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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義軍在城裡鬨了這麼多天,再加上剛剛的一戰,威尼斯城總算是消停下來了。
第二天,弗蘭茨看到戰後統計的時候差點驚掉了下巴,原本隻有兩萬人駐守的威尼斯城,經過連番惡戰居然還多出了一萬多人。
不用說,這肯定是阿洛伊斯·帕爾菲的潰兵。沒想到這幫人跑得居然這麼快,看來還得自己親自收拾殘兵。
但很快諷刺的事情就發生了,要來收拾殘兵的並不是弗蘭茨,而是已經失蹤多時的阿洛伊斯·帕爾菲將軍。
更加諷刺的是此時後者正在氣惱不已,以他為首的軍官正在發飆。
“該死的雜碎!狗娘養的賤種!你們這些隻會逃跑的家夥懦夫!你們以為逃到這裡就能免受懲罰嗎?”
數千名士兵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軀站在烈日之下,任何人膽敢亂動亂看都會遭來一頓皮鞭毒打。
數日的奔波早就讓這些士兵疲憊不堪,再加上近似酷刑般的訓話,以及不時落下的皮鞭,隊列中不時便有人倒下。
但是那些倒下的人並不會得到同情,更不會得到救治,他們隻會遭到更為猛烈的毒打。
至於那些敢於提出異議的人直接被吊死在了廣場上,罪名自然是通敵賣國和戰場抗命,無論哪一條都足夠讓這些大頭兵死上十次。
阿洛伊斯·帕爾菲將軍的舉動讓波爾多上校和蒙塔上校很不爽,他們也很同情那些底層士兵。
但是阿洛伊斯·帕爾菲是早晚會成為將軍的人,帕爾菲家族是真正的貴族,傳承了近千年甚至比奧地利帝國的曆史還要長久。
阿洛伊斯·帕爾菲更是未來家主的不二人選,他想要弄死這些士兵不比弄死螞蟻難上多少。
波爾多和蒙塔雖然也都是貴族出身,但是相比之下就像是山雞和鳳凰的差距,雖然他們心中唾棄,但是明麵上隻能仰望。
而且哪怕是他們舍得一身剮,放棄貴族身份,乃至是家族安全和個人性命於不顧與這種特權階層鬥到底,最後的結果大多也隻是不了了之。
就像之前的李齊將軍,即便是吃了無數敗仗依然能穩坐威尼斯城防總司令如此重要的位置。
甚至就連一向對弗蘭茨言聽計從的拉圖爾伯爵都特意地忽略了這件事,梅特涅親王同樣願意以他的家族榮譽作為擔保保證李齊將軍不會犯錯。
不過結果顯而易見,李齊將軍即便是得到了兩位上官的耳提麵命,但是依然是威尼斯地區最大的漏勺之一。
他之所以敢如此我行我素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並不會受到懲罰,曆史上李齊將軍在丟了威尼斯之後非但沒有被送上軍事法庭,反而高升進了貴族院元老院。
阿洛伊斯·帕爾菲也是如此,他很清楚自己不會受到懲罰,但是在弗蘭茨麵前,這位未來帕爾菲家族的首領不想丟臉。
通常來說作為兩個大家族的長子,兩個未來的家主,弗蘭茨和阿洛伊斯會各退一步,前者就當沒看見,後者會稍微收斂一些將罪名扣在其他人的頭上。
然後帕爾菲家族繼續忠誠於哈布斯堡家族,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不過弗蘭茨為了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幾年了,在這之前他不得不親手毀掉自己創造的“太平盛世”。
冒著可能會讓奧地利帝國倒退,甚至是解體的風險,此時弗蘭茨隻有一句話“伱該死。”
阿洛伊斯·帕爾菲對著毛頭小子冷丁冒出來的一句話先是有些疑惑,接著是有些驚訝,然後又開始覺得好笑起來。
後者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寫滿不屑和有恃無恐,他一生中經曆了太多的事情,無論他做錯了什麼最後都能有驚無險。
於是乎阿洛伊斯·帕爾菲也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他就是神,而這世上除了他以外一切的事物不過是他的想象而已。
不過弗蘭茨是少數能將他從自己想象中拉回到現實的人,但阿洛伊斯·帕爾菲依然雙眼緊盯著前者,他覺得眼前的小屁孩不過意氣用事而已。
“他早晚也會和自己一樣他會明白誰才是自己人”
阿洛伊斯·帕爾菲如是想著,但弗蘭茨又重複了一句。
“你該死。你該被吊死在這裡。”
阿洛伊斯·帕爾菲沒有說話,隻是不住地冷笑。不過弗蘭茨的話倒是嚇壞了廣場上的其他人。
阿洛伊斯的副官立刻上前想要攔住弗蘭茨,波爾多下意識地準備掏槍,不過弗蘭茨一抓副官伸過來的手腕,一擰,一折,一壓就將他的手廢掉了。
副官倒地之後才驚覺自己的手臂已經被折斷了,他立刻慘呼出聲,不過更讓他驚恐的是弗蘭茨拿出了一個麻袋,裡麵裝滿了絞索。
“奧地利帝國的戰士們,我知道逃跑並非你們所願。你們能千裡迢迢趕到威尼斯城這足以證明你們的忠誠。
威尼西亞的慘敗不該歸咎於你們,而你們也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那就是這位整個威尼西亞地區的最高軍事長官,他的臨陣脫逃讓你們不得不也跟著逃跑。
你們確實有罪,但是這些軍官同樣有罪。我今天隻想說一件事,軍官和貴族更應該為這次潰敗負責。
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絞死!”
弗蘭茨的話就是命令,雖然此時在場的士兵和軍官都惴惴不安,但是皇家龍騎兵團裡的士兵可不會管這些。
他們說不好聽就是老皇帝留給弗蘭茨的親兵,而且一次次的事件也證明弗蘭茨會是個有能力有雄心的皇帝。
軍人擁戴雄主,因為他們比一般人更渴望建功立業。
此時的阿洛伊斯·帕爾菲表現得非常失態,甚至有些辱沒了他貴族的身份。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敢”
這時阿洛伊斯·帕爾菲的腋下挨了一肘子,波爾多早就看這位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不爽了。
“他們當然不敢,我來為您服務。”
阿洛伊斯·帕爾菲一輩子哪受過這種屈辱,但是他也沒有被人打過,他痛得說不出話來。
眼看波爾多將阿洛伊斯·帕爾菲擒住,再加上那些如狼似虎的皇家騎兵,廣場上的潰兵們也躁動起來了。
他們其實才是那些最不甘心的人,連仗都沒打過就成了潰兵、逃兵,沒有人會這樣心甘情願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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