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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下來了!”耳邊傳來消防員的聲音。
在消防員的救治下,汪梅被人從緩衝墊上救了下來。
此刻汪梅的腦海中仍然是一片空白,過了半天她才想起來,自己貌似是被談警官打暈之後扔下來的,自己獲救了。
‘我活下來了嗎’汪梅心中默默想著。
圍在孤兒院外看熱鬨的村民很多,烏泱泱的一大片。
而就在他們中間,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小奇站在那兒正盯著自己看。
他的那雙眼睛,仿佛就在問自己‘為什麼沒有去死?’
小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汪梅恐懼之中又帶著疑惑。
然而時間沒有給到她很多時間思考,警局裡的警察都到了。
要是自己被帶走,勢必會對自己進行一係列的拷問,自己或許經不住那番嚴格的拷問。
自己定然是經受不住拷問的,那位談警官已經懷疑起自己了。
而自己和小奇關係密切,也許不久之後就會懷疑起她身邊的人,那樣小奇就危險了。
一想到這兒,汪梅決定裝暈。
任由談晚將‘昏迷’的自己搬到了躺椅上,還在自己身上蓋了一件羽絨服。
汪梅微微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恰好談警官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汪梅一個翻身,抓著衣服順著牆根溜出了孤兒院。
一路上她瘋狂地跑著,心臟咚咚咚瘋狂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來了。
可她不敢放慢腳步,也不敢回頭看。
直到身邊地環境越來越偏遠,直到雜草叢生荒無人煙,汪梅才放慢了腳步。
她獨自一個人站在山中,身上就一件羽絨服。
寒風呼嘯吹過,汪梅卻覺得渾身燥熱。
她雙手扶住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息,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七天之後,村腳下出現了一個女流浪漢。
女流浪漢的頭發像枯樹一樣在雙頰邊,她臉頰凹陷嘴唇乾涸。
前兩天村民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還穿著一件臟兮兮的羽絨服,不知道是她從哪裡撿來的高檔貨。
可沒幾天再碰到她的時候,她身上那件羽絨服已經不見了,隻穿了一件長袖薄衣。
應該是被人搶了。
薄衣根本抵擋不住冬季的寒冷。
可在肚子極致饑餓的前提下,她還得跪在村子的路邊,嘗試乞討獲得些吃食。
女流浪漢的眼睛沒有焦點,也看不出情緒波動。
她的臉上臟得嚇人,身上傳出一陣一陣的臭味,村民不認識這個女人是什麼人。
有人看她是女人便要和她搭話,起初汪梅隻覺得那些人想要幫助自己。
而下一秒他們竟然伸手來扒自己的領口,這一瞬間,汪梅的眼睛充滿了恐懼和淚水。
她尖叫一聲大力甩開那些男人,發出雞一樣尖銳嘶啞的聲音“滾開!!!”
那幾個男人是第一次聽到女流浪漢說話,起初他們還以為她是個啞巴。
汪梅一邊哭著,一邊朝後退,但很快被兩個男人抓住了肩膀。
男人粗暴地將她的衣服撕扯掉,露出裡麵最後一件保暖內衣。
那些人的手在她的背後摸索著,嘴裡還在念叨“小妞長得還行,就是太臟了。”
汪梅驚駭欲絕,用儘全力掙紮“你們彆歸來,滾開啊救命!”
她的喊叫並沒有換來任何回應。
偶爾經過此地的村民早就為此事見怪不怪,紛紛避開視線,繞路走了。
男人們的眼睛裡透露出貪婪的目光,嘴角掛著淫邪的笑容。
“彆看這小妞臉上瘦巴巴的,身上還有二兩肉的嘛~”
男人們說話越來越放肆,他們伸手要去扯汪梅的內衣,想要她徹底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汪梅感覺到死亡的氣息越來越靠近,心臟加速,她拚命扭動身體躲避。
在這群男人的攻勢下,汪梅無路可逃。
此刻,汪梅才注意到其中一個男人的腰間插著一把匕首。
被逼到絕境,不知從哪兒生出來的勇氣。
汪梅猛地衝向了那個人,從那個人的腰間奪來匕首,閉著眼對著身前的幾人胡亂猛刺。
男人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條村子,為首的那個男人被刺得血肉模糊。
慘叫聲瞬間響徹了整條村子。
除了為首那個傷勢最重,其餘幾名男的都跑了。
而汪梅閉著眼壓根就不知道其他人跑了,她已經顧不得許多,手上的動作依然不停。
汪梅感覺對麵男人的呼救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聲音消失不見,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到了這會兒她才睜開眼睛,而眼前的一幕讓她大驚失色。
被他刺的那個男人渾身是血,他像一個冰冷的石頭,倒在地上已經沒有動彈了也沒有了呼吸。
她的雙手沾滿了血,刀子像是經血裡洗過一般,血漬順著刀尖正在一滴一滴地不斷滴落。
汪梅呆滯的站在原地,渾身發抖,手一鬆,刀子跌落在地上。
她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嘴裡停不住地重複著“我殺、殺人了我殺人了”
聲音穿透整片山林,傳到了遙遠的城市裡。
幾個小時之後,談晚在辦公室裡,聽接待的女警說汪梅來報警了。
“汪梅來報警了?”談晚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一個人來的嗎?”
女警說是的,人就在接待大廳坐著,由於她是通緝人員,因此還派了兩名警察守著。
當談晚來到接待大廳,看到汪梅的那一霎那。
說實話,她險些認不出眼前的人來。
汪梅披頭散發,身上的衣服被撕爛了。
原本以為她會穿著自己的那件羽絨服,現在看來也不在她的身上。
也不知道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這麼冷的日子裡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汪老師?”談晚走上前,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談晚一身乾淨筆挺的製服與眼前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汪梅抬起頭,她目光呆滯地看著談晚,過了半天才緩緩開口。
“談警官,我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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