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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薛建國卻不肯多說,隻是叮囑道,“向前,國泰叔的父輩開始,就和我家算是多年老交情,而且有我爺爺在,他也不會惦記著我家。
但他要是找你,你可千萬要警醒點,免得一個不好,把你忽悠到國外去。”
楚向前聽完就眼睛一亮。
以自己的見識,超越這年代幾十年的眼光,和遊戲外掛。
國內畏手畏腳不敢亂來,但到了國外,那就是天高任鳥飛。
要不是擔心自己一旦走了,會連累二叔、江叔一家。
想一走了之其實並不難。
不說南下了,光是跑去大沽口,一根金條足以買到一張遠洋船票。
即便不去米國,跑去港島,日子肯定比待在京城強。
薛建國見楚向前眼睛都亮了起來,忙一拳錘在楚向前胸口上。
“伱小子彆胡思亂想,我聽國泰叔說過,國外沒我們想象的那麼好。”
這點楚向前倒是同意。
真有本事的人,不管是國外還是國內,其實都能過的很好。
不說其他人,光是軋鋼廠那位李副廠長,人家那才叫主角模式。
等改開之後,不僅能平穩落地,還做起生意。
這才是人生贏家。
再想想60年代的米國,是歧視最嚴重,也是最混亂的時期。
至於港島,黑警橫行、黑澀會猖獗,社會治安絕對沒京城好。
賺錢的路子雖然多,但綁架、勒索的風險也不小。
唯一對楚向前有吸引力的,大概是港島此時還沒廢除一妻多妾製。
楚向前暗道,今後幾年裡,自己確實應該準備條後路。
等風暴來臨時,要是過的不舒心,老子帶著一家人就走。
想到這,立馬用意念指揮山雀,去找剛才那人。
好在和錢國泰分開也就十來分鐘。
步行頂多兩公裡,楚向前透過山雀的視線,很快就看到錢國泰的身影。
見他進了一個院子,這才不再一直盯著。
然後對薛建國說道,“行了,二哥,我就是好奇而已。你真讓我出國,我還不去呢。
不僅不會說外國話,我現在也是有房有工作,每個月還能進山弄點獵物,或者釣些魚解解饞。
這國外的生活,指不定還比不上我。”
僅僅是普通人之間的比較,楚向前這日子放在米國大城市,那也是中產以上。
但誰讓他是有掛的人。
不過這事不急,反正還有五六年的時間,足夠他慢慢謀劃。
而且作為未來人,楚向前深知幾十年後,天朝才是世界的焦點。
要是沒必要,最好以正當路徑去國外,免得今後想回來都難。
即便80年代初期有錢,以投資的名義就能回來,但等新世紀的10年、20年後,保不齊就會被新時代年輕人罵、甚至抵製。
再說,自己一個天朝人,在米國發展到一定程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當成肥羊給宰了。
這話放在90年代、00年時,肯定會被很多人嘲諷。
但0202年後,那真不是胡扯。
想想,最好還是去港島。
薛建國見楚向前的表情不像作偽,這才放心下來的說道,“你是不知道,我聽國泰叔說過,現在的港島還有貧民窟,有四不管的城寨。
而且很多人住在隨便搭建的木屋裡,連喝水都困難。
吃的大米,也要靠我們這邊供應。
至於市中心地帶的居民,人均居住麵積,連3平米都不到,還沒我們京城人過的好。
最重要的是,人家瑛國佬才是管事的,華人再厲害也會被人壓迫、奴役。”
楚向前白了薛建國一眼,這話確實沒說錯,但他這種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在這年代接觸這些港島的事,不見得就是好事。
更彆說,他還說出來。
“行了,行了,彆胡扯那些沒用的。我們是接著釣魚,還是你提著這兩條魚回家給咱叔叔嬸嬸嘗嘗鮮?”
薛建國頓時想打人。
不過轉念一想,看楚向前這意思,好像還自家妹子,上次和他在書店裡已經見過麵了。
“滾滾滾,你這小子就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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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前也不在意,正想著收杆回家,卻不想魚竿一沉,又是一條6、7斤的草魚被提了上來。
楚向前哈哈大笑,伸手對薛建國說道,“二哥,你要是不願意占便宜,給我5塊錢,這三條魚全全歸你。”
三條魚加起來,絕對有20多斤。
隻要5塊錢,確實不貴。
但薛建國哪裡會給錢,“你愛給不給。回家我就和我姑姑說,你小子釣到三條大魚,居然一條都不分給我。”
楚向前暗罵,卻隻能提著那條8、9斤的鯉魚說道,“得,我算怕了你,另外兩條給你,總可以了吧。”
薛建國嘿嘿一笑。
忙收拾好魚竿、馬紮和其他東西,提著一條黑魚、一條六七斤的草魚,跟著楚向前往岸上走。
臨走時還說道,“向前,彆說哥哥我占你便宜,過幾天有空請你去老莫長長見識,怎麼樣?”
“不去”,楚向前想都不想就拒絕。
這年頭的人對西餐出來好奇外,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向往和羨慕。
單對楚向前來說,彆說老毛子的飲食就那幾樣拿的出手,就是法國大餐對自己的吸引力,還不如讓傻柱弄一桌子譚家菜。
薛建國一愣,詫異問道,“真不去?”
楚向前很是肯定的點點頭,“你這是錢多燒的,真想吃頓好的,還不如弄點好東西,請我院子裡的傻柱,燒一頓家常菜。”
薛建國撓撓頭,有些不理解楚向前,隱隱表露出來對西餐的鄙視,對中餐卻推崇的心理。
隨即又放心下來。
看這小子剛才的語氣和神態,不像是裝的,那就是說,這小子對國外確實隻是好奇,而不是真心想出去。
這下薛國建反倒放心了下來。
樂嗬的騎上自行車,在路人羨慕的目光下,車把上掛著兩條大魚,慢悠悠的回家。
薛建國回到家,還沒進家門,就被大院裡的孩子和幾個年輕人給攔住。
“建國哥,你彆和我說,這兩條魚是你釣的?”
“不是我釣的,還是你小子釣的?”
薛建國一巴掌拍在個十三四歲的年輕人頭上,“你們幾個就該多餓幾頓,省得吃飽了撐的,天天在外麵瞎逛。”
張海洋捂著腦袋,不服氣的說道,“我這怎麼就是瞎逛?總不能外人欺負了我們院子的人,卻沒人幫忙打回去吧?”
薛建國都二十三四歲了,和一群半大小子根本玩不到一塊去。
勸了幾句不聽,乾脆就不管了。
“滾蛋,彆妨礙老子回家吃魚。”
這下,一群小子不由咽了咽口水。
雖然自家大人工作和工資都不錯,但餓不著的同時,想吃肉也不容易。
更彆說但凡懂的都知道,越大的魚越好吃。
“哥,哥”,張海洋一把拉住薛建國,“上次我們可是幫蘭蘭姐出過氣的,您不得表示表示?”
幾個小子一聽,頓時起哄起來。
薛建國想了想,上次和蘭蘭相親的那小子,確實在外麵說過不好聽的話。
之後也不知道院子裡的一群小子是怎麼聽說的這事,居然摸黑給人家套麻袋,狠狠打了一頓。
薛建國想了想,這事雖然不能提倡,但想想就解氣。
隨手把那條6、7斤的草魚拿下來,“會做嗎?”
張海洋等人大喜,“您放心好了,哥們認識的人可不少,找人做條魚還不簡單。”
薛建國無奈搖搖頭,“行了,那我不耽誤你們加餐。”
等薛建國一走,張海洋嘿嘿一笑,“這吃魚廢油、廢佐料。而且咱們這麼多人,一人一口彆說吃飽。
吃個半飽都難。
可要是拿去鴿子市場裡,這條魚鐵定能賣3塊錢。
咱也不全賣了,隻賣半條。拿著1塊5毛錢,買1斤白麵3斤棒子麵。那才夠我們吃飽。”
眾人一聽,忙慫恿張海洋去賣魚。
薛建國回了家,立馬引起了譚友麗和奶奶的懷疑。
“建國,這是你釣的?”
薛建國這次倒是沒裝幣,笑著說道,“哪能啊,我釣魚的本事你們都知道,這條魚是我和楚向前在玉河那邊釣起來的。”
說完,就把楚向前半個小時,就釣起3條20斤魚的事說了出來。
這還不算,眼看妹子也看過來,忙又說楚向前昨天和今天東奔西走,忙的連中午飯都沒吃的事,也說了出來。
果然就看到薛靜蘭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不由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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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學禮那老頭見孫女就要被人拐跑了,不爽的問道,“小楚釣了3條魚,你就帶回來一條最小的?
人家不給,你也可以和他調劑,左右不過是幾塊錢的事。”
薛建國忙搖頭,“他隻拿了條8、9斤的鯉魚。剩下這條黑魚和一條6、7斤的草魚讓我帶回來,給大家夥補補營養。
隻是剛才在院子裡,遇到張海洋那群小子,被他們死皮賴臉的要走那條草魚。”
一家人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起來。
惹得薛靜蘭臉色羞紅,不好意思的跑回自己的屋子。
——
楚向前回到院子裡,眼看院子裡的人,看著自己提在手裡的大鯉魚,都露出羨慕表情。
心裡一動,對著閆阜貴說道,“三大爺,這條魚,和你換10張煙票,怎麼樣?”
閆阜貴多會算計,立馬就心動了。
隻是楚向前也不傻,料定閆老扣手裡彆說10張煙票了,可能連3張都沒有。
閆阜貴不抽煙,那單位每個月發給他的煙票,肯定早早拿去和人換粗糧。
要不是快過年,總得買一兩包煙應付、應付親朋和學校裡的領導,他連2張煙票都留不住。
其他人一聽楚向前這話,忙插嘴道,“向前,你這就為難三大爺了。不如我們一起湊一湊,給你10張煙票,這魚我們自己分了?”
楚向前聽完就把魚,送到閆阜貴麵前,“三大爺,還是您來主持分魚,既不會讓我吃虧,大家夥也信你。”
院子裡所有人,最不爽閆阜貴的就是他會算計,但說起如何分配才公平,也確實最信任他。
這老家夥是那種,一個瓜子仁,都會切開平均分配給四個女兒的人。
所以但凡想分點魚,留著過年時吃的鄰居,全都沒意見了。
——
半個小時後,楚向前躺在家裡的躺椅上時,見閆解成敲門進來送煙票。
不由好奇的問道,“解成,你爹是怎麼分配的魚?”
閆解成嘿嘿一笑,“哥,我爹厲害著呢?他讓我和我哥把魚肉全剃下來,切碎攪拌在一起。
魚頭也切開,分成5份抽簽決定誰先選。
這樣誰也不吃虧。
至於魚骨頭,自然成了我和我哥的幸苦費。”
楚向前聽完就在心裡感慨起來,這閆阜貴當小學老師真是屈才了。
接過10張煙票,對閆解成說道,“下個星期一,你和光天應該就能跟著我一起巡邏。”
閆解成大喜,出去巡邏是小事,中午跟著去街道吃一頓中午飯才是大事。
“知道了,哥,我這就去告訴光天。”
“等等”,楚向前喊住閆解成,“你順便告訴你爹和二大爺來我家一趟。”
閆解成忙點頭,快不出門去喊人。
沒多久,二大爺和三大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向前,巡邏的事真確定了?”
楚向前起身給兩人倒水,“我都拿了你們的錢,再不確定下來,都不好意思見你們。”
劉海中和閆阜貴臉上的笑容不由燦爛起來。
暗道楚向前就是靠譜,而且人家也講究,隻是幾天而已,就把事情搞定了。
楚向前坐下後,從口袋裡掏出陳懷禮寫的介紹信,放在桌子上。
“這是街道開的臨時工介紹信,拿著它,就能去居委會報道。”
閆阜貴和劉海中忙一起看起來。
直到看清上門蓋著街道行政辦公室的紅章,這才放心下來。
“行,我們這就去找一大爺。”
兩人那是迫不及待的想,各自賺賈家的10塊錢。
楚向前本以為這事至少明天才會有結果,卻沒想到隻是一個小時,閆阜貴和劉海中就再次上門。
楚向前忙請兩人坐下,這才問道,“賈家答應的這麼爽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