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生重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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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美泉宮

好不容易有空閒在書房裡閉目養神的弗蘭茨有些好奇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收到南明方麵的消息。

殊不知此時的弗裡德裡希還在趕往加裡曼丹島的路上,而且事態的發展已經完成超過了他的預估。

尋思片刻後他將目光瞄向了書桌右邊牆上掛著的一幅巨大的地圖上。1815年時,布拉格隻有7萬人口,其中5萬為德意誌人,15萬為捷克人,剩下的則是其他民族。

而曆史上到了1844年,這座帝國重鎮猛增到18萬人,其中有158萬德意誌人,15萬捷克人,剩下的絕大多數是猶太人。

而當下的布拉格已經擁有38萬人口,成了帝國內僅次於維也納的第二大都市;其中德意誌人口高達30萬,第二大族群是猶太人5萬,捷克人隻有2萬左右,剩下的則是其他民族。

順帶提一句,曆史上布拉格1845年才通車

不過如今的布拉格仍然是除了匈牙利以外民族主義鬨得最凶的地區,不過和曆史上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不止有捷克民族主義還摻雜著德意誌民族主義。

前者反對帝國的獨裁統治並要求獲得和匈牙利同等的自治權,同時包括獨立的稅收與軍隊。

而後者則是堅決支持帝國的統治,同時反對給與當地人特殊政策並要求公平買賣和自由市場。

實際上維也納宮廷也給與了波西米亞人和摩拉維亞人相當優厚的條件,比如每年從兩地挑選一批官員包括文官和武官,再者便是土地限價權。

當時奧地利方麵不叫捷克人,捷克人這個稱呼是1848年以後開始出現在公文中的

帝國法律規定非當地民族人口購買土地需要額外支付150限價稅,這主要用來防範德意誌王公們在波西米亞兼並土地,導致胡斯起義重演。

胡斯起義實際上就是德意誌貴族到波西米亞肆意兼並土地,最後導致民不聊生爆發的抗爭。

這也是奧地利曆史上遭受的最慘重損失之一;國內經濟幾乎停滯了二十年,損失軍隊人數超過十萬,打得維也納宮廷幾百年不敢對捷克地區加稅。

猜猜後麵是誰打破了這個規矩。沒錯就是我們偉大的約瑟夫二世!唯一一個可以逼反全帝國的皇帝。

不過當下的捷克人實際上已高度德意誌化了,就和後世的愛爾蘭人一樣。城市周圍的捷克人幾乎不會說捷克語,隻有貧困山區、鄉下和大學裡才經常有人用捷克語交流。

此時激怒一個波西米亞當地貴族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他用捷克語進行交流,這樣他會認為你覺得他是個下等人。

在帝國政府一方看來,兩方勢力都是在作死,所以打擊力度差不多。曆史上的奧地利並沒有采取任何實質性措施,隻是發布過幾次安撫民眾的皇帝敕令。

不過現在的奧地利帝國的腰包鼓起來了,威望也一直在積攢,自然會對這些可能會造成國家動蕩的家夥們重拳出擊。

隻不過讓梅特涅首相沒想到的是,所謂的捷克民族主義和德意誌民族主義並不是那些大學生和教授們搞出來的。

兩者的背後是兩個巨大利益集團,直到弗蘭茨乾掉了溫斯特一家,捷克民族主義才走向低潮,當然再往前希爾·巴倫子爵的意外身亡也曾給德意誌民族主義重重一擊。

所以雙方總體來看還屬半斤八兩,偶爾有兩邊的激進分子被秘密警察抓住,這些不安分守己的家夥們甚至還會在監獄裡搞無限製格鬥大賽。

弗蘭茨很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四年後萬國之春的預演而已,但曆史的改變讓三方的力量對比也發生了變化。

布拉格此時成了內來塔尼亞與德意誌地區交流的中心。大量德意誌移民的湧入極大地改變了當地人口的結構。

不過真心想推翻哈布斯堡的實際上沒有幾個人,這點未來的儲君殿下還是蠻欣慰的。

但問題是曆史上的捷克民族運動最初也不是以推翻帝國為目標的,畢竟當人群聚在一起時智力自然會降低,他們很容易被人利用。

所以弗蘭茨必須想個辦法抑製這股風潮;但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他不會選擇用德意誌民族主義來以毒攻毒。

此時的捷克在政經、軍、學四界中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拉德茨基元帥,不過老元帥對於搞獨立完全沒興趣,相反他對此十分反對。

首先拉德茨基是一名帝**人,其次他以身為奧地利貴族的一員為榮。最關鍵的是無論是以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還是以一個軍人的視角來看,拉德茨基都覺得波西米亞獨立是瞎胡鬨,既不會也不可能成功。

海量的德意誌移民進入波西米亞地區確實帶來了一係列棘手的問題,但實際上對於當地的貴族和商人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因為用工成本下降了。

而對於小店主和有產農民們來講也是有利的,因為大量的移民和外來人員刺激了當地的消費。

同時由於帝國處於上升期,實際上絕大多數居民感受到的都是比以前更加美好的生活。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認同此看法,比如某些土霸王,由於人口激增和大量德意誌移民讓他們對波西米亞的掌控力大不如前。

尤其是在溫斯特被弗蘭茨乾掉之後,政府對他們開始了清算。

雖然這些家夥個個號稱擁兵數千,但當那些農夫和少量雇傭兵真看到正規軍後,一溜煙跑得比兔子還快。

不過捷克民族主義利益集團還是想到了向維也納宮廷的反擊方式,那就是要求編撰地方史。

其實由於曆史原因,帝國的每個省份幾乎都可以編撰自己的地方史。

這本在情理之中,但是他們內部推出了帕拉茨基這個激進的教授,此人在大學中就不止一次地公開反對哈布斯堡的統治,更是胡斯狂熱的崇拜者。

在他的筆下奧地利人就和小醜一樣,是竊據捷克人祖居之地的強盜。

不過很快就有人指出,日耳曼人自古就生活在波西米亞這片土地上,反而是作為西斯拉夫人的捷克人才是外來的侵略者。

這讓德意誌民族主義者們憤怒至極,甚至包圍這位曆史學家的宅邸,直到出動軍隊才將人群趕走。

之後布拉格大學迫於強大的輿論壓力,不得不以學術不端為由將這位“搬弄是非”的教授開除。

帕拉茨基的家門前被寫滿了“小偷”、“騙子”之類的詞語,這對於一個心高氣傲的教授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他憤怒地來到了當地的憲兵隊司令部,要求嚴懲“暴徒”,但得到的答複隻有“暴徒是誰?”“誰是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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