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茨倒不是討厭聰明人,隻不過這位商界奇才實在太聰明了,哪怕是弗蘭茨要幫他複國,後者也想將前者的價值最大化。
維拉懷斯·阿達尼在弗蘭茨和英國人中間反複橫跳,以期能獲得最大利潤,並且成為最後的贏家。
一個國王,或者說一個印度名義上的皇帝根本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英國人不會讓印度統一,弗蘭茨同樣不會讓印度統一,一個統一的印度體量實在太大,根本不是一家列強能控製得了的。
回到眼前,拉克希米·葩依:“遊擊戰既然打不贏戰爭,那又有什麼堅持的必要嗎?”
弗蘭茨喝了一口茶說道:“在敵我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遊擊戰至少還能為勝利保留一絲希望。”
拉克希米·葩依又問了一句。
“這次能見到遊擊戰嗎?”
弗蘭茨和阿爾布雷希特麵麵相覷,他們也不知道,但他們倒是希望能見到,前者是想多搞一些土地。
後者則是想見一見弗蘭茨口中遊擊戰的可怕,以及測試一下自己是否能應對得了。
不過後者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主要是兵力太充足了,有足夠的容錯率。
就在這時候有一支偵查騎兵趕了回來,說是遇到了情況。
然後便帶來了一個失魂落魄的胖子,這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皮膚白淨,留著兩撇精致的小胡子,衣服上沾滿了泥土和草屑,頭上還有燒焦的痕跡,口中還用波蘭語念念有詞。
具體是什麼弗蘭茨也聽不太懂,語速太快似乎是一種地方方言。偵查隊長看到胖子這個樣子,便抬手給了他兩個耳光。
然後厲聲嗬斥道:“說!你遇到什麼?”
在挨了兩記耳光之後,胖子才如夢方醒,毫無尊嚴地跪在地上。
“大人!農奴!農奴造反了!他們見人就殺!我的莊園!我的仆人!我的家人...”
胖子聲淚俱下,車廂內的人們反應各異,有人摩拳擦掌,準備大顯身手;有人則是顯得憂心忡忡,因為克拉科夫起義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他們的預估;弗蘭茨則是毫不在意,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您問我嗎?大人?”胖子有些疑惑,但此時他已經恢複了一些理智,而眼前的年輕人一看就知道是他惹不起那種。
“是。”弗蘭茨點了點頭。
“伊加·斯科魯夫斯基。”
弗蘭茨給了一旁的米婭·阿蒂業斯一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開始查閱起手頭上的資料來。
“斯科魯夫斯基先生,除了您以外還有其他幸存者嗎?我們會為您主持公道的。”
“真的嗎?大人!”伊加·斯科魯夫斯基剛想過去抓弗蘭茨的手,就被波爾多上校推開了。
“大人問你話呢!”伊加·斯科魯夫斯基這時候有點懵了,他看到那個年輕人是中校軍銜,而稱其為“大人”的卻是一個上校,頓時有些摸不到頭腦。
不過奧地利帝國的年輕將軍可不少,應該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在軍中找些人幫襯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伊加·斯科魯夫斯基並沒有多想,然後說道:“還有,他們都躲在斯科丘夫的山洞裡。”
弗蘭茨:“好!你帶我們去找他們,然後我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伊加·斯科魯夫斯基:“那你們可得多帶些人...”
“要多少?”阿爾布雷希特起身說道,高大的身材(185cm,90公斤)加上強烈的氣場,畢竟是常年帶兵的高級軍官。
尤其是那中將軍銜和胸前一排排勳章,幾乎要把伊加·斯科魯夫斯基這個波蘭小貴族嚇得摔倒在地。
也沒法子,畢竟以後者的層次想見到一位上校都費勁。
有了阿爾布雷希特這位大人物作保,伊加·斯科魯夫斯基便放下心來帶著弗蘭茨回到了這些人的臨時駐地。
一群穿著十分狼狽的人,其中還有人穿著睡衣,躲在一個廢棄的水溝之中。此時米婭·阿蒂業斯也早就查到了伊加·斯科魯夫斯基的資料,果然和弗蘭茨想的一模一樣,不過還是最後確認一遍。
臨時營地的人們看到弗蘭茨一行人都很激動,紛紛嚷道。
“有救了!”
“那群刁民死定了!”
“奧地利萬歲!”
....
“報上你們的名字。”
波爾多上校的話很冷,所以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適,立刻有人警覺起來。
“你們要做什麼?!”
弗蘭茨剛要開口,米婭·阿蒂業斯搶先一步,然後拎起裙角道了聲“抱歉,但是這種事情由我做更合適一些。”
後者的能力前者信得過,隻不過波爾多這個家夥沒事兒的時候總是會搞出一些麻煩來。
“諸位,我們隻有知道你們名字,才能進行財產的清點工作。雖然各位在之前的叛亂中損失嚴重,但是土地、房產、票據、債券這些東西我們還是可以想辦法的。”
“真的嗎?!”
本來還踟躕的眾人立刻變得踴躍起來,紛紛將自己的全名報了出來,令人驚訝的是。
作為書記官的米婭·阿蒂業斯當場就能拿出對方的財產清單,不論是土地、房產、債券,還是農奴幾乎分毫不差。
這些落魄的貴族立刻對弗蘭茨一行人感恩戴德起來,之後弗蘭茨再次和米婭·阿蒂業斯確認了情況。
“隻有一位伊萬先生不是名單上的人。”
“那把他弄出去。”
“我已經告訴他,他的財產登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需要他本人去博赫尼亞總部確認才行。”
弗蘭茨豎起了大拇指,這一下他可以執行下一步計劃了。
“先生們!我們的軍隊將會護送你們回到自己的村子,去拿回你們的財產!”
“萬歲!”
“萬歲!”
....
馬塔克洛村外。
奧地利的軍隊和農奴的隊伍相遇了,後者推著很多輛臭氣熏天的大車。
一旁的伊加·斯科魯夫斯基和一些當地的貴族距離很遠就開始大吼大叫,一會叫囂要殺了那群農奴,一會又哭爹喊娘地想要逃走。
弗蘭茨聽得有些煩,波爾多立刻會意抓起伊加·斯科魯夫斯基的衣領對著後者的喉頭就是一記刺拳立刻就隻剩下嗚嗚聲了,其他幾個亂嚷嚷的家夥也是同等待遇。
農奴的隊伍在距離軍隊五十米的距離停下了,因為後者已經舉起了槍,前者全部趴伏在地,隻是時不時地指向大車裡裝著的東西。
弗蘭茨老遠就聞到了那股惡臭,對於上過戰場的人來說這種味道並不陌生,是屍臭。
看著那些幸存貴族的表情就知道,這整整三十車全是他們的貴族同胞。
弗蘭茨拿出了一份長長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