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桐一飲而儘,酒漬沿著她的下巴緩緩流下,宛如一條蜿蜒的小溪,彙入了雪白的波穀之間。我也拿起可樂,猛灌了一口。當我放下可樂,忽然發現周疏桐幽幽地看著我,目光中有些不悅。她抬起纖手,搖了搖手裡空的易拉罐,「我都乾了,你還喝可樂啊!是男人嗎?」我當時也沒多想,反唇相譏道:「是不是男人,應該體現在彆的方麵。」然後,周疏桐本來就緋紅的臉頰上,忽然又爬上了一絲羞澀。「流氓!」她剜了我一眼,媚態渾然天成。我心驚肉跳,要是讓林菲菲聽見就麻煩了,我雖然不是這個意思,但萬一被林菲菲聽到,我怕小命不保。我膽戰心驚地先看了一眼林菲菲,她已經把我的腿當成了枕頭,睡得格外香甜。我摸了摸她光滑柔嫩的臉蛋,趕緊和周疏桐解釋:「我說的是事業,你想哪去了。」「……」周疏桐又打開一罐啤酒,輕輕揚起下巴,自顧自地仰起頭喝了一口,那種破碎的美麗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儘致。她的手指撫摸著冷冰的易拉罐,仿佛在尋找一種安慰。「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我們在紅塵中打滾,怎麼可能做到不在乎父母的感受?」我笑笑,厚顏無恥地拿起可樂,又和她碰了一下,幽幽地說道:「我覺得你隻要按照自己覺得最舒服的方式生活就好了,你看我和菲菲不也租房住呢嘛!雖然我也想買房,但現在的經濟條件確實不允許,那租房唄!」周疏桐勾唇一笑,「哪有這麼簡單,我覺得最近我都快被催婚的抑鬱了,上個月我一個侄女結婚了,你彆這麼看我,她沒比我小幾歲。」我點點頭,從善如流地說道:「我懂,你是人小輩兒大。」周疏桐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然後我爸媽就突然受不了了,開始給我打電話催婚,不見還不行,我們家現在雞飛狗跳的,我感覺我的意誌開始動搖了。」我沉吟著說道:「那你想想,如果你現在妥協了,找到一個你不愛的,過幾年你會不會後悔?如果你覺得不會,那你就妥協,如果你覺得一定會後悔,我建議你首先要關注自己的感受。」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婚姻有時候就是一場賭博,賭對了他就是你下輩子堅強的後盾,賭輸了你可能要經過很長時間才擺脫出來,特彆是生了孩子。」「何況一些相親都是以利益為向導,這和你所追求的不一樣,我覺得你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麼,無論你想要什麼,最關鍵的是,你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我明白了,餘斌,謝謝你。」周疏桐認真的看著我,說完以後,她像風擺荷葉般站起身,打了一個酒嗝,笑道:「好了,有你的安慰我好多了,謝謝你們今天的款待,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送送你。」.z.說完,我才想起來,林菲菲還在我腿上躺著。「沒關係,你照顧西宮吧!不用送我!」她明媚的雙眸又迷離又朦朧,衝我嫵媚一笑,起身朝門口走去。儘管有些微醺,她的步伐仍然帶著一種獨特的優雅和從容。那不經意的嫵媚和嬌態,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怦然心動。周疏桐走後,我開始發愁如何安置林菲菲,睡著了的人,體重很沉,林菲菲體重不過百,但喝醉了以後仍然死沉死沉的。我無意中低下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忽然睜開了雙眼,杏眼迷離地看著我。我大吃一驚,「你……你沒睡著?」林菲菲唇角一勾,泛起一抹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她慵懶地坐起來,攏了攏散亂的長發,然後往沙發背上一靠,癡癡地看著我笑:「我確實困了,但睡不著,正好聽聽你和你那位東宮聊什麼。「……」周疏桐左一句西宮,林菲菲右一句東宮,搞得我血壓都上去了。不過我認為剛才的表現堪稱我人生中的高光時刻,林菲菲也不至於遷怒於我。我頓足捶胸,流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哎呀,你不要和我開玩笑,我剛才可是很認真地在勸她,你也聽到了,我是真把她當成好朋友。」林菲菲笑容中透著滿意,說道:「嗯,我也沒想到你聽說周疏桐去相親,竟然這麼淡定,我還以為你會很難過呢!」林菲菲有所不知,我已經擺脫了鬱悶的狀態,現在已經進入了真心祝福的境界,我抓住這次機會,打蛇隨棍上,又開始向林菲菲表決心:..「這次你終於懂我了吧?其實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從來都沒有變過。」「行了行了,彆肉麻了,酸死了。」她嘴上這麼說,但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還是把她的心情出賣了。我更加得寸進尺,「我今天表現這麼好,你是不是得獎勵我吃點好東西?」我盯著她緋紅的臉蛋,望眼欲穿。林菲菲還不了解我什麼心思,嬌哼了一聲,「吃屁!」「啊?」我麵露猶豫,低頭看了看渾圓而豐滿的曲線,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也不是不行。」「滾!賤嗖嗖的!」俗話說好女怕纏郎,今晚還是被我得手了,第二天一覺醒來,我扶著腰下床,開始躡手躡腳地收拾行李。林菲菲昨晚喝了這麼多,又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她睜開眼睛,看到地上放的行李箱,桃花眼中閃過了一絲愕然。「嗯?親愛的,你要出差?」林菲菲問。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嗯,去趟工廠,和馮江聊點兒事,你自己在家,照顧好自己啊!彆老吃泡麵,對身體不好。」「你要擔心我,那就早點回來。」林菲菲眼睛魅惑地看著我,仿佛能把我魂兒勾出來。她故意用這種又撩又欲的眼神望著我,讓我熱血沸騰。「你的眼睛……」我欲言又止。林菲菲嘴角微微揚起,「我的眼睛怎麼了?太誘人了嗎?」「有眼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