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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49 花樓裡的女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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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費因斯的‘違法’行為輪不著羅蘭管。等他們解決這案子,費南德斯會上報審判庭,由伊妮德女士決定他的去留,以及最終處罰結果。

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

“在馬車裡等我,仙德爾。”

羅蘭看著搖搖晃晃,跑去另一棟房子裡瀟灑的拉姆·費因斯,隨口說道。

他對費因斯的情人很感興趣——剛剛和他擁抱,替他售賣無形之術的女人。

“用不用我和…”

“那地方,淑女還是彆去為妙。”羅蘭撥了撥她額前的灰發,開門下了車。

布裡斯托爾星夜璀璨,比倫敦那不見天日的黑灰煙霾要清亮許多。

羅蘭點著亮漆手杖,像無數個來這兒找樂子的男人一樣,腳步輕快地穿過一個個帶香風的姑娘,在調笑和注目中,拐進了那棟費因斯情人在的小樓。

一時間,女人們不由齊齊發出歎息,令周圍的紳士們大笑不已。

‘恩者在上!您也發慈悲看看我?’

‘我年輕時,我保證,有和那年輕人一樣的——手杖。’

‘哈哈哈哈——’

對麵的閣樓。

拱窗。

無光的房間。

拉姆·費因斯麵無表情盯著羅蘭,看他消失在樓門裡。

…………

……

樓裡悶熱。

即便是冬日。

拉姆·費因斯的情人似乎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身上一股廉價肥皂的氣味。

她穿了條半透的白睡裙,披著淺紅色的毯子,赤腳踏在毛毯上。

她聽母親說有人找她,但又不曉她名字,隻提了‘費因斯’。

拉姆·費因斯。

她那受百人寵愛過的腳趾抓了抓毛毯,輕咳出聲。

“請進。”

“我已經進來了,先生。”女人舔了舔嘴唇,當她看清羅蘭的長相後,又認為自己不該提前沐浴——屋裡還會潮起來的。

“夜安。”她打了招呼,圓潤揉搓著帶動兩條腿,邁步橫穿過房間——仿佛在向座位上含笑的男人展示某種唯月下才袒露的風情:她難得打開了一瓶唯有上等客人才用的紅酒,蔥奶似的細指掐了兩支水晶杯。

她不坐,非要俯身將杯子放在桌上。

這角度就更加微妙了。

“可彆怪不體麵,先生,我儘所能了。”

撬開瓶塞,倒酒,推杯。

整個環節,她雙腿都筆直立著,卻隻彎那軟腰,柔的仿佛一條若隱若現的無骨蛇。

「瞧瞧。」

「這就叫專業。」

她讓我很不舒服。

「是很不舒服,還是忍得難受,你說清楚。」

然後羅蘭就把它屏蔽了。

“我聽母親說,您找了我,對嗎?”

睡袍女人不坐沙發,偏要懶洋洋斜倚在軟墊扶手上,坐了半個,兩條腿搭著擰著,還閒不住地微微蹭著。

“我是柯林斯,羅蘭·柯林斯,審判庭的執行官。”

羅蘭率先表明了身份,以圖告知對麵洗過澡腿還癢個不停的女人自己或許無法如她所願。

果不其然。

她有一瞬揚眉,倒沒說什麼,抻手從圓桌旁的輔桌上將煙盒拿起來,抽了支煙,劃燃火柴。

直到她朝羅蘭吐出第一口薄荷味的煙霧,才問:“我能嗎?”

羅蘭摸了摸內襯,隨身的雪茄抽完了。

再抬頭,一隻細長的煙卷已經送到嘴邊了。

睡袍姑娘早在羅蘭抬手,就起身半跪到他麵前,送上煙卷,送上火柴。

“嘗嘗我…”她雙眸充滿了潮意:“…的煙。”

羅蘭眨眨眼,用牙齒咬住煙嘴,待點燃,吞到口腔裡轉了幾圈,吐出來。

惹得夾著煙的女人嬌笑連連。

“親愛的,這不像你們的‘粗棍子’,要實打實吞進肚子裡才得享受…我說吸煙。”她翹唇微張,仿佛教羅蘭似的,借著月光,讓他看了個一清二楚。

羅蘭摘了煙卷,夾在指縫裡沒抽,問她:

“您知道審判庭嗎?”

“我怎麼能不知道呢?您既然因為‘費因斯’來找我,不早就該確認我和那人有關係了嗎?”女人笑出一絲諷色:“您想先乾活再問,還是先問,再乾活?”

羅蘭問能不能邊乾活邊問,卻被那女人打趣道:“您是根‘新棍子’,彆以為我看不出來——嘴上使了勁,有什麼用?您至少得有條靈巧的舌頭。”

她說得露骨,笑得露肉,這花枝招展的動物,嗅覺靈敏的動物,仿佛能通過雄性身上的氣味一直嗅到他們骨子裡,嗅到腹中那熟透了的令人嗆咳的滾燙。

她了解男人,就像工作久了的女仆了解每一扇門背後的陰私。

“等您沾了血,就明白我們之間的妙處啦。”

她咬著唇,歪著頭,捋過濕漉漉的頭發。

誘惑仿佛長在她身上一樣,不是衣服,成了皮膚。

羅蘭垂眸,手中那隻沾了珠水的細煙不知何時熄滅,隻留一個黑黢黢的煙頭。

他把煙扔進煙灰缸。

“說說費因斯,女士,如果您方便。我並非本地執行官,隻盼望能從您嘴裡聽點真話——我看,三個先令,怎麼樣?”

女人盯著羅蘭看了許久。

漸漸的,笑容消失了。

風情萬種的、捧著軟瓜果的白袍侍女凝視著來客眼中剔透的琥珀色玻璃:他心裡的不是華爾茲,桑巴帕洛跳個不停。

他本能和天性在呐喊,可另有什麼卻如舞蹈者脖子上生刺的項圈般時刻刺著皮。

他不是這身衣服的主人。

至少原本不是。

“您來自倫敦?”

女人蛇一樣‘滑’到沙發上,翹起腿,優雅吸著煙:“可和我見著的紳士們不一樣…我是說,您是我見過最不一樣的執行官。”

最不一樣的執行官?

“您見過不少。”

“那當然,審判庭…這地方審判庭的,還有附近,我認識不少——哦,他們現在好像都不穿黑教服了。”

調到教會的,當然穿白袍。

“您和他們不一樣,近三年來頭一次不一樣。”

“更年輕,更漂亮。”

“更‘執行官’。”

羅蘭笑了笑,道謝:“那麼,您能告訴我,拉姆·費因斯——”

女人點點自己的唇,打斷了羅蘭的話。

“我叫麗貝卡。”

她看著羅蘭。

“麗貝卡·費因斯。”

房間安靜下來。

“您說那人,是我的…”

“父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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