譚雪削蘋果,雖然談晚給他放了假,可李東遼大部分的心思都在案子上。
一聽小何那邊出了狀況,李東遼也無心繼續在醫院待著了。
“我得回警局了。”李東遼起身穿外套,掏出錢包,從裡麵拿出所有的錢放在桌上,“這些錢給你用,不夠的話聯係我。”
“你現在就要走嗎?”譚雪手捧著蘋果看著他。
“嗯。”李東遼輕聲應了一聲。
在得知懷孕結果的那一刻,兩人之間就出現了一種讓人無法言說的微妙氣氛。
雖然人還始終陪在自己身邊,可譚雪看得出來,他對自己大不如前了。
“你還想跟在談晚身後乾多長時間?”譚雪啃了一口蘋果,臨李東遼離開前說了一句。
李東遼聽到了這句話,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譚雪。
眼見自己的話語生效,譚雪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整個警局的人都知道談隊,可那些人裡麵,又有多少人知道李東遼這個名字呢?”
李東遼轉過頭,一臉陰沉的表情看向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隻聽譚雪輕輕一笑:“李警官這麼努力,到頭來成果都會記在談晚一個人的身上,到時候又有誰能記得你的功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