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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沙皇的“驚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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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巴黎。

法國交通部由於在不久前阿爾薩斯洛林事件的善後會議上,受到了德意誌蕞爾小邦代表們的刺激,此時為了找回場子,交通大臣提出了一攬子激進的改革措施。

包括一係列的鐵路建造工程和建立新型火車研究與改造項目的事宜。

一方麵一群官員為他們身後的利益集團爭奪鐵路的修建權和運營權而麵紅耳赤,另一方麵還有一大批人跳出來反對所謂的火車研究中心。

後者的原因無它,就是不願意看到錢被浪費在鐵路和列車改進工程上,因為從海峽對岸的不列顛進口技術的花費不到自主研發的十分之一。

既然有現成的成果可以低價享用,為什麼自家還要高價重新開辟一條彆人已經走過的路呢?這樣做究竟有什麼意義?

正在交通大臣與一眾反對者打口水戰的時候,又有人跳出來舉報法蘭西科學院的院士受賄故意拖慢研究進程。

立馬問題的性質就不一樣了,從要不要建立列車研究項目變成了交通大臣有沒有接受賄賂。

當然平心而論,人這個生物,無論出身與膚色,他們的身上總是可以找出缺點的。

經過一係列問詢,在眾位官老爺的集思廣益之下,終於發現了交通大臣的“險惡用心”。

這位大臣的遠方親戚是一名機械工程師,剛好失業不久,所以從他的行為可以斷定,這完全屬於假公濟私。

於是乎交通大臣不得不引咎辭職,而法蘭西火車研究中心設立的計劃也宣告破產。

關於這場鐵路工程項目的饕餮盛宴,最後的贏家自然是詹姆斯·梅耶·羅斯柴爾德,原因隻有一個——他有錢。

哪怕是羅斯柴爾德家族不想參與瓜分法蘭西鐵路,最後這個家族還是會得到這個機遇,這便是資本的魅力。

第二大的贏家便是那些官僚金融家也就是所謂的奧爾良派,這群人拿到的線路雖然不算多,但卻貴在全屬黃金路段。

餘下的一些又偏又短的路段則是被社會公開瓜分了。

然而法國人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們缺乏資金,哪怕就連詹姆斯·梅耶·羅斯柴爾德亦是如此。

而且恰巧此時路易·菲利普又對外界高調宣布了德克薩斯鐵路公司的成立,公然背刺自己的臣民和支持者們。

德克薩斯鐵路雖然投資會更大,但是地處平原修建起來並不是難事,且因地處於北美殖民地有著巨大潛力,所以總體回報最高。

不過問題來了,那就是奧爾良王室雖然富有,但是僅憑他一家恐怕也支付不起如此龐大的建設費用,除非他們的鴨梨王打算變賣其家族的不動產。

就在這個消息被巴黎金融界傳得神乎其神的時候,國王陛下的做法再次讓人大跌眼鏡,沒錯他打算用公款來建造鐵路,然後自己坐享其成。

路易菲利普的舉動沒有出乎意料之外,畢竟這位國王陛下實在與聰明沾不上邊。

這一次的法蘭西鐵路狂潮奧地利也有參與其中,隻不過弗蘭茨用了一個彆人的馬甲而已。

至於承包的鐵路是那種典型的又偏僻,路程又短的,弗蘭茨看中這些線路並不是因為知道它日後的發展從中發現了商機。

他非常清楚萬國之春是以奧爾良王的最先崩壞而拉開序幕的,所以這些線路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更不可能收回成本。

但他承包的這些路線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與法撒(法國,撒丁)邊界相連。

弗蘭茨的目的再簡單不過了,就是拖延法國人向意大利挺進的腳步。鑒於意大利地區海岸線的狹長,法蘭西人可以很輕鬆地打通前往亞平寧半島的海上通道。

但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而且海上充滿了不確定性,這個因素在兩個大國進行博弈時很可能是致命的。

英國人也乾了類似的事情,萊昂內爾·羅斯柴爾德與他的叔叔密談,兩人在推杯換盞之間就敲定了幾條重要鐵路的歸屬權,至於法蘭西國會上的爭論不過是表演而已。

羅伯特·皮爾為了能陰法國人一把,甚至還專門批了一個款項。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還不等這些鐵路建成,七月王朝就沒了。

遠方的聖彼得堡聽到傳聞時瓜分已經到了白熱化,而等他們使徒到達巴黎時一切早已塵埃落定,隻當是享受了一次公費旅遊。

當然這其實是沙皇尼古拉一世正在計劃的一次訪問的預演,他打算給世界一個驚喜。

然後溫莎城堡中的維多利亞女王便受到了驚嚇。

維多利亞的女侍從官向她通報了沙皇即將在1845年4月1日,來訪的消息,後者並沒有當回事隻當那是個拙劣的玩笑。

此時26歲的維多利亞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她準備為大不列顛帝國貢獻更多的繼承人。

這自然需要王夫阿爾伯特親王的幫助,隻不過後者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畢竟光是應付輝格黨和托利黨的明爭暗鬥,以及雲詭波譎的國際形勢就夠他受了。

回家還要應付四個孩子,好不容易趕跑了那群小惡魔,“大魔王”又找上了自己。

維多利亞是個細心的女人,她注意著自己丈夫的一舉一動。

雖然阿爾伯特親王並沒有出軌,但對自己失去興趣這件事,女王無論如何都不接受。

於是乎她便開始尋求方法希望改變這個局麵,從華麗的衣服首飾、再到名貴的香水,甚至是與阿爾伯特一起打馬球。

在嘗試了上述種種方法之後,兩者之間的疏離感依然沒有得到緩解,尤其是在打馬球的時候阿爾伯特親王對於自己的豬隊友行為不加掩飾的加以指責。

要知道這位親王可是以好脾氣、好男人的形象著稱,無論是在外界還是私下都很少會有粗魯或者是不符合禮法的行為,更不會對女性那樣做。

然而和維多利亞一起打馬球簡直就是一場折磨,本來阿爾伯特親王一路突破眼看球門近在咫尺。

這時候前者突然喊道讓後者等等,這本來沒什麼,女性騎士較為弱勢沒怎麼射過門想來體驗一下無可厚非。

但維多利亞卻不是來進攻的,她隻是想來浪漫一下。本來這種事情在馬球場上也不少見,而且這個時代的英國人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尤其對方是女王和王夫的時候。

隻不過維多利亞想的和阿爾伯特完全不同,前者並不想一下就結束,準備多擁吻一會兒。

這就讓在場的人十分尷尬,時間一長有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就忍不住趁機搶走了馬球。

如此三番五次終於在一次近距離交流的時候雙方幾乎摔落馬下,這讓阿爾伯特再也忍受不了開始指責女王陛下的無理取鬨。

阿爾伯特親王就像是一個連輸十把排位賽的小學生一樣暴躁無比,對維多利亞女王技術、行為、甚至人品都進行了全方位的批判。

而後者顯然不認為自己有錯,反而覺得自己為了拉近夫妻關係才屈尊降貴,委屈得不行便吼道。

“你無情!你冷酷!你不可理喻!”

“我無情!?我冷酷!?我不可理喻!?”

“對!就是你無情!你冷酷!你不可理喻!”

“那你就不無情!?不冷酷!?不不可理喻!?”

“我哪裡無情!?哪裡冷酷!?哪裡不可理喻!?”

“你哪裡不無情!?哪裡不冷酷!?哪裡不不可理喻!?”

“我就算再怎麼無情!再怎麼冷酷!再怎麼不可理喻也不會比你更無情!更冷酷!更不可理喻!”

.....

“至少我打馬球防守的時候不會手拉手和人組成人牆!”

“去你的馬球!去你的防守!”

維多利亞氣憤的猛揮馬鞭離開了球場,女王夫妻不和可不算一件小事,在場的貴族們自然也沒心情打球了。

畢竟女王都走了,還打個球兒!

維多利亞騎馬一路氣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城堡,但想了想又覺得好像是自己不對,尤其是在公開場合的這種失態簡直要命。

隻不過很快她的思緒又回到了自己的丈夫身上,畢竟政府裡那些老家夥似乎並不喜歡她過於積極地參加政事。

這時維多利亞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個叫維拉懷斯的印度商人進貢的藥物...

另一方麵阿爾伯特親王要比維多利亞先冷靜下來,畢竟他的政治敏感度要高得多。

於是乎阿爾伯特親王便謊稱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個愚人節玩笑而已。

他認識到了自身的問題,或許該儘儘做丈夫的義務。

阿爾伯特親王懷著略有些歉意的心情回到了溫莎城堡,而維多利亞也準備好了一切。

兩人像平時一樣共進晚餐還喝了一些“酒”,然後阿爾伯特親王便將仆人們摒退。

“我為我今天的失態感到抱歉,但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的安全和健康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

兩人的誤會很快就解開了,然後便是互訴衷腸,抽絲剝繭,**....

正在兩人進行到關鍵時刻,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俄國沙皇尼古拉一世到了,請女王陛下...”

侍女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維多利亞粗暴地打斷。

“瑪麗!再說你那個粗劣的笑話明天就讓你去當馬童!”

侍女瑪麗說道:“女王陛下不要這樣啊!但尼古拉一世真的來了,不信你看窗外。”

維多利亞和阿爾伯特二人緩緩移動到窗口,透過折頁他們看到了一個使團已經駛進了溫莎城堡。

“天啊!”

二人連忙穿好衣服,隻不過這個時代的正裝不是那麼好穿的。維多利亞又不得不將侍女瑪麗拉進房間幫忙,後者和阿爾伯特親王四目相對時顯出了尷尬,不過一轉而逝。

對於俄羅斯沙皇的沒有征兆的突發式造訪,女王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畢竟這次尼古拉並不是衝著自己的政府來的,而是打算建立君主之間的私人關係。

沙皇十分注重這個,但是羅伯特·皮爾首相卻全不在乎,畢竟他討厭女王,女王也厭惡他,他隻對威斯敏斯特那幫國會老爺們負責。

實際上尼古拉一世應該在1844年訪問英國,隻不過當時由於盧森堡危機中俄國選擇站在了奧地利一方,那次出訪便沒能成行。

這一次沙皇依然是不請自來,所以才會讓維多利亞如此措手不及。

尼古拉一世的兄長沙皇亞曆山大一世是維多利亞女王的教父,所以兩者並不算太陌生。

隻不過這種外交行為讓維多利亞很不適應,畢竟她算不上是一個傳統的君主。

而王夫阿爾伯特親王對這位高高大大的沙皇卻沒有多少敬意,因為他覺得後者的統治缺乏藝術,更不喜其殘暴的名聲。

最讓阿爾伯特親王看不起的是此時尼古拉一世貌似彬彬有禮的態度,“欺軟怕硬”這便是前者對後者的評價。

雖然沙皇尼古拉一世一直在強調沙皇的權力,並且以強硬著稱,但是俄國這些年來卻是一直在避免與英國發生正麵分歧,甚至躲到奧地利——那個更加封建、更加落後的國家身後。

尼古拉一世也不太喜歡這個一直盯著自己的“小矮子”,尤其是後者的下體明顯有些不適,而前者極端鄙視龍陽君。

(阿爾伯特親王身高178cm,曆史上關於尼古拉一世的身高有兩種記載,一種是190cm,一種是206cm,上本是按照190cm寫的,這本就按206cm寫。)

在短暫地尷尬之後,沙皇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奧斯曼已經是個死人了,但他還沒有死透,他應該死去,而且我們應該確保他會死去。我想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女王陛下。”

維多利亞被對方的外交方式驚到了,無論是在德意誌地區的學習,還是在英國的所見所聞這樣談事情的還是第一次體驗到。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回應道。

“抱歉,我不太懂您的意思,而且我覺得您找錯人了。您該去找我國的那些政客談,而不是我,我親愛的沙皇陛下。”

尼古拉一世:“不!我堅持和被上帝選中的人交談,而不是那些竊據君權的蛀蟲。隻要英俄聯手,奧斯曼便是我們的。您的功績便能比肩伊麗莎白一世女王...”

“咳咳。”阿爾伯特親王打斷了尼古拉一世的話。

“我不那麼認為,大不列顛帝國的偉大在於它找到了民主和**的平衡點。它既能更好地反映民意,也能夠避免濫權。而此時我們並不想破壞這種平衡...”

聞聽此言尼古拉一世立刻變得麵色濃重,他可不想要民主,更不想聽什麼所謂的“狗屁”民意。

“這便是你的答複?”

阿爾伯特親王態度也很強硬:“不!我們沒這個權力,請您去和內閣的先生們去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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