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個足夠了解香水的人,就應該清楚‘不老泉’對於目前世麵上的香水來說,有著不可抵擋的碾壓性。
這將會讓不老泉一躍而起,瞬間成為倫敦上流圈子裡每一位紳士淑女的必備品。
它會賺很多錢。
如果摻入了聖水。
那麼,執行官們的生活就會富裕起來。
扳手。
你是這樣打算的,對不對?
「永遠,永遠隻從審判庭購買聖水。」
「那麼,一部分執行官就會因此獲利,和你,和不老泉的關係將更加緊密。」
「隨著時間。」
「如果你有更大的‘理想’,甚至可以給那大蝙蝠一些股份,每年分紅時,‘獎勵’那些出售過聖水的執行官——相信我,隻要你越乾越大,就會有更多執行官圍繞在你身邊。」
「他們不允許有人動不老泉的利益,也不允許有人傷害你——下一個合作者可不會隻從審判庭買聖水了。」
「就這樣,你會有更多的擁躉,然後——」
然後被伊妮德·茱提亞把腦袋擰下來。
「有一個必要的前提:最高領導者是你的親屬,或者,伱的舔狗。」
這話太難聽了。
「是你的親屬,或者,你的不難聽的舔狗。」
羅蘭:……
那伊妮德是我的親屬。
「隨便,你知道我的意思。」
在和目中火焰對話的青年忍不住笑了起來。
舔,和狗?
這個詞也太…活靈活現了。
狗好像的確喜歡用‘舔’來表達興奮愉悅的情緒。
你是怎麼想到的?又是妮娜小姐的記憶?
「嗯哼。」
但伊妮德可不是。
比起犬類,她更像…
高傲的鷹?
「如果你能告訴我在布裡斯托爾的病房,那空白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我就承認她是鷹。」
我為什麼非要你承認。
「哎呀到底發生什麼了我快好奇死了。」
不告訴你。
「……」
「那你一會不能屏蔽我。」
看情況?
「羅蘭·柯林斯!」
「人類為什麼有了配偶後就要躲著其他人呢。」
「有些行為是值得炫耀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有些行為’是什麼行為。
「…你長大了。」
「也不好玩了。」
「羅蘭。」
嗯?
「你會咬她的後頸嗎?」
抱歉,咬…什麼?
後…
馬車上的青年微微一楞,忽地想起那偶然窺見的某些動物的行為…
扳手。
突擊失敗的火焰有點煩躁。
「切,看來還沒配。」
羅蘭:……
對於扳手樂此不疲地打探自己隱私的行為,羅蘭總感覺很怪——它慫恿自己,引導自己,讓自己變得更…
怎麼說呢。
讓我更像野獸?
火焰倒沒否認。
也許它和羅蘭之間,在這一點上是不存在秘密的。
「是野性,羅蘭。」
「我在嘗試,釋放你心裡的野獸。」
我心裡大概隻有一隻戴著禮帽的兔子。
羅蘭邊想邊對路邊的動物笑著招手。
「一嘴鯊魚齒的兔子?」
…………
……
審判庭依舊凋敝。
至少從外麵看來,它可不會像教會一樣給市民‘希望’。
伊妮德仍蜷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即便比從前多了個羅蘭,她好像也不常出來,和執行官或其他人打交道——就真像一個蝙蝠洞。
當羅蘭獲準許進入時,她正在辦公桌上‘壘高塔’:用一些烘焙好的餅乾,碼成錐形的高塔。“我還以為你得下個月才來看我,羅蘭。”
“下個月,我隻會得到一封調職書了。”
“我永遠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
“我們總能想到一塊去。”
她掀開毛毯,露出那條淺綠色枝條花紋的室內裙,經年躲藏的細膩就隻展示給一個人看。
女人臉上泛著紅暈,撩了下頭發,原本繃成一條平直細線的雙唇因某個人的到來而微微上翹——就像她桌下慶祝的腳趾們一樣,‘老女人’也有一顆少女的心。
“我隨手做了點餅乾,羅蘭。”
「我猜是反複練習後才出爐了這麼一盒‘勉強能吃’的然後抱著到辦公室心心念念等待自己的情人以至於無聊的開始用它們搭尖塔。」
羅蘭:……
“我想,我應該沒遲到?”
羅蘭就像回家一樣自然地放下手杖,接過她遞來的茶杯後,吻了她的手背。
“怎麼沒和你的小隊友來?”
“伊妮德…?”
“我看她還挺愛纏著你的。”褐發褐眼的女人盯著羅蘭,並不掩飾眼裡似笑非笑的情緒:“我倒不介意你和她發生什麼,但你得準備好找個醫生。”
羅蘭:……
“我和仙德爾隻是——”
“隻是什麼?”伊妮德雙臂交疊,壓在桌麵上,向羅蘭探身——那專心的表情有些類似剛開始學寫字的蘿絲:“隻是,交換‘感情’的‘朋友’?”
羅蘭眨了眨眼,沒說話。
“不介意,我是不介意。”她重複了兩遍,在看透了某人強裝鎮定的表情後,上挑的眼尾流流露出一絲笑意:“「克拉托弗」這姓氏值得你撕扯,或許,也可以更加粗暴。”
“不過我得提醒你。”
“有些動物,需要戴上項圈,時刻警惕。”
她捏起一枚烙著粗糙花紋的淡黃色餅乾,喂給羅蘭。
“仙德爾·克拉托弗是不穩定的。她和她爺爺,加裡·克拉托弗不同——她「資質」更好…不,應該說,在你之前,我很少見到天資如此優秀的儀式者。”
“你正在嘗試和一枚炸彈起舞。”
羅蘭小口咬斷餅乾。
酥脆的黃油餅乾。
“是誰把這枚炸彈放到我身邊的。”
“是我。”伊妮德收回手,把那剩下的半塊放進自己口中,吮了吮手指:“我隻是把合適的人,放到合適的位置上。”
仙德爾·克拉托弗和費南德斯·德溫森都是大有前途的儀式者。
他們會是羅蘭最好的手下。
「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甚至她認為,也許羅蘭的做法才是對的。
有些人幾乎無法控製。
除非你有辦法,讓她們‘心甘情願’的‘被控製’。
她不僅不介意,反而有點…
驕傲?
她的…羅蘭,就是最好的。
克拉托弗家的瘋子也這樣認為吧。
望著怔怔出神的伊妮德,羅蘭學她壓著手臂,緩緩靠近…
“伊妮德。”
“…嗯?”
也許火光中沉思的女人太過迷人,讓某個換血後身體‘異常活躍’的青年,喃喃出了一個尷尬的、他絕對、絕對沒打算說的詞:
“咬後頸…”
伊妮德:?
羅蘭:……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都怪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