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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奧公司的大樓,得等二毛子把東西搬走才能交接,所以二毛子是開車回利奧公司的,而高橋他們則是開往另一個方向,大概是高橋他們住的賓館吧?
車子剛剛駛出碼頭不遠,小五子就叫住了二毛子,他們也是兩輛車,另一輛車上是那幾個外國保鏢。小五子讓二毛子遠遠地跟上高橋他們的車,二毛子倒是聽話的掉了車頭,一邊開車一邊問:“你這是要黑吃黑嗎?”
小五子笑了,對他說:“他們那裡是剛買來的房契地契之類的,咱剛賣給他的,還搶回來乾啥?
我是擔心有人惦記那些東西,咱們跟著,沒準能救他們一命呢?
另外最怕黑吃黑的不應該是咱們嗎?剛收了這麼一大筆錢。我是故意繞繞路,萬一有人在半路上伏擊咱們呢?財帛動人心啊!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打仗這方麵,二毛子就是棒槌了,但他知道聽專家的,小五子咋說他就咋做。
現在是上午,雖然天兒挺冷的,但街上還是有很多人的,轎車開得並不快,車裡的老伍槍已經掏出來了,就在副駕駛上虎視眈眈的盯著過路的每一位行人。
而開車的和後麵坐的都不是高橋,連後麵那輛車上也沒有高橋的影子。
這是老伍的安排,高橋在剛出碼頭不遠就悄悄下車了,拎著箱子上了一輛黃包車,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在車輛行駛到一條較窄的街道上時,有個人推了一架獨輪車,上麵是滿滿的都看不見人的柴火,從遠處直直的向汽車衝過來。
老伍身旁的司機一腳踩下刹車,汽車在撞到柴火車之前就停下了,然後,那個推柴火車的人終於從後麵出現了,戴了個破氈帽,用布蒙了臉,但一看那體形和露出的黃眼珠就不是中國人。
這家夥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個大手榴彈,超大號的那種,拉了弦直接扔向車底。
車上的老伍他們反應還算迅速,在爆炸之前都紛紛跳了車。
老伍由於事先就有了準備,在跳車的時候手裡的槍直接就扣響了。
“砰砰!”連續兩槍,在老伍身體還沒落到地上的時候就已經打中了那人的胸口。
噗噗兩聲,那個人仰身栽倒,然後才是“轟”的一聲爆炸。
這手榴彈大概是炸坦克用的,威力可真不小,把一台轎車竟炸得飛起老高,才重重地摔到馬路上,摔散了架。
與此同時,後麵的車也停下了,車上荷槍實彈的老伍的手下,也在紛紛下車,可他們的反應顯然要慢上許多。
街道兩旁,站起四個高大的蒙麵人,手裡全都端著連發的衝鋒槍。
子彈如雨,“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剛剛從車上下來的人,還來不及舉槍還擊就被掃倒在車邊。
轎車上被當當當的打了無數個槍眼,玻璃更是被打得粉粉碎。
冬日的陽光下,飛濺的碎玻璃竟發出彩虹般的七彩光線。
車上四個人就隻有一個下車早的,及時地伏到了地上,剩下的人都被瞬間打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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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伍他們伏在地上紛紛向殺手還擊,一時間,噠噠噠的衝鋒槍夾雜著砰砰的短槍聲,響成了片。
後車上幸存的那個人,由於距離較近,他的手槍立功了,砰砰兩槍,他把離他最近的衝鋒槍打啞火了。
但他也遭到了另三支槍的瘋狂報複,還沒等他爬起來呢,就也被打成了篩子。
小五子他們離老遠就聽到了爆炸聲,還真被他猜著了,那些俄國人果然是衝著利奧公司的產業來的。
這幫家夥都打算好了,就是硬搶了這些東西,占了利奧公司,日本人也會捏著鼻子認可的,因為日本人太需要走私的油料了。
小五子讓二毛子老遠就把車停下了,找了個旮旯,讓後車的外國壯漢們將二毛子圍起來,持槍警戒,一旦有人靠近,不管是誰,格殺勿論。
下車後,小五子三人迅速散開,一邊依靠街邊的東西掩映著身體一邊向前靠近,這時,衝鋒槍和手槍的聲音還在響著。
老伍他們前車就三個人,這時倒是沒有傷亡,但他們也同樣被衝鋒槍強大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
就在這時,在車頭前方,也就是柴火車的那個方向又出來一個俄國人,手裡端著水連珠,“砰的一聲,將老伍的司機給一槍釘在地上。老伍立馬翻身滾向路旁的水溝,因為這是唯一能隱蔽身形的地方了。
身後的衝鋒槍子彈跟著就掃了過來,把凍硬了的雪地打得冰花四濺。
小五子他們終於衝進射程之內了,吳鳴幾乎與小五子同時舉槍,“砰砰!”兩聲槍響連在一起,仿佛是一個聲音。
兩個還在向老伍掃射的高大蒙麵人,都是頭部中槍,一頭栽倒在地。
另一個正在開槍掃射的家夥,這時已經意識到身後來人了,剛要調轉槍口,已經來不及了,“砰砰砰”三發子彈幾乎同時打在他身上,這個人一頭就撲倒在了雪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老伍的同伴就剩一個人了,他剛才也在向路邊翻滾,不過他正好是腳朝著最後來的那個俄國人的,手上的槍都沒用仔細瞄,身體一邊翻滾著,一邊扣響了扳機,“砰砰砰!”沒打著人,不過卻救了他倆的性命,因為沒蒙上人,卻打在了那人身邊的牆上了,對方趕緊縮頭低下身體躲避子彈,卻也沒工夫開槍了。
剛才的爆炸,把一家店鋪的實木招牌給震掉了,卻因為有條繩子連著,沒有掉下來,就在半空當啷著。
而那個最後的俄國人恰恰就躲在了這家店鋪的門口,水泥的門垛子,正好擋住了他的身體,老伍他們躺在地上砰砰的放槍也打不著這家夥。
小五子與吳鳴石頭趕過來了,一看老伍倒是沒事,但他們的人已經多數都犧牲了,老伍還在向那個門垛子裡麵的人射擊,打得門垛子碎石橫飛。
小五子與吳鳴幾乎同時發現了上麵的牌匾,二人同時舉槍,“砰,砰!”
麻繩上被兩發子彈穿過,再也承受不住木製牌匾的重力,斷開了。
牌匾掉了下去,卻因為有一頭還有繩子連著,牌匾畫了道弧線,啪的一聲,將在店門口躲避的俄國人給拍了進去。
整個人被這巨大的慣力,給拍得撞碎了木門,飛進了店鋪。
等老伍爬起來衝進店鋪時,發現那高大的老毛子被拍扁了,破碎的木門的木頭茬子刺進了他的後背,肺子肯定都爛了。
老伍認出了這就是來談生意的那個俄國人,他應該是領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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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要黑吃黑的老毛子竟然死不瞑目,瞪著大眼睛望著天空。仿佛在琢磨自己怎麼會被拍死呢?
小五子他們過來了,看老伍沒什麼事,就問高橋呢?老伍說他安排坐洋車走了,小五子這才鬆了口氣。
吳鳴和石頭都不用小五子發話,已經把死掉的俄國人的武器彈藥收集了起來。
小五子叫上老伍和他唯一剩下的兄弟,一起向後,撤向二毛子的汽車。
老伍他們的汽車都廢了,犧牲的人也都沒時間管了,先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正經。
兩輛車發動起來,拐向另一個方向,按說這麼大動靜,偽政府的警察或者日本憲兵早該出現了,可今天卻偏偏一夥來的都沒有。
這幫人好像都提前收到了什麼消息一般,集體裝聾作啞。
小五子在汽車上問老伍:“去哪兒?”老伍又回了一句老地方。
汽車在快到徐家彆墅的時候停下了,放下了老伍兩人,老伍也不是磨嘰的人,隻是與小五子點了點頭就閃身消失在小巷裡。
吳鳴也下了車,幾個閃身,也消失了。小五子是讓他去偵察一下,看看自己推測的是否準確。
二毛子問:“現在咱們去哪兒?”小五子說:“去哪兒都行,就是彆回家,我懷疑有人就在你公司附近堵著咱們呢?車裡有油吧?走,咱們去個他們想不到的地方。”
汽車進了俄租界,原來的俄租界早就被民國政府收回了,這又被日本人占了,現在歸華北自治政府管。
迎麵也開過來一輛車,與小五子他們擦肩而過,小五子一眼就認出了開車的是大眼,二毛子狂按喇叭,終於引起了大眼的注意,等他們看見小五子從車上下來才真正停下了車。
小五子看大眼笑得像個撿了元寶的孩子就知道他得手了,而且還連車一起給端來了。
小五子很欣慰,乾脆,三輛車一起開出了城,回到了白雪他們落腳的旅館。
二毛子可有年月沒看著白雪了,見了麵就問:“兄弟媳婦,還認識我不?當年在奉天那個逗你哈哈笑的外國人。”
白雪看見他就想笑,隻不過不像當年那樣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而是會心地微笑。
“我當然記得你,就是你教小五子送我絲襪的吧?”
說完兩人又是相視大笑。
這時已經是下午了,二毛子問小五子:“現在回去應該沒事了吧?”小五子說:“你忙啥?那夥人比你急,估計這會正在打發人四處找你呢?你們先在這兒歇一歇,吃頓飯,等去偵察的人回來再說。”