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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確實是乾掉麻煩最直接的辦法，可殺人也意味著會有更多的麻煩。
楚向前既然知道這些，自然不會等著麻煩找上門。
和鬆野一郎分開後，開著車直接去了跑馬地的馬場。
上午8點多，馬會執行董事布裡奇接到楚向前電話後，隻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馬場。
不過他沒直接去見楚向前，實在是聽到昨夜金牙炳和十幾個心腹手下，全死在莊園裡的消息太過震撼和讓人害怕。
但楚向前給他打電話，說在馬場見麵，布裡奇左思右想，又不敢真的拒絕見麵。
站在馬會辦公大樓的辦公室裡，看著手下彙報說，楚向前正在跑道上騎著一匹汗血馬在慢跑。
忙走到窗邊看過去，果然看到楚向前的身影。
回頭對手下問道，“他今早的心情怎麼樣？”
手下疑惑的看了眼布裡奇，嘴上卻毫不停留的回答道，“應該很不錯。聽說楚先生早上給3個馬童發了1個月工資的獎金。”
說完，見布裡奇沒說話，想了想後又說道，“老板，聽說為楚先生服務的一個馬童，好像私下裡賣過消息給外人。”
“閉嘴”，布裡奇知道自己秘書說的是，前天那個被人撞斷了腿的馬童。
這事外人或許隻會認為是意外，但布裡奇卻百分百肯定，就是因為那人把消息賣給了特納那家夥，這才遭到楚向前的報複。
之前還覺得楚向前做事太過分，不過是賣了消息，賺了幾百塊錢而已，就把人的腿給撞斷了。
當然，布裡奇對吃裡扒外的人也反感和厭惡，但在他眼裡，讓差佬上門抓起來判三五個月就是了。
實在沒必要把人家的腿撞斷了。
可昨夜金牙炳和十幾個手下全死了不說，聽說金牙炳的莊園彆墅，還被一把火全燒了。
等消防局滅了火後，從彆墅裡足足找到14具，根本分不清身份的燒焦了的屍體。
但誰都知道，這裡麵肯定有金牙炳。
這麼一對比，那個被撞斷腿的二五仔，反而還算幸運的。
而金牙炳的事，也讓港島還是奧菛的黑白兩道，全都嚇出一身冷汗。
楚向前昨天才下帖子給城寨的鼎老大，說是請他吃飯，順便發出江湖令，說是要趕絕花姐。
沒想到隻是一夜過去，楚向前不僅查到是金牙炳和幾個南洋富商在背後搞鬼，還連夜派人過去，滅了金牙炳和幾個社團裡的心腹。
聽說聯樂那邊現在有人鬨著說，要帶人來港島找楚向前報仇。
可實際上，根本沒人真會這麼做。
而且喊著報仇的聲音越大，聯樂內部越忙著爭權奪利。
隻是此時那是真沒人惦記著龍頭的位置。
一旦坐上去，就等於必須找楚向前報仇。
這尼瑪的說不定剛坐上龍頭，對外說要報仇，晚上就會有人找上門，把他也個乾掉。
這事真不是沒可能。
外人隻當昨晚乾掉金牙炳的人，和半年前乾掉跛豪的人是同一批。
有這些殺人如草芥，而且戰鬥力根本不是社團能比較的猛人在，就算真乾掉了楚向前，自己也會麵臨著這群人的激烈複仇。
布裡奇站在窗邊看了好一會，才一咬牙，出了辦公室，換上騎馬裝。
騎著一匹汗血馬，出現在楚向前麵前。
楚向前拉著韁繩，騎著馬慢慢跑到布裡奇麵前，“早，昨晚睡的怎麼樣？”
布裡奇心裡一緊，暗道楚向前該不會是在提醒和警告自己吧。
忙笑著點點頭，剛想說‘還不錯’。
可順著楚向前似笑非笑的目光，隻能歎息一聲說道，“楚，賽狗項目的事，你其實可以先找我一起商議個辦法的。”
楚向前笑著搖搖頭，“如果隻是賽狗項目，我肯定理都不會理。這生意一開始除了是我出的主意外。
後續基本上和我沒什麼關係。
可有人就是覺的我才是最好欺負的那個。但就算這樣，一切都可以談。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主意打到我的女人頭上。
這次我要是不報複回去，將來是不是我妻子、我孩子，都將麵臨著這種威脅？”
布裡奇聽完反倒放心下來。
就怕楚向前做下昨晚的事，隻是因為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這種原因殺人，給人的感覺是，楚向前這人太癲狂了。
但要是為妻兒打算，那一切都說得過去。
更彆說，楚向前剛剛把親堂妹帶到港島來，這要是堂妹出事，大概率沒法向家族長輩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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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布裡奇想了想後問道，“既然你一大早就來找我，那需要我做什麼？”
楚向前嘴角一笑，“拉幾個葡萄籍的官員，暗中入股九龍賽狗會，怎麼樣？”
布裡奇一聽就笑了起來，對著楚向前豎起大拇指，但心裡卻又罵了楚向前幾句。
剛剛還說賽狗項目和自己無關，現在又一開口，就決定拉幾個葡萄籍的人入股，來消除昨晚的殺戮帶來的麻煩。
至於大小馬怎麼想，布裡奇覺得，這兄弟倆現在除了慶幸外，就是惶恐不安著。
麻煩的源頭說白了，還是他們兄弟倆正在籌辦的賽狗項目。
而且這項目能過審，也確實多虧了楚向前利用自己的關係，幫他們搞定了各個部門。
“我打個電話，然後我們開船接幾個朋友，去海上聊聊？”
楚向前點點頭，“那我讓人準備好遊艇。要不要再找些姑娘一起？”
布裡奇忙搖搖頭，“不用，不用，等事情談好了再說。”
楚向前無所謂的點點頭，翻身下馬，跟著布裡奇去了他的辦公室。
先打電話給遊艇會，然後坐在沙發上看著布裡奇往奧菛那邊打電話。
連著打了五六個電話，布裡奇臉上總算露出笑容。
走到酒櫃邊，先打開了收音機，再開了一瓶威士忌。
楚向前看著酒瓶上，麥卡倫1955的字樣。
不由想起，好像幾十年後，麥卡倫的珍惜年份酒，都出現在了007電影和王牌特工的電影裡。
可見這種酒在將來有多受到歡迎。
當然，出現在電影裡肯定是打廣告，但效率不行，品質也不行的商品，連打廣告的必要都沒有。
還有，好像老馬還特意去過麥卡倫在蘇格蘭的酒廠，還傳聞說，老馬是麥卡倫的忠實簇擁。
對於這種能升值的東西，楚向前向來都有收藏的興趣。
不僅能裝比，而且留在手裡不賣，光是外界傳聞說，自己是這種酒最大收藏者，在將來就能帶來超多的話題和流量。
而且麥卡倫為了維持逼格，將來也會不斷主動湊到自己身邊。
一定程度上，等於是自己的盟友。
至於直接買下這家酒廠，楚向前想都不想就把這念頭給否了。
買下後，自己就是酒廠上上下下的對立麵，英國佬排外情緒一點不比米國佬差。
而且這種酒廠就和四大紅酒一樣，其實不賺錢。
人家賺的是情懷，每年釀造的葡萄酒，差不多和支出平衡，想賺錢，靠的是過去窖藏著的老酒。
這就注定了，這些頂級奢侈品酒廠，賺錢的上限就在哪裡。
大概率還沒那些經銷商賺的多。
可要是他們的客戶，並且這位客戶自己就是頂級富豪，那跪舔起來絕對會讓國人感到意外。
接過布裡奇遞過來的酒杯，本來沒打算大早上就喝威士忌這種烈酒的楚向前，還是小小喝了一口。
還彆說，雖然楚向前喝著還有點不習慣，但味道確實很特彆。
不過真要說有多喜歡，那也是胡扯。
布裡奇見楚向前好像不怎麼在意這種威士忌，心裡嘀咕幾句，不懂欣賞。
這才笑著說道，“暫時不用過海，免得這時候見麵被人看到，或者被記者拍到，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那邊應該很快會公布昨晚發生在奧菛的一起，幫派仇殺案的初步調查結果。”
楚向前聽完就笑了起來，定義為幫派仇殺，那就和自己沒關係了。
而且官方都這麼公布了，也代表著奧門警方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布裡奇趁機試探道，“要不，你也趁著這個機會，入股賽狗項目？”
楚向前想都不想就搖頭，賽狗的影響力雖然大，但名聲其實不怎麼好聽。
鬼佬不在意，自己卻不得不看長遠點。
幾十年後，網絡上多的是起底各個家族過來的人。
港島不少老牌家族，將來在國人心裡的印象其實非常差。
什麼賣麵粉的，賣膏藥的、當買辦的，全都給你挖出來，然後在網絡上批判。
而上頭拉攏港島富人，其實也是有選擇的。
而且楚向前這次正打算趁機拿回東方日報那30%的股份。
比起這些股份，賽狗項目就無關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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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布裡奇隻是聊了半個小時，收音機裡就傳來了特彆播報。
報道的內容，果然和布裡奇說的一樣。
直接定義為幫派仇殺，而不是布裡奇說的初步調查結果。
前者是定性，是下結果。
後者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多了，說不定什麼時候葡萄牙人就反悔。
但現在麻，他們要是反悔，就不僅僅隻是自己打臉那麼簡單了。
看樣子，自己的信守承諾的名聲，連鬼佬都認可了。
布裡奇聽完覺得有些意外後，很快笑著伸出手，“恭喜。”
楚向前也是哈哈大笑，嘴上卻說著，“馬會這次在賽狗項目上的股份，應該能超過30%了。我該恭喜你們才是。”
布裡奇聳聳肩，楚向前說的雖然是馬會，但實際上賽狗項目的股東，隻是馬會的理事們。
馬會的收益全存入兩個基金，等於理事們拿不到直接好處和利益。
但賽狗項目就不一樣了，一旦項目開始盈利，分紅就會直接打入他們在海外注冊的公司賬戶裡。
等於直接把錢揣進口袋，而不是像馬會一樣，空有名望和基金掌握的資金帶來的影響力，卻半點實際意義的錢都撈不到。
當然，影響力也能變現成錢，但再如何變現，總是有麻煩和顧忌了。
哪裡比得上，直接把錢揣進口袋裡來的安心？
和布裡奇閒聊幾句後，楚向前走到電話旁邊，打給了三江水、藍剛和肥波。
三人一接通電話，就嘰裡咕嚕的問了一堆問題。
楚向前也不回答，隻說了句，“搞定了”就掛了電話。
藍剛三人聽著話筒裡的忙音事，心情基本上都差不多。
感慨楚向前還是那個一動手，就趕儘殺絕的狠人。心裡又開始慶幸自己肯定不會成為楚向前的目標。
這事隨著廣播播報後，在普通人心裡，很快就成了過幾天就不在意的新聞而已。
可在上流圈子裡，那就是楚向前再次證明了，隻要他想，就沒任何一個社團老大能躲的過去。
楚向前和肥波說完一切照舊後，本打算掛了電話，但心裡卻忽然冒出的點子。
“波哥，有沒有興趣接手聯樂？”
肥波一愣，隨後心裡就冒出各種各樣的念頭。
聯樂的前身就是他親叔叔劉福創辦的東福，可以說他這個創始人的侄子，在劉福沒兒子的情況下，說是太子也不為過。
現在金牙炳和幾個心腹全死了，聯樂可以說，就是一盤散沙。
萬一內部還爭權奪利，被其他社團吞掉的可能性就更大。
甚至肥波也意識到，或許除了自己，不管是誰坐上聯樂的龍頭，都沒法讓楚向前放心。
他不放心，保不齊就會再殺一次。
隻要把這猜測告訴聯樂的人，那些根本沒機會坐上龍頭位子的中下層，保管會第一時間支持自己上位。
那些希望不大的堂口老大，隻要給他們足夠利益，也大概率會支持自己。
一旦掌握了聯樂，今後自己就等於黑白兩道通吃。
隻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當探長的還是社團老大，簡直就是送把柄給外人。
要不然，自己親叔叔劉福，當年也不會讓金牙炳當龍頭。
“楚爺，這事很難操作的。”
楚向前聽到這話，也反應過來。
哪有當探長的還掌握著一個社團？
不對，暗中掌握確實沒問題，但當龍頭那就真說不過去了。
要不然，肥波的叔叔劉福當年也不會扶持金牙炳上位，自己則暗中控製著東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