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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408 夜談與觸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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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雅姆額外付了兩個便士——額外給酒保。

因為玻璃瓶不允許帶走。

可老柯林斯非要帶走。

他非要。

所以…

羅蘭這頓打還沒挨上,先和蘿絲笑了一路——邊走邊瞄那維持笑容和雅姆攀談的柯林斯,瞄他那隻塞在玻璃瓶裡,像尾巴一樣背在身後的胖手指。

夜色下,四個人踏著昏黃熹微的燈火,繞過反光的水窪。

像從來就沒分開過的一家人。

然後回到住處,羅蘭就被雅姆擰耳朵了——敲碎玻璃瓶花了好大功夫,她得確保不要碎玻璃劃傷柯林斯先生的手指。

同時,還得立刻乾這件事,找布,找錘頭,免得這大先生忽然來一句什麼‘我是男人’或‘我自己就行’,然後掄圓了胳膊,在門框上砸碎玻璃瓶。

讓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我還沒決定好要不要離開,羅蘭。”

收拾好床鋪,雅姆忽然說了這樣一句。

到了離開關頭,她卻退縮了。

因為她和老柯林斯一樣有顧慮,稍顯不同的顧慮。

倫敦啊,大都市。

她去了能做什麼?

‘我們有一家香水店,還有草藥鋪。’

是啊,可她什麼都不會,難免成了一個無法甩掉的包袱——自從抱回羅蘭,這些年來,她太清楚‘包袱’會讓周圍人有多為難。

羅蘭長大了。

他是個男人。

而自己老了。

她將會變成一個施了大恩、沒法惡語相向的、在道德中占據上風的無形包袱。

雅姆·瓊斯想和羅蘭離開,恨不得立刻。

可她又有些猶豫。

因為羅蘭處於正該和姑娘們約會的年齡,就像今天這位範西塔特。

他該每天忙碌,和人飲酒作樂,花錢買獵犬、香煙和昂貴的表。

該到酒館罵人,展示自己胸口的厚度,聊些下流的笑話。

該和那些大人物攀談,衣著筆挺,出席各式各樣的宴會。

憑他的長相,絕不缺愛他的人,甚至,他自己就能過的比任何人要好。

他漸漸在倫敦站穩腳,也讓那不堪的過去隨時間如夜霧消弭。

他該在太陽下閃光。

可一旦雅姆·瓊斯,一旦自己出現。

那麼,就該有人打聽了。

‘這女人是誰?’

‘哦,她在濟貧院照顧過你?’

‘所以你出生在濟貧院?’

‘你竟是從濟貧院走出來的?’

‘太遺憾了。’

羅蘭絕不會隱瞞自己的出身,雅姆·瓊斯清楚。

同時,她也曾略略掀開過那繁花盛開之地的一角,嗅到過一絲其中的紙醉金迷,當然清楚人性在窮困時多麼凶狠,富足時多麼惡毒。

所以,她的到來不會給羅蘭帶去任何好事,反而會給他增添負擔——

比起金錢上的負擔,她更加擔憂這會不會讓一位傑出的、前途廣大的青年的未來變得黯淡。

這不是爭吵,沒有調停人。

在雅姆租賃的房間裡,三個遠道而來的人麵麵相覷。

坦白說,相較雅姆和羅蘭的關係,老柯林斯自己清楚他和這女士不夠親密,有些勸誡不能從他嘴裡說出來。

最後,也隻是長籲短歎,借著沒燒完的半根蠟燭吸了根煙,蹣跚著回了雅姆為他準備的房間。

“早點休息,羅蘭。也許,我們能再想想彆的辦法。”

他離開狹窄的客廳,留下換了便裝的姑娘和侄子。

“你‘媽媽’到底在想什麼?”

蘿絲穿了件男士襯衫,卻沒配上得體的長褲,反而這襯衫像裙子一樣沒過軟腰和大腿,在燭火中隱約藏著一絲讓人窺探的秘密。所以她臉有些紅。

可能是熱的,畢竟冬天快要過去了。

“…雅姆大概,擔心我的聲譽。”

蘿絲完全無法理解:“有了這麼好的機會,能和你在一塊,還能去倫敦享受生活——我不明白她到底猶豫什麼。如果是我,就連這房子的東西都不要,連夜跟你走。”

她叼著根做夜宵的冷掉的薯條,濕漉漉的短發向兩側卷著,露出左右微翹的耳朵。

仿佛一隻總在夜裡才上門做客的綠眼睛精靈。

羅蘭托著腮,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琢磨怎麼才能讓雅姆乖巧坐上馬車——由於房間太暗,兩人又在同一張桌上守著同一簇加班的火苗,臉和臉,誰也避不開誰。

於是,蘿絲有些無聊了。

她不說話,卻十分大膽地向後仰了仰,動作緩得像匍匐搖曳的貓兒,將那柔軟的四肢,那被望的發燙的一條,以極令人驚歎的角度翹在桌麵上…展示。

更細長的白魚讓她能在落地時無聲。

更嬌小的形狀雖使它耐性不夠,卻多了靈巧。

筆直上撒了一層火焰的生命,泛著淡淡的金色。

她比馬戲團裡的那位能把自己折進盒裡的姑娘還要柔軟纖巧,而忽明忽暗的光線動起來,那不知所措的羞怯純真中,竟混濁出一股足以汙染童真的誘惑。

以舌根、牙齒和清泉央求男人的誘惑。

這是骨頭縫裡來的,天生就有的本能。

大腦告訴她,安靜坐著。

本能告訴她,是時候了。

貓兒舔了舔唇,腰肢一擰,那白的還不等看個夠就消失在桌麵下。

她迅速曲起來,反倒向對麵人一樣捧起自己的臉。

“你要用它碰我嗎?羅蘭。”

翡翠色的寶石在眼眶裡打著轉,機靈輕盈的野貓可不會輕易被人捉個正著:“幫派裡曾有姑娘談這些…她們說,這東西,許多男人都喜歡。”

‘這東西’是什麼,兩個人心知肚明。

咯吱咯吱的木椅搖著,像她搖一個人的心弦。

想要試探玻璃杯是否堅固,絕不要一次又一次的砸它。

比如麵前的這位血脈古怪、正處於旺盛年齡的男人,或者比如,她屁股下麵的、早不經折騰的椅子。

——哢嚓。

反應迅速的姑娘也像貓一般靈巧敏銳,在木椅斷裂之前就翻了肚子,四肢著地,險些讓自己徑直砸在堅硬的泥地上。

但哢嚓一聲後。

那混濁鹹腥的氣味也驟然一清。

老木椅斷成幾節,像明思·克洛伊的骨頭。

羅蘭想笑又不敢笑。

“…明天就說是你弄壞的。”

蘿絲嘟嘟囔囔,扯了扯大號襯衫,一臉不滿。

她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絲奇妙的感覺,卻被這破爛椅子弄得再也找不著了。

“蘿絲。”

羅蘭忽然站起來,掉頭要走。

“在家裡等我。”

“羅蘭?”

“我想到辦法了。”他腳步不停,直接到門口摘下大衣披好,掛上鬥篷,拎起手杖和帽子:“在家等我,大概半個小時——不要睡,知道嗎?”

“哦…”

“還有,你的襯衫扣。”

蘿絲低頭看了看。

領口嚴嚴實實。

“我沒說上麵的。”

嘭。

襯衫本來就做不了裙子,它沒那麼牢…

也比裙子要明事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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