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吳鳴這時已經到了利奧公司附近了,他早就看出了街道上仨一幫倆一夥的人,雖然都穿著便裝,裝扮成各種做生意的人,可一看那身形就是當兵的。
吳鳴一邊在街道上走著,一邊仔細觀察,還真讓小五子說著了,這幫家夥也在等著黑吃黑呢。他點了點人數,連明帶暗的,差不多得三十多人,這幫王八蛋還真下血本呀?
這幫人還真是等著急了,一個個都撂下了手裡的活兒全都眼巴巴的望向港口方向,都在想著,怎麼還不來呢?這麼長時間,爬也爬過來了?出啥事了?不會被人截胡了吧?
吳鳴也在琢磨怎麼辦,這幫家夥賴在這兒不走,小五子他們就回不來,這人太多,他自己也乾不掉這三十多個呀?
吳鳴漫無目的在街上溜達著,這時已經拐入一條窄巷了,連這裡都有兩個人,他們顯然是暗子,打算在戰鬥打響後,突然出現,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
現在,這倆家夥在偷懶,一個人正在手捧著點燃的洋火給另一個人點煙呢。
兩人身後的牆上,靠著一擔長長的柴火,吳鳴都不用細看就知道那裡麵藏著家夥呢,這種隱藏手法太拙劣了,能讓人一眼看出來。
吳鳴從兜裡掏出一根香煙叼在了嘴邊,一麵走向兩人一麵說著:“勞駕,借個火。”
吳鳴其實根本不抽煙,可是他會經常兜裡揣一包煙,有時為了和人套話,有時就有其他用途,比如現在。
那兩個人剛剛抽了第一口煙,正在愜意的時候,看到有人來借火並沒太在意,剛才點火的那個,就要將洋火遞過去。
吳鳴伸出手去,並沒有接過火柴而是一把抓住了他手腕,向懷裡一扯,那個人就被拉過來了,然後那人的鼻子就撞在了吳鳴早已等在那裡的額頭上。
“哢嚓”一聲,那人的鼻梁骨肯定是斷了,但他已經及時地暈了過去,仰麵栽倒。
而另一個近在咫尺的家夥隻來得及張了張嘴,就被吳鳴順勢一橫肘打在了脖子上,使他本要喊出來的救命被堵在了嗓子裡。
就在這人側身倒下去的時候,吳鳴的膝蓋又抬了上來,頂在了倒下這人的太陽穴上,這讓他又倒向了另一方。
兩個人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就被吳鳴給放倒了,而且是還沒倒地呢就已經昏死了過去。
吳鳴再沒管這倆人,因為他知道自己手上的力量。
他從那一捆柴火裡就抽出了一杆用布包裹著的大槍,打開一看,竟是他十分熟悉的水連珠。
這些日本鬼子為了嫁禍給老毛子,連武器都用的俄製的。
吳鳴背上了槍,然後手腳並用,幾個轉折就已經上了房,這裡的房子高低不平,而且不是連成片的建築,這對在房上行走的人很不利,不過並不影響吳鳴這種高手。
從房頂離開了那些人的觀察範圍後,吳鳴又下來了,找了個黃包車,告訴車夫去碼頭。
既然打不過這三十多人,那解決掉指揮官不就等於解決了這些人了嗎?
第(1/3)頁
第(2/3)頁
吳鳴是乾什麼的?刺殺是他的老本行,這夥人都不用猜,肯定是那個龜田的人,因為吳鳴和小五子剛剛幫了一夥人打了另一夥人,那就隻剩這一夥了。
龜田還在那個洋樓裡,等待消息已經等著急了。手下陸續有人來報,俄國人果然動手了,聽說把兩輛轎車打成了篩子。
龜田在昨天俄國人沒能買下利奧公司時,就猜到了這幫家夥可能得動手,但不知道他們是要向哪一方動手,最大的可能就是打高橋那夥人,搶了他們的房契地契。那樣這些俄國人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占下利奧公司了,他們覬覦了很久的走私生意就可以到手了。
而龜田就是要利用這些俄國人的行動,來掩蓋他的黑吃黑行動,過後不管這些人是勝是敗,把搶劫的事往他們頭上一栽,不認也得認。
到那時候,俄國人也好,高橋也罷,還不是任他擺布。
又有人來說利奧公司的車出城了,沒有回公司,這讓龜田有點懵,這什麼情況?怎麼不回家呢?不會就這麼走了吧?
就在他在玻璃窗前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時,街對麵的房頂已經爬上來一個人,一個背著水連珠步槍的人。
吳鳴是知道龜田在哪個房間的,今天早上一來的時候,吳鳴就注意到了龜田這個老鬼子喜歡站在窗邊向外觀察,這可是個好習慣,對於殺手來說,更方便了。
吳鳴伏在房瓦上,黑色的瓦很吸熱,所以瓦上的雪已經化沒了,這不會打滑,對於殺手來說,更方便了。
冬天的傍晚,空氣清冷而通透,陽光還挺高,從吳鳴身後照下來,對麵窗子裡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這對於殺手來說,更方便了。
吳鳴在來的時候就早已看好了退路,這是一個殺手的本能。
拉開槍栓,吳鳴檢查了一下子彈,槍很好,看樣子是愛槍的人用的槍,保養得沒有一點鏽跡。
從這到目標中間是一條馬路,攏共不到一百米,這個距離要是打不中目標,吳鳴回去得被小五子九紅一乾人笑話的。
缺口,準星,玻璃窗,三點一線,就等那個龜田老鬼子再一次踱步到窗口了,吳鳴屏住了呼吸,要確保扣下扳機的一瞬間彈道的平穩。
然後,龜田老鬼子就十分配合地走到了窗前,而且把臉貼在窗口往外看,就好像怕吳鳴打不中,給他送到麵前似的。
“砰!”一發子彈打著旋飛過街道,打碎了玻璃窗,從龜田正在向外看的眼睛打了進去。
由於玻璃的阻擋,子彈在龜田的腦袋裡已經不再是旋轉向前的了,而是打著滾,翻著個,從龜田的後腦穿出,所以這個洞有點大,紅色的鮮血與白色的腦漿瞬間噴了出來,噴得牆上桌上地麵上到處都是。
進屋向龜田報告的手下都懵了,這是怎麼了?長官怎麼在家裡還讓人給爆了腦袋呢?
吳鳴開完槍,並沒有再開第二槍,把那杆水連珠直接留在了房頂,而他自己則溜了下來,在牆頭借了一下力,第三步就已經平穩落地了,他穿著便裝,就是這個年月常見的棉襖棉褲,腦袋上扣了頂氈帽,走在街巷裡一點都不顯眼,就仿佛是這冬日城市的背景板一樣。
對麵的日本人都提著槍衝了出來,早已發現對麵房頂有一截探出的槍口,於是,槍聲大作,對麵那家的房瓦被這頓子彈幾乎給掀了房蓋。
而此時,吳鳴則上了一輛電車,混在了下班的人群中了。
第(2/3)頁
第(3/3)頁
小五子他們收到吳鳴的消息已經入夜了,二毛子知道真有人在他回家的半路上埋伏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是個生意人,不適合在這你死我活的鬥爭環境裡生存,所以他決定儘早離開,越早越好。
小五子再次護送二毛子回到利奧公司大樓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一切風平浪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高橋來接手了利奧公司大樓,而小五子也讓大眼他們把二毛子倉庫裡的手雷炸藥用汽車給拉走了。
小五子與二毛子在碼頭上分彆,這船不是客輪,就是二毛子他爹老吉米派來接他的。
小五子與他的洋哥們握了握手說:“好哥們,希望這輩子還有機會見麵。”
二毛子一個金發碧眼的大老爺們卻哭了,對小五子說:“好哥們,好好活著,彆死了,我會回來的。”
小五子卻笑了,二毛子話說得不吉利,但卻是真情流露,這是個值得一交的好朋友。
二毛子的船開走了,小五子也該回家了,他沒再去見徐秋萍他們,而是再一次回到靜海,帶上他的所有部隊,帶上了老婆,一直向北,向他們的家走去。
這回有了輛汽車,這要比馬車平穩多了,白雪是能坐起來的,就是腿沒知覺,小五子乾脆讓她躺在汽車後坐上,白雪卻不用,而是堅持坐起來,小五子沒辦法,隻能跟她坐在車後坐,用胳膊環住她,不讓她掉下去。
開車的卻是剛剛學會開車的小道士,陳十二身上有傷,就坐在副駕駛上指揮。
小道士真是個聰明孩子,學東西就是快,這時已經能把汽車開得平平穩穩的了。
狗剩子傷在腿上,他也沒騎馬,而是坐在馬車上,不過剛才把那個腸子都淌出來的撿了條命的手下罵了一頓,隻因為這家夥虎了吧唧的要在馬車上抽煙。
這時他們有兩輛馬車,一輛大眼他們護著的全是手雷炸藥,所以走得小心翼翼的。
就這還沒裝下,還是剩下一些勻到了狗剩子車上,他的這個不知死活的部下竟然敢抽煙,這要是點著了車上的炸藥,他們幾個就可以直接上西天了。
這個死裡逃生的小子叫王六,此時正被狗剩子罵得紅著臉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狗剩子最後說:“罰你彆的你記不住,給我寫一篇檢查,不得少於二百字。”
王六當時就哭了:“組長,你饒了我吧,等我好了,讓我乾啥都行,你讓我寫字還不如殺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